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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灯光亮起,程遥遥愣住了。
    无数鲜红玫瑰花瓣洒满了房间,梳妆台、桌面、床边乃至地面,都摆着未曾点燃的蜡烛。
    西式大床上铺着雪白床单,更是洒了无数鲜红玫瑰花瓣,摆成一个爱心模样。
    程遥遥慢慢转头,看着谢昭近在咫尺的眼:“什么时候准备的?”
    “……蜡烛没点燃。”谢昭显然不擅长做这种事,狭长眼眸避开去,耳根透出一点红,“你……你以前提过,结婚时要有玫瑰花。”
    程遥遥早就忘了自己何时说过这句话,又被谢昭牢牢记在心里,默不作声地为她实现。
    她盯着谢昭那点微红耳垂,欢喜地亲了一口:“谢昭大笨蛋。”
    谢昭陡然一颤,浑身肌肉刹那间都紧绷起来,连湿漉漉衣裳也阻隔不了那滚烫热度。
    那双狭长双眸也定定看了过来,变得幽深炙热。
    程遥遥打了个喷嚏。小小声,像猫咪一样。她捂着鼻子:“我好冷。”
    谢昭回过神来,生生忍住奔腾的欲念:“浴室有热水。先洗澡。”
    程遥遥被放在洗手台上,看着谢昭弯身给浴缸放热水。
    这房子建造得穷奢极欲,浴缸足足能容纳下两三人。边上摆着一堆印着洋文的洗浴用品,也有精油,全是程遥遥平时喜欢用的,也不知道谢昭什么时候准备下的。
    谢昭熟练地往水里加了几滴玫瑰精油,伸手试过水温,满浴室蒸腾起暧昧而醉人的香。
    谢昭直起身来:“水好了,快洗吧。”
    他背对着程遥遥,正要走,后腰忽然被一个柔软触感踢了踢:“你抱我下来。”
    谢昭陡然回过头去,灯光里,湿漉漉的程遥遥坐在洗手台上,乌发披在肩头,裙子紧贴着窈窕曲线,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晃啊晃,像香艳话本里勾人魂魄的妖精。
    这活色生香的小妖精忽然伸出脚,雪白脚丫在他眼前晃了晃,娇声娇气道:“我脚疼。”
    那脚丫瘦不见骨,莹润如玉,水珠滚动其上,像才剥出的荔枝肉,轻轻一碰就要冒出甜蜜汁水来。
    谢昭耳边轰隆作响,浑身血液都往头顶上冲。恍惚间置身山野间,娇滴滴嗓音对他哭:“我被蛇咬了,快帮我吸蛇毒。”
    那天真而香艳的风情在他的梦中重演过千万遍。
    第210章 洞房!
    谢昭没有动。
    程遥遥脚尖不安分地踢了踢谢昭的胳膊,往前再递,羊脂玉般雪白脚丫落进滚烫掌心,才觉出足趾冰凉。
    谢昭顺势轻轻一扯,程遥遥便觉身子一轻,落在了他臂弯里。
    窗外隐隐雷声滚动,浴室里热气蒸腾,熏得人血液沸腾,呼吸微促。
    谢昭身上澎湃阳气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来,冲击得程遥遥四肢百骸都酥软难言。
    谢昭微微一凝眉:“身上这么冰,要着凉了。快脱衣服洗澡。”
    程遥遥手指攥着湿漉漉衣襟,v领点缀着一排细细珍珠扣,她纤细指尖比珍珠更白。
    程遥遥桃花眼里波光颤动,犹豫地看向谢昭:“一起洗吗……”
    那嗓音又软又甜,比平时多一分不自知的媚意,小钩子般勾着人心。
    哗啦一声,热水混着玫瑰花瓣漫出浴缸边缘,程遥遥和衣坐在浴缸里,猝不及防地抹掉溅上脸颊的热水,呆滞地望着被大力甩上的浴室门。
    “???”程遥遥还未决定好要不要炸毛,门砰一声又被撞开了。
    谢昭背后的卧室里熄了灯,亮起星星点点昏黄烛光,将卧室点缀得分外朦胧浪漫。
    程遥遥气鼓鼓的脸上露出个忍不住的笑:“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蜡烛……”
    男人健美修长的轮廓伫立门口,窗外狂风夹在雨声,也掩不住那大型猛兽般的呼吸声与赤裸裸的掠夺视线。
    湿漉漉背心落地,他迈开长腿向程遥遥走来。
    一夜雷雨未歇,隐去了尘世间种种声响。窗帘被吹得鼓胀卷起,不住噼啪拍打窗棂,风席卷花香水汽浇进地毯,浇在小麦色精壮脊背上。
    雪白床单上玫瑰花瓣揉烂了,沾染上剔透肌肤。花汁甜而青涩的香气馥郁,往神经最末梢处勾起一阵阵颤栗。
    蜡烛芯不住晃动,烛蜡融化了,软绵绵失了骨头,淅淅沥沥淌了一地,被火光肆意揉搓成各种形状。
    蔷薇花架被狂风暴雨不住浇打,鲜嫩花苞沉甸甸垂下头,花芯里盛着水珠盈盈往下滴落,几欲折断。骤雨不解怜花意,一阵比一阵急,娇花嫩蕊不堪摧折,摇了满地落红。
    ……
    大雨下了足足一个星期,狂风骤雨将这座别墅与外界隔绝开来。卧室的大床凌乱不堪,一串湿漉漉痕迹沿着核桃木地板蜿蜒通向走廊。木质楼梯上丢着一件皱巴巴睡裙,及至一楼的地毯、沙发处处都是痕迹。
    其中种种香艳不足为外人道。
    程遥遥面朝下趴在丝绸被单上,浓密如云的黑发逶迤在枕畔,还有几缕湿漉漉黏在雪白背上。
    窗缝里吹来的风不足以驱散热气,她在梦里被大狮子牢牢压制在怀里,上上下下揉得密不透风,热得她额上沁出点点晶莹汗水。
    “热……”程遥遥终于挣扎着吐出一个字,随即被捞住腰翻过身来,倒抽了一口气。
    哪有什么大狮子,睁眼便对上一双狭长眼眸,炽热而毫不遮掩的yu望,活脱脱一只野狼。
    “谢昭,你……你不累啊?”程遥遥第一百零一遍地问出这句话,要哭似的推他的脸。
    回应她的是一个吻。
    程遥遥摇头躲来躲去,不肯配合:“你不累我累!”
    “今天是洞房。”谢昭神采奕奕,像才开荤的野狼按住肥美的猎物,翻来覆去地尝。
    程遥遥怒叫:“你的洞房有七天?”
    谢昭压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没结束就一直是。”
    程遥遥忽然安静下来,望着他真诚道:“你听过精尽人亡吗?”
    “试试。”
    谢昭满脸坦然和正直,震得程遥遥无言以对,半晌竖起一根大拇指:“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谢昭但笑不语,高挺鼻梁亲昵地磨蹭着她的,一个接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眼睑、脸颊和唇畔。
    程遥遥险些就沦陷在这甜蜜温柔的陷阱里,她谨记教训,含糊抗拒道:“我今天不要再喝粥了,想吃别的……”
    此时程遥遥要天上的月亮,谢昭也要摘给她的。闻言抬起头来:“想吃什么?”
    程遥遥歪着头思考的模样很可爱:“想吃面包。”
    程遥遥紧接着补充道:“想吃酒渍葡萄干欧包,外面没有卖的。”
    谢昭狭长眼眸微微勾起,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程遥遥露出被看穿的恼羞成怒,满床扑腾起来:“你根本不爱我,连个面包都不让我吃!”
    她一边说,一边往出爬,还气鼓鼓嘟哝:“你身上热死了,不要跟我靠一起……啊!”
    程遥遥忽然腾空而起,面朝下被扛了起来,双腿乱蹬:“干嘛!你压着我肚子了……”
    谢昭轻轻拍她一把,土匪抢亲似的扛着一个娇滴滴大美人下了楼:“再动把你丢下去。”
    程遥遥期待道:“真的吗?把我丢出去吧。”
    谢昭唇角微翘,压低的嗓音听着分外危险:“喜欢在外头?行啊。”
    “……”程遥遥乖乖不动了。
    谢昭把她扛进浴室,放进住满热水的浴缸里,自己也跨了进来,撩起水给她洗乌黑长发,
    程遥遥靠在谢昭怀里,随手放了些灵泉,仍然奶声奶气嘀咕个不停,无非是抱怨谢昭怎么欺负她虐待她。
    谢昭细细擦拭她雪白纤细的手腕,灵泉滑过肌肤,青紫斑驳的痕迹瞬间消失无踪。
    只是那纤细薄嫩的脚背上,鲜红牙印宛然。
    看来真的欺负过头了。
    别墅的大厨房里食材一应俱全。
    程遥遥洗过澡,湿漉漉长发散发着玫瑰香。她单穿一件谢昭的白衬衫,宽大衣摆落在大腿处,掩住一双晶莹纤细的长腿。
    她哭唧唧地看着面前的一堆面粉,纤细手指握住水瓢,半天没举起来。
    指尖都酥透了。
    谢昭从背后搂着她,低哑嗓音带着笑:“怎么不做了?”
    “哼!”程遥遥偏头,自以为凶巴巴的模样勾得人分外想欺负她,忿忿道:“我不想动,你帮我加水。”
    分明是没力气,她还嘴硬。软绵绵往后靠在谢昭怀里,全倚靠着谢昭的臂弯才没有滑倒地上。
    这些天两人胡天胡地,除了吃就是睡,没有片刻分开,连吃饭都是谢昭抱着她下楼,一口一口喂的,回想起来都叫人脸红心跳。
    程遥遥身娇肉嫩,要不是有灵泉,早挨不住了。
    谢昭叫程遥遥乖乖别动,他单手舀起一瓢水,举高,倒入雪白小麦粉中。小麦粉被砸出一个圆坑,水花四溅。
    程遥遥气道:“你轻点儿……”
    谢昭放缓了手劲儿,水缓缓注入面粉里,又沿着雪白粉丘往下滚,淌了一案板。
    程遥遥叹口气:“粗手大脚,接下来是揉面,你别使那么大劲儿。”
    混了水的面浆黏腻,从麦色修长的指缝里挤出。谢昭抓过程遥遥的手按在面团上,放柔手劲,轻拢慢捻抹复挑,一团湿面在揉搓中湿润,不成型,略带滞涩。
    无妨,再放一块黄油一块儿捣匀,反复揉搓,油脂在掌温下逐渐融化,一点点渗入面团,水乳交融,渐渐地,粘稠的面团逐渐膨胀、柔韧起来,擀面杖碾压时发出也不再发出黏腻水声。再混上浸了酒的葡萄干,将这暄软雪白的一团用手抟出形状,送进烤箱里烤制。
    这嵌壁老式烤箱容量颇大,程遥遥兴致勃勃研究了好一会儿。还对谢昭道:“总算有烤箱了,我以后天天给你烤蛋糕,烤饼干,对了,还有舒芙蕾,我最喜欢吃的。”
    谢昭含笑望着她闪闪发亮的眼,仿佛也望见了那些美好香甜的未来:“好。”
    “你都没问我舒芙蕾是什么!”程遥遥不乐意了。
    谢昭立刻虚心请教:“妹妹懂的东西太多了,我都没吃过,可以说给我听吗?”
    “不,等做好了给你惊喜。”程遥遥神气地翘起小尾巴。
    谢昭肩膀微颤,忍住笑认真点头:“好,我等着。”
    面包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程遥遥决定做点儿别的吃。先前胡闹时她连自己吃了些什么都不记得,此时只想吃点热腾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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