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是应该还在瑶泽山庄吗?为什么会躺在父皇的寝殿里?
“殿下,您醒了?”
靳公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一句话惊得萧月璃花容失色,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靳公公,我怎么会在这儿?”
靳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安抚道:“殿下莫怕,皇上去上早朝了,特意让老奴留下来照顾殿下。殿下且安下心,凡事皆有定数。”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月璃急红了眼,明知道这不是梦,依然故作不知,“我只是做了个梦,父皇什么都没跟我说。我……我要回瑶泽山庄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靳严拦住她,言语比她还要急迫:“公主殿下!事到如今,圣上就只有您可以依靠了!若公主是男儿,圣上也不用煞费苦心经营六年之久啊!”
话落,萧月璃一下子瘫坐在卧榻上,像被抽离了魂魄,毫无生气。
靳严双膝跪下,老泪纵横:“殿下,圣上真的时日无多了,殿下若不站出来,这江山迟早要姓凌啊!”
萧月璃无泪,只是苦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却白白浪费了六年时光!当皇帝比他的命还要重要吗?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一对平凡父女?连命都没有了,要这江山还有何用?”
“殿下!”靳严收了泪,义正言辞,“殿下不能这么说,圣上若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把殿下也卷入这朝堂争斗中来。只是那凌将军一家独大,连丞相也慢慢被他拉拢。圣上就算不被病痛折磨至死,迟早也会被凌将军……您以为圣上不想带着你去过与世无争的平凡日子吗?怎么可能?胜者王败者寇难道殿下不懂吗?何况身在帝王之家,想要独善其身简直痴人说梦啊!圣上就算对你再狠再严厉,也是不想你步了皇后娘娘的后尘啊!”
是啊!江山一旦易主,她的命运恐怕会比母后当年还要悲惨。
既然不想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就唯有大权在握!
萧月璃无言相对,却如何也坐不住了,她赶忙扶起靳公公,问道:“父皇的病情到底如何?太医们都怎么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还有,凌将军知道父皇的病情吗?若他知道,父皇会不会……”
靳严叹了口气,说:“这倒不会。圣上的病情尚且还是个谜,就算凌正峰得到了些许情报,也不敢打草惊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延长圣上的寿命,只需三年,圣上定能为殿下斩断荆棘,扫平障碍,让殿下稳坐帝位。”
“三年?”萧月璃垂眸深思,目光坚定,“好!世上无难事!我就不信老天爷连三年都不肯多给!靳公公,我现在就要出宫,来不及禀告父皇了,烦请公公好生照料,一定要让父皇保重龙体!我很快回来!”
说罢,不等靳公公开口应承,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