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塞了一口冰淇淋,才抬起头说道:“三叔,你不是早晚要结婚的么。”
“你不谈恋爱怎么结婚啊!”
冷蓦然听完夜初语的话脸色忽然就变了,他完全不理会还在不停往口中塞冰淇淋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猛地站起身,兀自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回家!”
夜初语一愣,刚刚三叔不是还和颜悦色的和他聊天,而且还大有和她和解的意思,怎么忽然就晴转暴雨,难不成她说错话了?
好像没说错什么呀!夜初语盯着冷蓦然的背影儿小声嘟囔着。
三叔真是个阴晴难测的男人,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可怜还剩下这么多冰淇淋呢?
一步三回头,她恋恋不舍的看着她那份豪华组合套餐,心里不停的念叨,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出了冰淇淋店夜初语看到三叔已经先行上车,她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你准备徒步回去?”
冷蓦然明显语气不善,他的脸上这会儿冰寒的瘆人,夜初语权衡了一番利弊,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主动上了车。
她刚坐好,安全带都还没来得急系好,三叔就一脚油门踩到底,银灰色的布加迪威龙跑车像是一支利箭一般猛地冲了出去。
因为启动速度太快,夜初语猝不及防身体随着车子的惯性向前倾去,“duang”的一声,她的额头撞到了车子挡风玻璃上面。
这一撞尽管并不算严重,但也让夜初语疼的呲牙咧嘴,额头上一个大红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原本冷蓦然只是觉得心里憋闷,他有时无法想象夜初语的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材料?
难道她就一点一点都没有看出,他这么多年洁身自好,熬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黑夜都是为了谁?都是在等谁?
她居然还傻乎乎的把他向别的女人身边推,真的是一片好心,还是压根就根本不在乎他。
这个才是让冷蓦然最痛心,最纠结的地方。
他故意加速启动车子,就是为了给这个榆木脑袋的小丫头一点教训,没想到某人还真的很配合,一头撞了上去。
不过发现夜初语额头上红肿一片后,冷蓦然又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和一个小丫头置气,真是该打。
他随即将车停在路旁,扭过身一把捧住夜初语的头,语速有些急促的问道:“语儿,疼么?都是三叔不好。”
夜初语正窝了一肚子火,她就知道以三叔那种腹黑又瑕疵必报的性格,只要心里不满,就必定挖个坑等着她跳进去,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可是她满腹的抱怨,在遇到三叔那温柔的眼神,还有亲切的话语之后,便瞬间哑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冷蓦然抿着唇仔细的看着夜初语的额头,用手指轻轻的按了一下肿起来的红包,他还没有用力,就听到夜初语“嘶,嘶”的抽气。
“哎哟,疼,三叔别碰。”
听到夜初语喊疼,冷蓦然真是懊恼不已。
他怎么一遇到这小丫头的事情所有的冷静、理智都统统逃回姥姥家去了。
“好,好,我不碰,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说着冷蓦然就要重新启动车子,直奔就近的医院。
夜初语虽说觉得额头的红包一碰有些痛感,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她便开口对冷蓦然说道:“三叔不要去医院了,回家我用冰袋敷敷估计明天就能下去。”
冷蓦然才不理会她的说辞,径直带着夜初语到医院挂了急诊,一直忙活了接近2个小时,确定她头上的包没有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
回家的路上,冷蓦然几度想要开口道歉,可是每次话到嘴边,他竟然就是说不出口,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咒骂自己的鲁莽。
一直到夜初语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她捂着额头回身微微一笑,“三叔,你说我是不是因为说了谎话,所以遭到了报应?”
冷蓦然脸上浮现一丝错愕,他的确不明白小丫头这么说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嗯?”
“如果三叔真的谈恋爱了,其实我是还有点舍不得的。”
夜初语说完就“蹬,蹬,蹬”一溜烟儿跑进了别墅。
等到冷蓦然反应过来的时候,目之所及哪里还有那小丫头的身影儿。
不过某腹黑大叔却裂开嘴,傻傻的笑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许早晚有一天她会发现他的良苦用心。
回到房间夜初语在脑中重新勾勒出三叔在听到她那句话之后的表情,貌似他很意外,不过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
难不成三叔之前生气,就是因为她鼓励他去谈恋爱?
夜初语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道道,最后便不了了之。
一场离家出走的闹剧,最终以某丫额头上顶着一个大红包画上了句号。
第二天一大清早,夜初语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浴室里,使劲的照镜子。
还别说医生给开的消肿止痛的药膏效果真不错,才一个晚上而已,原本又红又肿的包已经消散了大半儿。
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红印,如果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洗漱之后,夜初语下楼瞥了一眼餐厅的位置,空无一人,看来三叔今天去公司比较早,平时这个时间他应该慢条斯理的坐在这里用早餐才对。
习惯了下楼后第一眼就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儿,突然那个座位上空空荡荡,夜初语竟有种心里也空空荡荡的感觉。
美珍阿姨看到她下楼,笑眯眯的走过来,拉过夜初语的身子,仔细查看她额头的那个红包的情况。
“看样子已经消了,我得抓紧给三少说一声。”
夜初语盯着美珍阿姨嘀咕道:“美珍阿姨你不会是三叔留下来的眼线,专门监视我的吧!”
“对头,不过纠正你一个用词,不是监视,是照顾。”
“呃……还不是一个意思,总之你和三叔是一条战线上的。”
夜初语嘟着樱唇,表示出她小小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