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水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一侧的花丛与假山石墩等一一掠过她的视线。
不知不觉,白秋水来到了她当初落水的地方。当日盛开欲滴的荷花已然消失,只剩下残败孤零的几片枯叶。不过,湖水依旧清澈,湖边几颗不知名的树木枝繁叶茂。枝条垂落,随着风隐隐约约的撩着湖水,使湖面泛着微微波纹。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景色还是那个景色,人还是那个人,不过,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抚着肚子,白秋水低头望着湖里游得正欢的鱼儿,怔怔出神。
夜漓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缓缓走到她的身后。
空气里忽然传来淡淡薄荷的味道让白秋水蓦然回神。下一瞬间,自己粗壮如桶的腰被一双手臂环住。
白秋水扭头,看清男人脸上表情的那一刻,呆了一下。
夜漓脸上的表情充斥着暖意,目光望着前方,修长的身形曲起,枕在白秋水肩头。完美的侧脸贴着白秋水的耳廓。
不期然撞进男人充满笑意的眼眸,白秋水砸了砸嘴,将视线转开。心里嘀咕道:怎么能有人长得这般妖孽,简直好看地犯规。
男人忽然在她耳尖蹭了一下,换来白秋水一记娇嗔的瞪视。
夜漓摸了摸鼻子!
白秋水稍稍仰头,将自己身体的重心靠向身后之人,喟叹一声道:“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像是在怀念一般,话里却没有一丝的落寞。
“许是……老天特意把你送到本王身边……”夜漓说。
白秋水煞有其事的用眼瞟了瞟他,似乎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王爷,咱能不这么厚脸皮吗?”白秋水眨着眼睛揶揄道。
“本王说得是事实!”
“对,是事实!”白秋水别有深意地点头,厚脸皮的确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夜漓当然看出她眼底的戏谑之意,不在意的挑眉笑了笑。
“阿漓”
“嗯!”
“方才我在想,如果我没有穿到这个时空,也没有遇上你,结局会是怎样的?”
夜漓静静听着
白秋水低头,将自己的手覆在腰间的大手上,继续道:“又如果……你没有在宫宴上看上我,我也没有看上你。我们彼此钟意他人,结局又会是怎样的?”
沉静男子手指一阵轻颤:“……不会”
白秋水:“嗯?”
“不会有别人,你既是为本王而来!那注定就是本王的,何来的别人!”夜漓霸气地说道。
白秋水:“………”
男人霸气外漏的话使得白秋水轻笑,盈盈笑意的眼里有甜蜜有戏谑,也有果然如此。
夜漓:“就算你不是专为本王而来到这里,……结局也会如现在一样。”
他们之间不会有别人!除了她白秋水,他夜漓也不会爱上别人。这些话,夜漓没有说出来。
“it is ritten.”
“???”夜漓
白秋水温柔一笑:“你说的都对,不管过程如何,我都是你的。因为,你会让它成为命中注定。”
注定为你!
夜漓邪魅的唇角无法抑制的扬了起来。
白秋水会心一笑,也察觉了到男人不喜欢对她那个“喜欢别人”的假设,故而岔开话题。
“你去御剑山庄,是见费征?”把她送回府摄政王后,夜漓就去了御剑山庄。
能让堂堂摄政王亲自登门见的人很少,一只手指都掰得过来。对费征救了流经一事,夜漓虽嘴上未说什么。但白秋水知道,他和她一样,从心底感激。再加上费征又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夜漓自然也就没有把他当成陌生人。
“嗯!”
“你怎么没有把人带回来?”说什么,费征也算是他们摄政王府的人。
“人在御剑山庄好着呢!听说某人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夜漓有些慵懒的说,似乎对事情不感兴趣。
“真的假的?”白秋水有些不可置信,寸步不离的跟着?这可真不像东方宇的作为。难不成,平时大大咧咧,潇洒风趣的东方宇骨子里还有娇妻属性?
白秋水脑子里想象东方宇抱着费征的手臂,一脸柔情蜜意的冲着人撒娇。顿时身体一个冷瑟,感觉到一阵恶寒,连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了出来。
啧啧!太让人头皮发麻了!不过,这仅是想象而已。她知道,东方宇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更别说是让他伏低对男人撒娇了,万不可能的。
仿佛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夜漓轻轻勾了勾唇。揉了揉她经常发酸的腰!
看来,真的是将人给闷着了,就这般热衷于这种事情上。
一阵微风袭过,树枝摆动,水面波纹裂开。
夜漓想起当日化名为无名的白秋水站在他面前。娇俏俊美,目光澄净又带着狡洁。一双灿若星辰的乌眸望着自己,静静地,像是在认真打量,又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那一刻,他就对白秋水起了一丝好奇之心。于是就让人查了一下,意外她居然就是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左相府的千金。
他向来对男女情爱之事无感,更不关心“闲事”,自然也就不清楚左相府的千金到底是如何的模样。
能无视他的冰冷,敢于直视盯着他看的人不多,更遑论对方还是个女子。第一次,有人勾起了他心底的一丝好奇。也仅仅是一点点好奇,心动,没有,那是在俩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等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夜漓不清楚。但后来他似乎知道了。他想,自己前面那些年的孤寂与无心,或许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到来。然后,给对方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与过去。
是事实,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无论是感情方面还是身体方面,白秋水都希望彼此是对方的唯一。他敢肯定,若他沾过任何一女子,或者他身边有人,白秋水都不会把一颗真心掏给他。
夜漓:“恩!”
他亲眼所见,怎么会有假。东方宇那唯恐怠慢了费征的态度,明晃晃的摆在那。而且,看东方慕的神色,怕是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