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能让人多有遐想,多数人的印象中,事后的清晨,无论如何也应该是温柔缱绻的,即便不来个晨炮,也该象征性的拥抱和亲吻。
可这也只是大多数人而已。
荒唐一夜后的时尔转醒,本来是打算伸个懒腰,可一睁眼,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男人。
他的头发稍微有些长,这会儿被睡的乱糟糟的,可竟然没有一丝邋遢的感觉,反而有种凌乱的美感,剑眉,眼尾狭长,高鼻梁,唇形极佳,唇珠有些明显,嘴角又微微有些上扬,即便是面无表情的时候都有些笑意。
时尔浑身都僵硬了,昨晚的记忆终于铺天盖地在她脑海里重演起来。
她来上海是要参加漫展,见她最近很喜欢的一个翻唱歌手,二次元名字叫千里及,千里及之前从未参加过漫展,也从没在网络上爆过照,这回出线下是百年难得一遇,时尔这种有钱有闲的主儿不可能不过来凑这个热闹。
时尔本想眼巴巴的看看千里及长的什么模样,可排了半天队才发现他带着口罩,只露出了个眼睛,不过这也不妨碍什么,追星小能手时尔只消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是个帅哥,是因为那双眼睛,虽然是内双,可越是到眼尾双眼皮就越清晰,愈加显得他眼廓勾人,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美。
她一时愣住没说话,直到排到她了,千里及抬眼看她,礼貌的问了一句:“需要to签吗?”
时尔这才恍然醒过来,红着脸急忙点头,晕晕乎乎的拿着一堆战利品和海报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她展开一看,最下面的位置多了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什么?
时尔下意识的回头看那个几乎被人群掩盖住的身影,他还在认真的签名,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样子。
她犹豫片刻,拿出手机来照着那串数字拨通电话。
于是,眼睁睁看着千里及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响着铃声的手机。
时尔吓得迅速挂断,嘈杂的会场里她都能清晰的听到属于自己的心跳,耳膜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陷入了一场万万年的春秋大梦。
时尔浑浑噩噩的找了个甜品店待着,周围来往的客人很多,难免嘈杂,她却浑然不觉,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母胎单身的她需要打一个场外求助电话,比如和她厮混了快十年,至今还住在一个屋檐儿底下的皮熠安,她在“成年人的活动”这方面堪称专家,一定能给她个好建议!
她拨通电话:“皮皮,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极懒散风骚的女声,“说吧,什么事儿?”
时尔:“没事儿”
“怎么了?千里及本人很丑吗?”皮皮稳准狠的找准了问题中心——千里及,她跟时尔认识多少年了,又住在一块儿,太了解她了。
十二叹了口气,“正相反,他本人很好看呢。”
“那你愁什么?”
时尔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万一,万一千里及不是那个意思?万一就是个误会呢,皮皮这货要是知道了,这一年都得拿这事儿笑话自己。
“回去再跟你说吧!我先挂了!”
“”
犹豫到太阳都快落山的时候,时尔才拨通那串号码。
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出一个字,就听见那边发出的笑声,很轻,却极具磁性,时尔听得麻了半边身子。
她听见这个声音说:“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没看见。”
语气里透着一丝丝委屈,可更多的绝对是愉悦和兴奋。
关键是,这声音时尔太熟悉了,是时尔近两个月的安眠音,是她专门从南城奔赴到上海要见的人,是千里及。
时尔傻愣愣的回:“你你是不是打错了?”
那边顿了片刻,说:“这通电话是你打过来的。”
“哦。”时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晓得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到那边又开口问:“你现在在哪儿?”
时尔下意识的答:“甜品店。”
“能帮我捎一杯奶茶吗?我想要最最甜的”那人十分不客气,可语气实在太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地址稍后发到你手机上,好不好?”
时尔的嘴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好。”
直到端着那杯已经融化的不成形的奶茶敲响酒店的门,时尔的脑子才微微的清醒起来。
她在干嘛?她是外卖小哥吗?她为什么会端这杯咖啡主动送上门来?
果真是男色误人!
她气呼呼的预备把东西放门口走人,门就开了。
是个长相非常出色的男人,不,或许是男孩儿,他个子很高,腿尤其的长,长到收拾收拾就能走t台了,衬的他举手投足间都格外诱人,和这双腿相比,脸蛋儿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时尔一愣,弯下去的腰往上也不是,往下也不是,就这么以一种怪异的姿态站在男孩儿面前,乍一看以为要给人家打个清宫的千儿似的,就差一句“娘娘吉祥”了。
男孩儿一愣,突然举起手来,手心冲着时尔调皮的左右摆了摆,与此同时露出一个极其阳光可人的笑,露出一排整齐亮白的牙齿,说:“hi~”
时尔迅速站直了身子,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是她紧张的时候一向的表现,上学的时候为此没少吃亏,可实际上她腿都快软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干笑了两声,极其不自然的回:“hi”
后来的事情似乎就顺理成章了,成年男女相会酒店,总不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可最尴尬的是他们俩似乎都是第一次,时尔其人活了二十五岁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做爱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偶像约个炮,没成想对方似乎也是个小菜鸟,弄了半天两人汗出了不少,就是不得章程。
后半夜的时候好不容易要正式开始了,这靓仔又用他那迷人至极的嗓音喘着粗气问:“是这儿吗?”
时尔哪他妈的知道的,她长这么大看的黄片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而且全是gv,要说千里及是菜鸟,她就是菜鸟中的菜鸟。
“你你别问我”时尔的声音一直发颤,说实话,即便千里及现下还是个生手,可他那张脸那个身材那副嗓子摆着呢,他就算坐那儿什么也不干也能撩的时尔找不着北。
再后来就渐入佳境了,男人对这事儿好像有些无师自通,且,路子及他的身体素质着实不错,时尔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到了第三次的时候,千里及高潮时候漂亮至极的表情。
昨晚就多爽,现在就有多尴尬。
时尔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揉一揉,再睁开,眼前还是这张脸。
“我操啊”时尔没忍住骂了一句。
没成想千里及被她闹得哼唧着似乎要转醒,在他试图把胳膊搭到时尔腰上的时候,时尔猛地从床上蹦到了地下,发现他根本没醒过来,才心有戚戚焉的拍了拍胸口。
拍了胸口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穿,胸前和脖子上到处都是暧昧的吻痕,瞧着竟有些渗人,时尔张大了嘴巴,根本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咳咳,或许是前二十五年憋得太久了。
胆小且怂的二十五年才摆脱处女身份的时尔,胡乱的穿上衣服后落荒而逃。
坐高铁回南城,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期间一看到自己满身的印子,时尔就止不住的脸红。
活了二十五年都没接过吻没上过床,没成想一朝把这些事儿全干了,对象还那么特殊,说出去谁能信?
不过话说回来,千里及他为什么要
实在奇怪。
盯着镜子里自己一头还半湿的头发,时尔哀嚎了一声转身回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黄纸符来。
这符咒是前些日子皮皮出差到庆云寺那边给她求的,斩钉截铁的说是高僧开光,桃花满满。
时尔记得自己当时还很是不屑的同皮皮说:“这玩意儿管用吗?”
现在她只想跪着唱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