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飒与云俢尘走在街道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兰城这名字的由来该不会就是因为兰花吧?”卿飒走这一路发现花样虽多,但大多都是兰花,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
云俢尘还真点了头,说:“湫兮可曾听过素冠荷鼎?”
“也是兰花?”卿飒这回答一听就知道没听过。
“嗯,兰城这名便是因素冠荷鼎而来,传言这花有一荷,二素,三奇的特点,姿态优美,高贵典雅,是不可多得的品种。”云俢尘耐心解释道。
“一荷二素三奇什么意思?长得像荷花还朴素奇特?那长的确实够奇怪的。”卿飒不懂赏花,只觉得这花名字还挺奇怪,明明是兰花,非得起个什么荷花。
云俢尘听着卿飒的自我看法,颇为无语道:“说的是荷瓣、素心、奇花三种花艺,你想哪儿去了。”
卿飒耸肩,说:“我这完全是根据字面意思来解释的。”
“……到了。”云俢尘许久不语后忽然说道,同时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府邸。
闻言,卿飒顺着云俢尘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城主府三个斗大的烫金字呈现在眼前,挑眉,向城主府走去。
“干什么的!这里是城主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没待卿飒两人走进“碰”的一声就被两把刀拦在了外面。
卿飒被拦也不介意,好说话道:“麻烦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卿飒有事找秦城主。”
“卿飒是吧,你等着。”守门侍卫听两人是来找城主的,不敢怠慢,说了一句就向城主府里跑。
不一会儿人就出来了,后面还跟了个人,却不是秦严律,有些眼熟,正是昨日站在秦严律身边的那名男子。
如清也看见了卿飒二人,赶忙小跑过来,脸上带笑,有礼道:“草民肖如清见过瓴王,卿将军,这小子是新来的,不懂事怠慢了二位,还请恕罪。”
说着就拉了一把守门侍卫,跪下行礼。
“不知者无罪,起吧。”云俢尘冷声道。
“谢王爷。”肖如清起身。
而那守门侍卫却还跪在地上。
卿飒见状好笑道:“怎的,这是打算长跪不起以此来谢罪?”
而这会儿守门侍卫像是才回过神,狠狠地抖了个激灵,颤颤巍巍道:“小人,有眼无珠,没认出王爷将军,小人……小人……”
“得了,起吧,王爷刚刚说了不知者无罪。”卿飒摆手,让人起来。
“谢王爷,谢将军。”守门侍卫磕头感激的说道。
肖如清是个很会看时间场合的人,见没什么事了,适时的上前微笑说:“王爷将军是要去牢狱看那窝盗匪的吧,请。”
云俢尘点头不语,随肖如清进府。
牢狱好像永远都是一个样,肮脏,黑暗,腐臭,老鼠蟑螂不断,偶尔还会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犹如恶鬼嚎叫。
“草民已经查证过了,这伙盗匪并非兰城人,是从其它城池跑来的,他们说他们是鄂城人,因为那边发生天灾活不下去才跑到兰城来的,又因为在兰城无依无靠,找不到生计所以没办法才做起了盗匪。”肖如清边往里走边说着审问的结果。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悦耳,但听在卿飒的耳朵里此刻却如遭雷击,猛的停住脚步,不敢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不是兰城人?也就是说盗匪怕的并不是秦严律,而是鄂城城主,有问题的也是鄂城城主?
“鄂城发生天灾?”旁边云俢尘同样停住了脚步,脸上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问道。
肖如清见卿飒听完他的话反应巨大,还在想他说的话到底哪里不对,一听云俢尘问下意识的以为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不由奇怪道:“将军不知这事倒是不奇怪,怎么王爷也不知?”
云俢尘摇头,觉得肖如清的话问的很怪异,不解道:“本王必须知道?”
肖如清赶忙解释,说:“依盗匪所言,鄂城天灾发生已久,而且情况严重,那时王爷还在京城,就算王爷不理朝政没听朝堂议论,民间也应该有不少人谈论吧。”
云俢尘闻言心里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他竟从未听说过鄂城发生天灾一事,不,应该说整个京城都不知道这事。
是鄂城刻意隐瞒?为什么?鄂城究竟发生何事了?
“怎么?王爷当真不知。”肖如清见云俢尘久久未语,问道。
云俢尘收回思绪冷脸看着肖如清,说:“带本王去见秦城主。”
肖如清见云俢尘气压一下子变得更低,有些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什么,嘴上却还是口里清晰回道:“回王爷,城主此刻还有要事,怕是……”
“本王说,本王要见秦城主。”肖如清话还没说完就被云俢尘打断了,只见云俢尘浑身气压更低,眼眸深深,看不见底。
肖如清一与之对视,如坠深渊,遍体生寒。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
“肖如清,马上带我们去见秦城主,这件事绝对比秦城主现在所做的事更大,更严重。”卿飒手放在肖如清的肩上,严肃道。
肖如清看着那只唤回他神智的手,想从新扯出一抹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好放弃,说:“城主就在书房,请吧。”
卿飒松手,让他带路走前面,而后一把拉过站在后面云俢尘,咬耳朵问:“京城不知鄂城发生天灾?”
云俢尘看着凑近他的人,表情有些不自然,头微微向后移了一点,才回道:“不知。”
卿飒没注意到云俢尘的小动作,思考了一会儿才接着说:“盗匪一事与鄂城有关,但却和天灾无关,算是两码事,这鄂城城主是谁。”
云俢尘回:“史文。”
“这史文还挺有本事,天灾这么大的事也能压的住,让京城不知一点情况,不过压住天灾对他有什么好处?”这是卿飒最想不通的地方,压住天灾不上报只能使灾祸更严重,这对一个城主来说根本毫无利益可言,既然无利益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俢尘也是毫无头绪,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