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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赵老又来了。
    林苗正在煎药,他过来时,她满脑子都是在改良药方,因此也就点了点头。
    赵老倒是很是和善的朝她笑了下,便在聂兰的陪同下去了后院。
    没多会儿,他从后院回来。
    见到呆呆的林苗,他一脸笑意的过来。
    “多谢你了。”
    林苗看着他,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她扯了扯嘴角,半点不留情的道“你这谢的有些早。”
    “我还是那句话,他现在小命还不保。”
    赵老连连点头。
    不管如何,他总算是瞧见孙子安睡的模样,瞧他的脸色也不错,这两天应该过得比从前好许多。
    他有心再说感谢的话。
    可林苗满脑子都是药方,很不耐烦跟他墨迹。
    聂兰最知道这些研究型人才的性格。
    一看林苗那能夹死苍蝇的眉头,便拖着赵老离开。
    林苗复又蹲下,然无视从前还很又好的刘强河,继续扇着扇子熬药,顺带在心里修改药方。
    赵老跟着聂兰来到屋里。
    才坐定,他便感慨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从前是我狭隘了。”
    聂兰冷冷一笑。
    “真没想到有天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话。”
    赵老沉默了下,低声道“我知道你还在怨我。”
    “我也不求你能原谅。”
    “可是你能不能在海儿治疗的这段时间,不要告诉她。”
    见聂兰竖起眉毛,他急声道“待到结束,我会负荆请罪。”
    “倒是她要怎样就怎样,便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双手奉上。”
    聂兰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赵老如释重负的笑了下。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个。
    他是相信几位医者父母心。
    可是涉及到自身,谁又能保证,真的一片公心?
    他活了这么久,也是差不多到了人们说的人老成精的时候了。
    在他的心里,人心最是不能考验的东西。
    不论是他自己还是旁人。
    他都不想去做。
    聂兰怎会不知他的想法,但她势不如人,也只能冷笑。
    赵老与她相交多年,她知他,正如他知她。
    因此说完这话,他便离开了。
    林苗还蹲在院子里熬药。
    见两人皆是绷着脸出来,便撇了下嘴,盯着药锅,佯做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聂兰送完人回来,站在庑廊里运气。
    林苗这才转过脑袋来。
    “聂奶奶,”她问“他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聂兰立刻否认。
    林苗笑着转回来,心里笃定,真的是又惹到她了。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是已经答应帮着救人了吗?
    念头在脑海里一转,就被药方取代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苗和秦教授几乎是连轴转。
    终于在某天清晨暂时得出勉强控制住蛊虫发作的结果。
    赵海在汤药和泡汤的作用下,睡了足足三天,睁开眼,便看到眼前出现陌生的男女。
    他皱起眉头,一脸排斥。
    男人上前,低声道“这是赵老特地请来帮你治病的。”
    赵海眉头微动。
    男人以极快的速度,低声将情况与他简单讲明。
    赵海越听表情越柔和。
    到最后,他勉强支撑着身体起来,极为客气的像两人道谢。
    秦教授一手虚扶,笑着受了。
    一来他辈分在,二来他真的算是这小子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他们师徒,这小子已经成了一把骨头渣子了。
    男人扶着他坐定,白依和秦教授依次上来扶脉。
    然而两人凑到一边低声嘀咕了会儿,最后由秦教授道“你体内的蛊虫暂时在沉睡,不过两三个小时之后,它还会醒过来。”
    “我建议你在这个时间尽快吃些东西,若是可以适当的端量吧。”
    赵海笑着接受建议。
    林苗便扶着秦教授离开了。
    关上门,男人才把这近一年多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他。
    知道自己前几天已然是踩在了死亡线上,赵海后怕不已。
    “这么说,这两人还真是有点本事。”
    男人没有吭气,心里却在道,哪里是有点本事,是太有本事了。
    要知道,这两年里,名医专家什么的,他们可没少请。
    不然赵老也不会宁可折了面子,也要求他们出手了。
    “给我弄点吃的吧,”赵海道“顺便弄个跟我这副身子板匹配的训练吧。”
    赵海端量自己。
    说是骨瘦如柴都是抬举自己。
    他撸起袖子,瞧着瘦的皮包骨头的胳膊,摇了摇头。
    男人道“您这种情况,什么训练暂时也不能有。”
    “吃完饭,我陪您走一走吧,且赵老很担心你。”
    赵海表情一缓,朝男人伸手。
    男人立刻递上电话。
    赵海拨出头一个联系人,只响一声便通了。
    听着话熟悉却又苍老了许多的声音,赵海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爷爷。”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才响起赵老颤巍巍的声音。
    “海儿。”
    “嗯,是我,”赵海抽涕一声,,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他跟着去守在门口。
    特助端了粥过来,见人都出来了,便把粥放到男人旁边的小几上。
    门缝里隐约传来赵海说话的声音,男人等到里面没有动静,才端进去。
    赵海已经挂了电话。
    表情也平静下来。
    只有微红的眼圈表明了他刚才哭过。
    “吃点东西吧,”男人把托盘摆到赵海跟前。
    赵海才端起碗,就皱眉,“人参的味道。”
    这是他最讨厌的味道之一。
    “这该是林小姐熬得,她早前说过,你的深吸要养,不然没有体力拔除蛊虫。”
    赵海看了他一眼,整张脸纠结起来。
    瓷白的小勺在碗里拨拉的飞快。
    男人瞄了眼,眼见上面已经没有热乎气了,才道“就当喝药,大口咽下去就是了。”
    赵海斜他一眼,端起碗,果然跟喝药一样,咕咚咕咚的咽了。
    当下碗,他捂着嘴要吐。
    男人大急,忙道“都已经演下去了,吐出来就得再吃。”
    赵海诡异的看他一眼,莫名的不想吐了。
    他软绵绵的躺会床铺,好似条咸鱼。
    男人却记得他说要训练的话,又拉他起来。
    “不是说要走几圈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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