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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情,便由林苗主导。
    秦教授这会儿已经累得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坐去一旁休息,看着林苗逐一的捻过针。
    她动作看似不紧不慢,实则极快。
    一遍下来,最开始捻动的针还在轻颤。
    一圈下来,白依坐在一旁歇气。
    秦教授看着白依,笑了。
    “咱们这对师徒大约是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了吧。”
    林苗笑,有心调侃师傅两句。
    不过瞧他累得脸色都难看几分的模样,便道:“您这么说,我可不服气。”
    “明明是我更狼狈。”
    秦教授呵呵的笑。
    知道徒弟是以自黑来宽慰他。
    林苗歇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又来一轮。
    如此几轮下来,赵海光秃秃的脑袋瓜上终于有了点动静。
    “刘强河一直盯着,瞧见异动他立刻以手势提醒。
    白依和秦教授立马过去,盯着他指着的位置看。
    果然,在接近百会的位置上有一点凸起。
    那凸起并不大动,甚至若刘强河不指出来,他们都未必能看出来那里不同。
    林苗撵出一根针来,有心将蛊虫就此扎死。
    秦教授一把抓住她的手,以气音道:“距离太近了,若它进去半分,便不能再动了。”
    赵老闻言,立马冲过来。
    他不懂穴位,却能看到两师徒的脸色都很凝重。
    他硬生生忍住发问,只静等着。
    良久,林苗轻轻吸了口气,低声道:“师傅,还是我来吧。”
    秦教授盯了她一瞬,摇头。
    他伸出手捏过针,慎而又慎的扎了半分下去。
    头皮里,凸起的部分一动不动。
    秦教授和林苗同时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聂兰带着人将仪器推过来。
    确定将仪器固定妥当,秦教授才松开手。
    聂兰看了眼赵老,“回避。”
    赵老摆手,“当年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你继续,不必管我。”
    聂兰翻了个白眼,当真开始了。
    她是以仪器操控微创,只秦教授落针头的地方进去,将蛊虫取出。
    早前她已经反复扫描过赵海的身。
    但蛊虫不是死的,它会倒出乱跑。
    所以他们必须要把蛊虫固定在一处,最好可以将其杀死。
    如此才能以最小的伤害将蛊虫取出。
    聂兰聚精会神的操控着仪器,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的等着。
    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聂兰松开了手,轻轻吐了口气。
    “幸不辱命。”
    她如此说着。
    众人很是高兴。
    聂兰按了个按钮,仪器缓缓展开,让众人看到细小刀片上的那一粒与芝麻近似的蛊虫。
    “这么小,”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聂兰将蛊虫装进培养液里,只希望它还能有口气,这样才可以培养抗体。
    特助和刘强河相互合作着把仪器推出去。
    林苗和聂兰进行检查。
    待到检查过后,林苗没有吭气,聂兰却满心疑惑。
    秦教授见状,便也扶了下脉。
    而后他十分异样的看向白依。
    白依沉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脸色难看至极。
    赵老笑容还没消散,便立刻收敛。
    “怎么了?”
    大喜之后的紧张,让他声音发紧。
    秦教授重重叹了口气。
    林苗笑了笑,低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您的孙子体内还有一种蛊虫。”
    她顿了顿,低声道:“看脉象,似乎跟我的是一种。”
    在知道自己中了蛊之后,林苗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赵海。
    所有才让大家排查。
    然而证据显示,大家都没有中,只有她。
    所以她便有了另一种怀疑,觉得可能是在别处中的。
    但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蛊虫就是从赵海身上传过来的。
    只是它到底是以何种方式传播的,又如何发作,到现在还是个谜。
    赵老转眼看秦教授。
    秦教授眼神黯淡,没有与他对视。
    赵老剧烈一晃,人就要倒。
    刘强河急忙扶他去椅子上坐定。
    林苗轻轻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一点笑。
    “不过也有好消息。”
    “危机他生命的蛊虫没了。”
    她道:“我这儿也是个能说能动的,可以及时反馈讯息,说不定还有办法救他。”
    赵老扶着刘强河起来,冲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老赵家欠老罗家良多。
    不只是老罗那条命,还有他孙子的命,和罗家孙媳妇的命。
    三条人命,重比群山。
    赵老的心头压得沉甸甸的,让他连喘气都费力。
    林苗小心的将微创的伤口处理好,便交代刘强河,“看好了他,若有反应立刻喊我们。”
    刘强河赶忙点头。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
    大家都累得够呛。
    所以留下刘强河他们守着赵海,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林苗拒绝跟罗晏一张床。
    她的理由很充分。
    “我跟赵海只是接触极少都被染上了,你必须跟我保持距离。”
    罗晏很无所谓。
    若是林苗真的有个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会赶出什么来,自然不想离开。
    只是林苗却道:“另外,我还有事交给你办。”
    罗晏正色。
    林苗道:“赵海的脉我把了不知道多少遍,一直都跟侯甜甜的类似。”
    “只是从他那次醉酒之后,就有些奇怪。”
    “我本来以为那是因为酒精催化的连带反应。”
    “但现在看来,可能他就是在那时被人下了另一种蛊。”
    罗晏脸冷极了。
    “我这就给程东打电话。”
    林苗点头,“最好抓到滕强。”
    毕竟这事是他弄出来的。
    罗晏点头,不跟她纠缠,直接出了屋子。
    林苗赶忙把屋门锁上,上床睡觉。
    罗晏跟程东讲完电话回来,进不去门,去窗边,又见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想着她今天确实折腾的不轻,便随她的心思去另一间空房歇了。
    次日清晨,他早早起来。
    出了门便看到秦教授在熬药。
    “醒了,”秦教授头也不回的道。
    罗晏嗯了声,问:“苗苗呢?”
    “在后院,”秦教授扇着扇子道。
    罗晏过去,见林苗正把赵海的手腕放到被子里。
    见他过来,便示意他站在门外。
    她出来道:“以后这个房间,必须穿隔菌服进来。”
    罗晏眼睛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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