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脸上的疤,是与人打斗时留下的。
做太颇蛊君的徒弟,武、医、蛊三样通学,但最为突出的就是蛊术,武力方面,阿龙虽小有成就,但也敌不过被专程派来暗杀他的杀手。
那杀手是临山蛊君教出来的最小的一个徒弟——丘笛,临山蛊君有两个学蛊为主的徒弟,这最后一个徒弟,他便安排了专门学武。
临山与太颇蛊君是亲兄弟,但早年间闹了矛盾,两人至死都不肯见对方一面。他派小徒弟来暗杀阿龙,是因为他尚未查到《七蛊绝学》的下落,出于下策,便来阿龙这寻个说法。
丘笛的武功比阿龙好上太多了,两人打了不过十招,阿龙便被打倒在地,伤了心肺,但好在阿龙机灵,在打斗中已是将一条蛊虫送入了丘笛的口中。
真正说起来,丘笛与阿龙也算是同门。阿龙心肠软,也没有刻意为难,给丘笛喂下的不过是一条泻腹蛊虫。但丘笛却如临大敌,他想也没想,管它是什么蛊虫,就强势地用内力去催化,结果导致蛊虫被逼爬上脑内。
这可是要了性命的大事!蛊虫上脑,这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疯,二是死。
丘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咬咬牙,从贴身的小竹筒里拿出一条一根手指长的小黑虫,“吸溜”一下吃进口中。
那是吃各种蛊虫的七杀虫,丘笛这一招,也是走了一条险路。七杀虫自然会将那上脑的蛊虫吃得一干二净,也会出来回到丘笛的小竹筒中,但有一点,丘笛是避免不了的——七杀虫自带毒性,它要是也往大脑的方向走,那么丘笛的脸就会在七杀虫的毒下逐步腐烂。
阿龙就眼睁睁地看着丘笛手捂着脸在狂吼,丘笛的脸和手上都是红得发紫的血,看起来很是恐怖。阿龙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他挣扎地想要逃跑,再一抬头,却只看见一道白光,是丘笛拿起剑来往他这边砍来了,他脸上一痛,没再犹豫,将毒粉散出,抓紧时间跑走了。
丘笛那一剑下了死手,但好在他在七杀虫的毒性下,头脑发昏,看不清阿龙的位置,所以也只是在阿龙的脸上留下一道疤而已,若是平常,此时的阿龙,必死无疑。
想起这些事,阿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与你何干?”阿龙终究是没有挥出那拳,他原本紧紧抓住易敛衣领的手,慢慢松了开来,然后猛然放手,让易敛重重倒在地上,“姨母身上的毒,我有办法。”
一听这话,易敛的眼睛一亮,他看着阿龙急切地问道:“你真有办法?”
“前提是你要将姨母怎么中的毒,如实地告诉我。”阿龙站起来,垂下眼睑去看易敛,“罗琊的下落你也得告诉我。”
如果说,之前易敛还想着跟阿龙讨价还价,现在他是一点这样的心思也没了,既然知道阿龙有这样的本事救罗笙兰的命,易敛自然什么都愿意答应他。
“好好。”易敛答应得很快,他本就是为了罗笙兰而听命于灿芹毒娘,现在罗笙兰有了生的希望,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去的,“罗琊就在冰室底下,最后面的墙上左下角往右数第七块冰砖,你按一下,便有通往底下的路出现。”
“你可不要骗我。”阿龙说完话便往冰室去了,他一边走一边埋怨自己,当初来就宋纯洁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感应出罗琊的位置呢?
李盛齐看看宋纯洁那边,似乎已经是跟武孟间说完话了,便向他们走去。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来问了。”池祖符笑嘻嘻地凑到易敛边上。
“你又是谁?”易敛眉间一片愁色,他自然清楚这人是文安城的兵,但此时他除了装不知道,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