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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蓝的星空,月亮早就随着太阳的脚步进入了梦乡,星星的眼睛就在这碧玉的苍穹里眨呀眨,没有月亮的星空照样明亮。
    乡村的夜飘着淡淡的稻花香,剩下的也就只有蛙虫的鸣声相和,奏着一曲简单的乐章。
    我俯瞰着大地,脚下是一座砖石结构的三间青瓦楼房,房前地坝中央一个清瘦的青年坐在一张平铺的竹席上轻声念着:
    我是雨
    先是憧憬一切的美丽
    却在乌云的阴沉中
    在风的怒吼里
    在雷与电的恐吓下
    彻底地放弃
    我泪水滂沱挥洒大把的泪滴
    我悲哀
    我叹息
    可大地又嫌我罗嗦
    我又乘风归去化作彩虹
    直挂碧空里
    也只有这时才有人赞我美丽………
    “水,是多么普通平凡,我才不要普通与平凡,我要站在高处。即或风吹日晒,即或历经万水千山,即或化泪成苦咸……但我永不屈服于地底做隐泉,我要一飞冲天定把彩虹带给世人!”
    “雨,飘渺无依,又无可期。因为有时,在人们需要雨的时候却是不尽人意连年大旱;而在人们需要晴朗时却又绵绵细雨无绝期,这都不是人们所希望的。即或雨好不容易来到高空,但见不到阳光,化不了彩虹,就会伤心哭泣挥洒大把的泪滴!”
    “但雨水之后的彩虹却是那么地美丽!人生,就要不以水之平凡而菲薄,更不要以雨的飘渺无期而迷失,要做就要以水的平凡积聚能量,变作雨,吸收光,化作彩虹,历经再多的挫折,也要坚守自己的信念,一次一次又一次无限循环的把彩虹带给世人看,如此方才绚丽多彩!”
    ……
    熟悉的房子,熟悉的人,念着我的《我是雨》,絮絮叨叨地发着感慨,抒发着理想,人生也将以大学为谱写新的篇章,殊不知今夜的灾难即将降临,也将埋下伏笔把我埋葬……
    多么熟悉的画面,这一切过去了那么久远,却又好像就在昨天……但……我刚才不是还在楼顶躺椅上看着以前的笔记,纵横自己的思绪,最后在伊人的回忆里沉醉……
    在我心中,她也婆娑成了经典的记忆。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却只能醉饮伤感、收获无奈!我放纵自己的思念,与伊佳期如梦,灵魂相约。
    在寂寞无助的夜中,在孤独默然的时光里,我用心固执的孤独地守望着那一份永远不会再次回来的不为人知的情感!
    不知疲惫,不会倦怠,没有变更。
    然而,梦里花开,几人堪摘?只为情感的呼唤和一份飘渺无期的守望期待,才有了丝丝缕缕的牵挂和思念!
    哎呀呀!我穿越了么?可即或是穿越,也应该是……可我如今又身在……难不成我已经离世了?
    应该是这样的,要不我怎么会飘身在五十多年前的这个夏天晚上的家屋上空。我把手伸在眼前,可是我自己都感觉不到存在。呵呵,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了,却只不过是一缕魂魄罢了。
    这就是了,那我的一生真的是可以盖棺定论了。刚好七十八岁寿命,终身未婚,无后,一生亲无可依,孤独凄凉一生……那‘瞎八字’就真的如此灵验!
    但而今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居然以这种方式回到了这样的夜晚,看到了年青时候的自己。啊!我想起来了……
    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一花,天上的灵魂向着地席上睡着了的青年急剧而去,最终融合为一……
    “咔~~嚓!”,电闪雷鸣,狂风四起……
    我从噩梦中惊醒,浑然不觉有异。只见乌黑的天空被雷电撕裂成无数的碎片,一扫之前的晴空万里一片湛蓝。
    暴雨很快就会到来,我赶紧收了竹席打开后门回到了屋里。南面后门靠的是母亲的卧室,我的卧室在北面。为了防小偷,母亲外出前都是千叮万嘱,让我在她外出这几天都必须住她寝室。
    父亲在大庆开了个小加工厂,二弟读书不成才这两年也跟去帮忙了。上月舅家寄养在小姨家的小表妹溺水而亡,母亲带着三弟邀约姐妹亲人去几百公里外给舅家报信去了。
    母亲他们一行是7月31去的舅家,按说来今天就应该回来了。不对哦,现在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也就是1999年八月3号了,又过去一天了,母亲他们之前可是约定的2号回家啊。
    但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一阵“噼里啪啦”的狂风暴雨骤下,栓在后门附近的大黄狗在那狂吠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偏搭屋漏雨,让狗淋雨了。
    我不得不暂搁睡意,无奈地打开房门,把狗链挪一挪让狗儿它也好舒服一点。
    但是我刚一躺回床上,那狗更是不仅狂吠,更是拼命挣扎,把铁链都搞的“哗啦啦”的响个不停。我又忍着怒火,不得不再去看看它,毕竟它是我们守家的功臣。
    雨水从墙头流下,有可能是溅它身上了。只见狗儿使劲拽着链子往猪圈墙角靠,但它以前也不会如此暴虐啊,今天它是怎么了?于是,只得顺应它的意思再把狗链栓在了猪圈门处石潲缸的铁钎上。
    再次回躺床上,却不料那狗更是变本加厉。不仅狂吠,更是在拼命挣扎,就像在和人拼斗一样凶狠。我又打开房门,很想去揍它一顿的。却在闪光中见它蜷缩在墙角,红着眼睛挣着链条,让人惊悚。
    正犹豫着要不要真的打它一顿的时候,却又听堂屋楼梯口的鸡圈里的鸡鸭扑腾扑腾,就像是有人在白天追逮抓捕它们时一样疲于奔命……
    今天怎么啦?这些畜牲怎么就这样让人劳心啊!
    回身正要准备去看鸡鸭,却又听得木板楼上一阵“哗~啦~啦”、“稀里哗啦”。住木板楼久了,一听就知道那是蛇追鼠群的奔跑声音……
    但是……怎么……还夹杂有人在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
    莫不是来了小偷?难怪狗儿如此狂吠,鸡鸭也不得安宁。
    唉,我们这家乡真是穷山恶水,八几年的时候小偷特别猖狂,不但偷能吃的能用的,甚至于地里的黄花根子、麻根都曾有人偷过。但老实人家却只敢怒不敢言,你若骂人,那好,以后就揪着你家的东西偷就是。
    那时割了你家几棵小菜那不叫偷,顺手牵羊溜走你家窗台上的肥皂、镰刀也不是事,路过门前摸了屋檐台阶鸡窝里的蛋也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偷地里红苕,掰别人家苞谷,甚而至于撬墙进屋偷东西也都经常发生,至于翻墙进屋牵走了人家辛苦喂养的大肥猪也不在少数。
    曾经我家的电饭锅就被偷过好几波,母亲也是买了一个又一个。另外,父亲准备的建房木材也是被人偷过两次。
    不过我家也算幸运的,毕竟第二次被偷的木材最后还是让我们发现了被小偷藏在红苕地里给找了回来。
    不过,更为让人色变的是,居然有人趁着深夜,从一位熟睡之后的年青妈妈怀里偷走了婴儿。
    所以,我们这些守家的人有时候就得小心翼翼,不但要随时警醒自己,更还要配备装备,以防抓贼反被挨打的事。
    于是,我左手拿了手电,右手提的是杀猪刀来到楼上。
    但我不敢打开手电,毕竟敌在暗我在明而担心遭遇暗算,于是我只得小心翼翼地挨个房间先用我的夜眼搜索一遍,才拧开手电仔细搜寻,然后再轻扣上门继续挨个房间搜索。
    当我最后搜索完二弟的房间,整个二层楼,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去,今天真是奇怪了。但经这么一折腾,我又累又困,就想睡了,于是就躺在了二弟的床上。
    但楼下的狗啊,鸡呀,鸭呀,吠的狂吠那才叫悲伤凄凉,叫的那些也一个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只听“哗啦啦”的铁链声响似在拼命挣扎的,扑腾扑腾的是鸡鸭在堂一片鸡飞蛋打……
    想起母亲的交代,我必须得去楼下看看。虽然之前的楼上一番仔细搜索未果,但小偷趁我一个不细心溜到楼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于是决定起身下楼。
    但现在什么情况?我的人咋个就不听我使唤了呢?这身子就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因为此时的我就只能想想,却根本不能有所动作。
    正在我心焦急之际,须臾之间,只听一声霹雳,“咔~嚓!”,又“咚!”地一声,接着就是失重……
    刹那之间,我终于明白了,我想我家房屋应该是被雷劈了个正着……我要死了!
    一瞬间,回忆种种,太多的遗憾,太多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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