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兴奋得紧紧的抱住张宴洋的小腿,这还不够,又把小手举起来要求抱抱了。
“阿姐才不要抱你这个小脏娃,你看看你手上全是泥巴”张宴洋矮下身子对张宴丰说道。
小家伙皱着眉头看着手上还有身上的泥巴,好吧,好像是脏脏的,被阿姐嫌弃了呢。
“宴洋姐姐好”手上还拿着蚯蚓的林果看见张宴洋来了也熟练的打着招呼,林果比张宴丰大一岁多,话已经说得很是流利了。
“恩,果果好,你们刚刚在干嘛呀?”
“小红饿了,我们在给小红找食物”小红是他家养的一只大公鸡
张宴洋:“……哦”
正说着,王大娘从厨房里面走来出了,一手端着一个小碗,看样子应该是两个小家伙的加餐了,小孩子的胃容量小,但是活泼好动,消化快,就需要定时加餐了。
“宴洋来了呀,正想着等两个小家伙吃完蛋羹之后,我就过去看看你,你怎么就下地了?身子还没有好,不要到处跑,容易落下病根…….”
“王大娘,我基本快要好了,不碍事的”张宴洋安静的听完王大娘的关心话语之后才开口说道。
两个小家伙看着王大娘端着蛋羹来了,也顾不上其他的了,玩了一下午泥巴早就饿了,都闹着要吃蛋羹。
最后被王大娘赶着先去洗了手才被允许吃蛋羹。
张宴洋看着两个小家伙不专注吃自己碗里面蛋羹,勺子往往趁对方不注意就去挖对方的蛋羹一勺,挖着了就无比满足的吃下去,好像是吃着了天底下最好的美味一般!
王大娘给两个小家伙送完蛋羹就又去忙活了,平常人家的妇人总有忙不完的活计,张宴洋记忆里面的娘亲也是这样的。
张宴洋就这样看着两个小家伙你争我抢的吃完蛋羹,吃完了还要再用小舌头把碗再添上一遍。
……
“宴丰,大哥和阿姐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家,你在果果家要听话,不要闹小脾气知道吗?”
“哦,好吧......可是…….我想哥哥、想爹爹、想娘亲了,还有……爹爹,娘亲怎么都不来看我,不要我了吗?”小家伙磕磕绊绊的说完一大段话,还越说越伤心了,阿姐与大哥都来看了他,为什么爹爹与娘亲不来呢?
张宴洋赶紧打断他的无限自我悲伤进行时。
“怎么会呐,家里被很多小虫虫攻击了,我和爹爹、娘亲、还有大哥要先把家里打扫干净,才能接宴丰回来”张宴洋暂时还不知道怎么给张宴丰解释爹爹娘亲都没了的事情,还是先回家跟张宴习商量一下再说吧。
一旁早已吃完蛋羹的果果,又跑到了菜地里面掏蚯蚓去了。
“宴丰,你快来看”林果把刚刚又掏到的一条更长的蚯蚓给小宴丰看,小家伙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果断的丢开他阿姐,欢欢喜喜的跑去跟果果一起掏蚯蚓去了。
张宴洋看张宴丰在泥地里面掏蚯蚓掏得正开心,笑了笑,悄悄的离开了。
她怕一会小家伙回过头想起了又来缠着她要爹娘。
回到家里面张宴洋看着张宴习已经几天没有休息的疲惫的身影,倍感不是滋味,她打算要好好的振作了。
张宴洋去到厨房找到大米,打算给大哥煮一碗粥。
还好原主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泥的大小姐,平时也会帮助娘亲打理一些家务。
所以当张宴洋端着一碗浓稠的粥,与一碟小菜给张宴习时,他并没有太过惊讶。
张宴习接过吃食就让妹妹去房间里面休息,伤还没有好,不用做这些,还是张宴洋再三保证身体并无大碍才得以不被赶回房。
不过在她坚持给爹娘守了一个晚上的灵之后,张宴习强制的把她给赶回了房间,不准她晚上再来守灵。
因为张宴洋大晚上守着守着就晕倒在了灵堂,当时可把张宴习给吓坏了。
张宴习:“爹娘不会介意,大哥会连同你那一份一起的,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把身体养好,这才是对爹爹与娘亲的最大慰藉”。
张宴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脆弱,不敢再给她大哥添乱了,乖乖的回房休息。
……
到了张家夫妇出殡的那一天,来送行的人也并不多。
张家爹爹名叫张大山,他的祖上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面。
当年张家爹爹的爷爷有三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不过女儿早就嫁出去了。
张大山的爹也就是张宴洋的爷爷在家里排行老二,属于娘不疼,爹不爱的那种。
活干得多,回报的最少的那个。平时脏活苦活累活基本都是属于爷爷的活计,后来她爷爷娶了她奶奶,就两口子一起干那些苦活计。
本来吧,这日子虽然苦了一点,但是一日三餐吃个八分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不幸的是遇上了饥荒,地里基本上没有啥收成了,别说一日三餐吃个八分饱,一天要是能够吃上一顿都不错了。
爷爷的爹娘看到家里的存粮一日比一日少,挨到过年都难,还别说等到明年秋收,狠下了心,不能让全家一起饿死。
当时张宴洋她爹还不到两岁。
家里给了爷爷奶奶还有爹一家三口一共三日的粮食,让他们快离开家,家里面养不起他们了。
那年到处都在闹饥荒,就这三日的口粮,他们一家恐怕连县城都走不出就饿死在路上了。
她爷爷不忍心让妻子与幼子就这么饿死,带着娘俩进了大虎山。
光听这名字就知道定不是一般的山林。
那附近村子里面的村民宁愿饿死在家里,也不会选择进去大虎山里面找食。
开玩笑饿死在家里好歹还能留个全尸,这要是去了大虎山,连骨头渣都别想剩下!
初时也有人不信邪,偏偏要去,但是这凡是进去过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知道是老天眷顾还是爷爷的那一把子大力气的原因,一家三口在这饥荒年代还就全都活了下来,并且就在大虎山安了家,从此就以打猎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