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她就开始忙活起来。
第一步:先准备好几个大盆子,然后用木头架了一个三角支架,支架中间挂上一块滤布。
第二步:再把磨好的红薯泥放到滤布上面,滤布下方放上一个盆子。
然后往红薯泥里面加水,加好水之后,就开始不断的摇晃滤布,让红薯里面的淀粉随着水从滤布里面一起流出来,等红薯泥里面的水流完了,再接着往里面加水,直到流出来的水是清澈透亮了就行了。
这个过程说的是挺简单的,但是只有做过的人才知道,会累成狗的!
第三步:把过滤好的红薯水放在阴凉干燥处让它们自己沉淀,每过十二个时辰,就把盆子中最上面的那一层黄色的水给换掉。
如此重复几次,直到盆子上部的水清澈透亮了,就可以把盆中的水全部都倒掉。
然后再把盆子底部的白色沉淀物全部弄出来,这些沉淀物就是芡粉了。
这种状态下的芡粉黏度很高,都是一大坨一大坨的,单单只用手是不能把它们敲散的,得用锤子使劲的敲,撬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再把小块的芡粉放到太阳下面晒。
在晒的过程中,也要隔上一段时间继续用锤子把那些小块的芡粉再敲成更小块的,直到全部都敲成粉末状的,再晒干就可以了。
要把芡粉完全给晾晒干,还是需要好几天时间的。
好在这东西,没有晒干也是可以食用的。
当天晚上张宴洋就做了一个肉片汤,裹了一层淀粉的肉片吃起来滑嫩嫩的,张家三兄妹都吃得很是开心!
……
半月后
张宴洋没想到卫元竟然给她带来了她意想不到的惊喜,那天早上她刚刚到张记酒楼,卫元就递了厚厚的一踏纸张到她手中。
这些纸张上面详细的写着,怎么与原材料商家合作,怎么在南川的那些大官还有大富户的眼皮子底下赚大钱而不会被他们给弄死掉。
卫元站在张宴洋的书桌前静默的等待张宴洋看完。
张宴洋在二楼弄了一个小型办公室,方便她与张宴习来的时候好办公之类的。
她是一口气把所有内容都给看完了的,越看越惊讶,她这时捡到一块什么宝呀!
卫元看到张宴洋看完放下那一踏纸张后才说到:“我知道您想把全南川城里面需要安装自来水管的这一套设施的人家都给承接下来。”
张宴洋:“......”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卫元看出她的疑惑,也没给她解释,继续说道:“但是目前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把他们都揽下来,或者说是您有,但是您现在不愿意露面出来做这件事情。
我说过,只要我娘亲的病痛能得到缓解,您叫卫元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家母这半个月来每天的饮食都是按照您说的饮食方子上面写的来做的,并且真的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她的关节上面的红肿都开始消散了,母亲昨天竟然自己下床走了几分钟,我仔细看她的面色发现也没有丝毫的痛苦,还有您借了我的二十两的银子,要是卫元再不做点什么,恐怕用上一年的时间我也还不上您的银子。”
“你写的策略很好,但是我还是要回家跟我大哥商量一下,还有你以后也不用在再在我面前用“您”这样的敬语。
如果大哥也同意的话,那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你的年龄跟我家大哥相仿,我就叫你一声卫大哥吧,你叫我宴洋就行”。既然卫元都这么说了,张宴洋也打算表一个态。
“好”
卫元走出房门时轻轻动了动嘴唇,叫宴洋好像也不错。
……
不出张宴洋的意料,大哥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强调一切明面上面的事都交给卫元,张宴洋不许再出面,如果实在需要露面的地方也得他来。
张宴习:“还有既然要把这事交给卫元做,那么他也不能在我们酒楼干活了,这样会惹人怀疑的。”
卫元这人他知道,不仅仅卫元,张记酒楼的每一个店员他都仔细的了解过,不管是性格还是家庭。
他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想要管理好一个酒楼,并不简单,前期他刚刚接手的时候大问题小问题也是不断的。
他不想让弟妹担心,暗地里也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的。他知道这卫元很有才华,而家中目前也是处于困境之中,他是打算最近就要让他当一个小管事试一试的。
“恩,大哥放心,这些我都会与卫元商量好的”
张宴洋知道大哥这是想保护自己,这个时代对待女人总是要苛刻一些的。她也欣然应承了,这种有人默默的在身后保护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卫元来到南川的时间并不久,在张记酒楼里面做工的日子也很短。
而且他一直都是在后院做事,本来掌柜的看他人长得俊俏,是打算安排他在大厅里面做店小二的,结果他自己主动去要求去后院里面去烧锅炉。
由于这是大夏天的,烧锅炉又是一项苦活,烧锅炉的伙计得到的银钱是要比其他的岗位的多一些的。而卫元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才死盯着这项活计。
这样一来南川也没有什么人知道卫元是在张记酒楼干过活的,以后也不会有人能够把他与张记酒楼联系在一起。
按照卫元做的策略,首先需要把队伍分成四个。
并且对外是宣称他们都是互相为竞争的关系,张记酒楼把祖传的自来水管方子卖给了他们四人。
张家没有大人,唯一两个男丁,一个还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年纪,还有一个是准备走科考这一条路的,张宴洋一个姑娘家的很自然的被大家忽略了,这年头干大事基本上不会往女人身上想的,因此大家知道了张家把方子给卖了也没有多奇怪。
对于南川的富户们来说,张记酒楼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家小酒楼而已,顶破天了,一家酒楼也抢不了他们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