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至高的荣耀。
这是无上的光辉。
黄少天最后是被喻文州半架着回房的,国家队的队长自己脚也不太稳,两个人挨挨挤挤踉踉跄跄一路把自己塞进电梯,电梯里没别的人,黄少天把额头压在他颈窝里磨磨蹭蹭,时不时地低声叫一句队长,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笑,简直不知道是醉意占得多些,还是别的什么占得多些。
喻文州搂着他——监控看到也无所谓,难道谁家队长还不能关爱一下喝醉了的队友?心里的波荡到现在也没平静下来,反而被酒催得更汹涌了些。黄少天闹了一下,似乎就闹累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眼神都是懵的,偶尔还打一两个小酒嗝。
平时就觉得有点高的楼层在这时候简直格外漫长。
好不容易挨到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半醉的人拖着大半醉的人往外走,认准房间刷房卡,进门接吻一气呵成,熟练得像是在心里彩排过不知道多少遍。
嘴唇在黑暗里融化出啧啧的水声,他们都喝过酒,口腔里辛辣的味道和滚烫的身体一般无二。今夜的喜悦是最好的催化剂,他们都拼了太久,就在这样的一片黑夜里,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剑火交鸣的声音。
“少天开心?”喻文州好不容易靠在墙上站稳,拇指抚着黄少天的脸侧笑声问着。
“开心啊。”黄少天的回答几乎没经过思考,他抱着喻文州的脖子,将他的队长更用力地压向墙壁,勉勉强强磨蹭着他们都已经半硬在队服裤子里的下身:“我——没想过不会赢。但是真的赢了,比想象中的还高兴。”
“我明白。”喻文州去吻他的耳垂。
然后黄少天忽然摸索起他的手,指尖的触觉似乎也被酒精烫坏了,碰到对方就勾起来一阵酥麻,他好不容易摸到喻文州的手指,从指根上捋下刚得的那枚冠军戒指来,又取了自己手上的那枚,摊在掌心笑嘻嘻地举给喻文州看。屋里没开灯,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点点反光,喻文州实在是分不清他掌心托着的东西和他的眼神到底哪个更亮。他把自己的手也交叠上去,两个人十指紧紧相扣,像是护着什么珍贵宝藏的姿态。他们又就着这个姿势接了个几乎把肺腔里的空气抽空的长吻,分开的时候黄少天笑起来:“队长给我戴。”
他的声音里还满是酒意,但这也不妨碍喻文州此时在脑内描摹他神采飞扬如蓝天白鸟的眉目。
他尝试着松开手,仿佛被汗水黏在一起的皮肤剥离时两个人都是微微一颤。戒指握得太久,已经在掌心压出印子。指尖轻轻触碰着戒指内侧,他找到自己的那枚,然后托起了黄少天的另一只手。
从进屋来就不敢开灯。
看不清的时候就已经神魂错乱,等到看清了——简直就都不要活了。
黄少天的指尖搔了搔他的指腹,那感觉就像是等不及似的。喻文州从有些抽空的神志里回过味来——他想真的不能喝酒。
不然就现在光是给黄少天戴戒指,他都已经感受到细密微弱的颤抖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房里盈满,渐渐渐渐地溢出来,随着血流鼓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