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婳亲都定了,男女之事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之前被那黎辰有机可趁,最主要也是没想过黎辰对她会有那样的心思。
她虽然在新安县里算得上是有名的一枝花,却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她一个小小县城姑娘,外头不知道还有多少大家闺秀,比她好比她美的不知道有多少,不会以为自己就美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原本美人就是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法,也各有各的人欣赏。清婳一个小门小户的乡下姑娘,也只想嫁个简简单单的人家,相夫教子,没指望过嫁到什么高门大户。家里沈父沈母也从没生过这个念头。
孙氏传信告诉他们黎辰打清婳主意之后,沈母立刻就让沈父亲自来世安堂,一定要接清婳回家。这样一来,世安堂也不得不放人。
黎辰听说人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请了媒婆上门去提亲,聘礼一并都给送过去了。
那媒婆也不管沈家人脸色不好,让人把那聘礼一放,自己拉了凳子堵在沈家门口,将黎辰的家世身份、人品相貌啰里吧嗦地夸了一通。翻来覆去地就是那国公府是如何如何的位高权重,黎辰本人是怎么怎么的风流倜傥、人见人爱。
若是将清婳聘给他,是如何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她沈家一家子也能跟着改门换庭、富贵一生云云。
但沈父沈母都是讲原则、疼女儿的,只说自家女儿已经许了人家,断无悔亲改聘的道理。再者,嫁给那何文清是正妻,聘给黎辰是做小妾,当他们是有多见财眼开,要这样把女儿送进这样的火坑。当场就将那媒婆赶出了家门,那聘礼却是不知道怎么送还给黎家。
沈家做点小生意,沈父多少也有点见识。那国公府确实是家大势大,万一见他们不肯,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强抢民女的事,如今这世道都是官官相护,他们申冤不成只怕还被拘押起来,关到大牢里头吃牢饭。
去年就有那么一桩,有两家合伙做生意的因为钱财纠纷闹得上了衙门,县令大人也不问案情,就把两家通通拘押起来,关到大牢里头去,一拘就是许多天,两家吃牢饭都吃得吐了,只能给那官老爷送银子,送得官老爷满意了,这才升堂审案。最后那判案也是哪家银子送的多,就判了哪家贏。
其实这争来的银子哪里有送的银子多,还白白折了两家的情分,事后两家也是后悔不迭。不过跟他们沈家也没什么关系,但这样就看出来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轻易不要招惹的好。
不过沈父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大人,那什么国公府到底如何家大势大也甚不清楚,只是觉得他们家无论如何是高攀不起的,也不屑拿女儿去换那种什么富贵。但也得防着人家狗急跳墙,便觉得要不就早点让清婳嫁到何家去。
那姓黎的人品不知道怎么样,但毕竟也是大家公子,应该也是讲究人,要是清婳都嫁了人,没道理纠缠人家的妇人。于是与那何家一合计,便决定月底就把婚事办了,等那姓黎的察觉时,只怕女儿与何文清连小娃娃都抱上了,姓黎的也就只好撒手撂开了。至于这些聘礼,到时再一文不少地还给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