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鲁道夫和一群雇佣兵被逼到了墙角。
狼人身躯有两米多高,四肢直立行走,宛如一只长毛的巨人。
路海遥听到黑雾说:“你担心伤到人?“这个投石车是杀伤性的武器,射程和冲击力足够造成一个规模的伤害。他觉得路海遥天真到犯傻。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时候,经历过的人就会明白,有些时候伤亡就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数字。没必要为了这个犯傻。
他不耐烦的嘟囔:”婆婆妈妈。“
正说着,却看到一个火焰包裹的巨大圆球砸进了人堆里。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在卷起了烟尘的时候。火光四溅。四处都冒出了黑烟。浓浓的烟雾和人的叫声汇聚在一起。路海遥看到鲁道夫摸了摸屁股。他正带领着那帮手下四处躲避。
闻言,抬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
路海遥对着正在漂浮中的石球释放了火焰,将球体的表面变得滚烫起来。这一次她使用的不再是火焰球,而是真正的石球。在作用力的惯性下,石球的重力变得更加恐怖起来。狼人的表皮再坚硬,那也是肉身,它们能抵御刀刃的伤害,但无法抵御重几倍的冲击力。
随着巨响。雇佣兵已经逃离了占据。而狼人则是被这一下砸得起不来。
鲁道夫的大骂在四周回荡:”吓死我了。喂,你这是谋杀!“
他骂完,低头去看狼人四散的身影,胸口急剧的喘气,垂下的眼睑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疑惑。
华亚娜,这是个女孩的名字,现在用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的贴切。甚至鲁道夫开始怀疑,或许这个少年,一开始就隐藏了他的真实性别。在他看来。那天她救了自己时候用的法术还非常的不熟练。甚至是磕磕绊绊的。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乱来的魔法师。
那些魔法师都矜持高傲,少数颇有名望的法师几乎很少出手。而那些魔法学徒,刚开始有些冒失,可是在大量枯燥而需要耐心论证的魔法规则和魔纹语法的锻炼下,他们都变得谨慎和从容。
没有一个魔法师,是她这样乱来的。
鲁道夫心里疑窦丛生,他一开始以为华亚娜或许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法师私下教授了点心得。所以她没有法杖,不会正确的释放动作,甚至连一些简单的发音也不怎么准确。
像这样的人还是挺多的,毕竟魔法师的地位身份摆在那里,想要一步登天的普通人真不少。魔法学院禁止私下教授。可是也奈何不了那些摆在明面上的资料和书籍经典。
能够运用魔法的元素的孩子,稍微点播,或许就能掌握比较低阶的魔法咒语。
差不多就是弄个冰块或者点个火的水平。缺乏系统学习就导致对各种元素的使用程度也高低不一。有些擅长水的,一辈子就只能放个水。擅长火的,就不会放雷电。这种有一技之长的人还是挺好找个谋生的职业。鲁道夫一开始以为路海遥就是这种类型,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
他更疑惑了。
她身边好像有一个资历老练的大师从旁指导,不然不可能解释她突飞猛进的技术。可是除了某些私密的时候。他从没见过有哪个生面孔和路海遥呆在一起,指导她。
他摇了摇头,心说不可能是那个小丫头。
梅丽莎生于教廷长于教廷,满脑子都只是教义和神术。
鲁道夫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干脆一拍巴掌,把这事抛去了脑后。
战斗结束于傍晚。
傍晚,这里的硝烟终于散去,玫瑰色的云朵在塔尖绽放。血液凝固在傍晚的余光中。路海遥几乎是筋疲力竭的坐在地面上。她看到那些提着火把的村民高高兴兴的扔下手里的东西抱在一起。”我们赢了!“
”真的赢了啊!我们又有家了。“
”光明神庇佑我们啊,。“那是个牧师的声音。他被夹在人堆里。欢喜的面孔中一一晃过。农夫们胳膊肘圈在一起跳起了舞步。这就是群快乐的老大哥。他们又回到了熟悉的家园,只要人丁还在,明年的春天的时候,这里又能洒满了草籽和花香。
路海遥听到鲁道夫踩着步子推开了大门。这扇大门几乎已经废弃了。被推开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众人这时候才发现。城里已经没有人了。别说人,连只鸟也没有。
他们进了城堡,这里安静的吓人。地上的尸体被铺上草席。等待人来收检。妇女和儿童都去检查厨房以及柴火。狼人的尸体要焚烧。他们的头颅会按照规矩涂上石灰,然后插在城门口以警戒他人。
最后查到死去的人数有七个雇佣兵。
受伤的就多了。几乎每个雇佣兵都受了伤。好在他们对此也有经验。路海遥将人安排到了城堡的外围一处干净整洁的房间分开放置。比较细心的姑娘去烧水替他们处理伤口。剩下的人还没有着落。
他们在等待城堡的主人——塔利小姐的安排。
鹅毛屯被烧了,现在再回去也并不安全。路海遥头一回面对这样的情况,她站在城堡里。面前是几百个男女老少的面孔。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给鲁道夫做了个口型:”怎么办?“
鲁道夫呵呵一笑:”你看怎么办,大小姐。“路海遥瞪了他这个死皮赖不负责任的货。
她稍微思考了会儿,对底下的人说道:“男人去检查门口。我们找些木头过来扎成护栏。先堵上大门口。女人去厨房和仓库看看...先去找食物。”她只能安排众人现在城堡里的其他低矮的建筑里安顿下来。路海遥有黑雾的珍藏,她们不缺钱,缺粮食。
最大的问题还是食物,秋日收获的节日已经过去,狼人和半兽人就像是鬼子进村,台风过境。能吃的食物不剩多少,剩下带不走的粮食都是些没有筛过的面粉。发霉已经算是小事。她和自告奋勇的村庄的农妇商量,让她们将面粉做成面包。这是黑面包,进可作为板砖的杀伤力武器,退可居家当枕头。
她提着桶走出拱顶的走廊。看到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在中庭里唱歌,乔伊站在其中,他唱的还是那句埃拉西亚。清脆的歌声穿透厚厚的石砖。有股安定的魔力。她慢慢的走过爬山虎布满的墙下。听到阳光拨开细细碎碎的缝隙。
“草地里行吟牧羊人手里的拐杖
漫不经心的走过..啦...啦...”
风吹起她额头前面的刘海,冷不丁听到黑雾的话:”他身上有吟游诗人的天赋。”凉飕飕的话从背后冒出来。她说:“是那种讲故事的诗人吗?我知道!”这个她还真是知道,拖了那些影视剧的功劳。她知道这是一种像中国古代说书先生的职业。
“就是说书的。”
“不是。”他很干脆的提醒她。
“他们的声音带着魔力,在琴声中发挥得更加明显。不同于海妖血脉中的魔力,吟游诗人的能力跟他们自身的经历有关系。似乎某些天生感情充沛的人更加明显。”他像是念课本一样无聊的科普。
“....这是好事,你将他召唤过来。他会替你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