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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凌空一勾,如有山月,如有清风,面朝江河,不见春暖花开,不见冬雷震震,几番百转千回终不过是眼前人一个。
    我现在可以用平常心来看待马潇潇而不会有丝毫地情绪波动,如普通朋友般,哪怕多日未见,忽然间偶遇也只会是感慨一声原来你也在啊。
    马潇潇是马潇潇,唐默是唐默。
    我再不会妄想,再不会奢望,其实这种事看开了也就好了,并不会让人多么不忿或者是怎样。从前没有马潇潇,我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吗?过去的四个月,我只当时买刮刮奖中了一次大奖。
    对于从小刮奖刮开的就是谢谢惠顾的我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奖了。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谁也不打算开口,觉得有些无聊,拿出手机来便想着玩玩游戏算了,就单机游戏而言,贪吃蛇大作战无疑是比较吸引人的一款游戏了,那时候的游戏还并没有广告占据整个界面一半的可怕行径,什么看视频领金币这种事在不久之后席卷游戏领域。
    沉迷于游戏,容易忽略时间的流逝。
    “回吧。”
    马潇潇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低着头看着我的手机界面,嘴角上翘,微笑起来。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了声走吧,便往回走了。看样子应该是中午一两点的样子了。刚没走几步,就接到了奶奶的电话,估计是让回去吃饭的。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回头对马潇潇说了声叫我们吃饭,便没有再管她。先前就是被她这么一吓,原本养肥的蛇被人家给吃了,现在可没这么多心思理会她。
    “唐默!”
    她在身后叫我,声音略急。
    我回头,“怎么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马潇潇拧着脖子,斜着眼睛看我。这地方山坡上伫立一座孤坟,坟茔之后的土地早已荒芜好几年,爷爷早上就把牛栓在了尽是枯草的荒地,水泥地上还有昨天从火车上掉落的沙子。
    我慢慢地走近她,靠近她,注视她的双眼,“你现在才知道吗,从你欺骗我那一刻我就不再想见到你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谁都要像陈观潮那样巴结你,你以为我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了是吗!马潇潇,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如果你真的在意我,我确实可以为你疯狂不顾一切,可是你偏偏把我当傻瓜,当小丑,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很有成就感,这确实是一笔不错的谈资,可那又如何,老子现在不干了,你还来干嘛,难道你现在看不出来我很讨厌你吗!”
    马潇潇一步步后退,我步步紧逼。是她的骄傲让我这般不顾形象忍不住疯狂,我本想着两人可以相安无事,就这么互不打扰是最好的结局,我不需要她对我多么情深。
    我曾高估了自己。
    感情不会战胜一切,却可以摧毁所有。
    “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
    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为避免奶奶说我不懂得照顾人,最后还是在路口等她,眼眶微红,像是路过,不过与我何干?马潇潇默默地跟上来,低着头不说话。这正合我意,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托马东山的福,这一顿午餐很是丰盛,哪怕是年三十的过年饭也有不及,然而与我而言却味同嚼蜡,索然无味。与马潇潇同桌吃饭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我不知道是什么打破了我对她的平常心,对她只剩下嫌恶,半点谈不上喜欢。
    酒还没醒的爷爷没有同马东山再喝,只是在桌上谈了些这些年的事,说起了一些陈年旧事,老人家难免有些感慨,触及伤心处,不免老泪纵横,一场饭吃得异常沉重。倒是二娘极其热切,年货不要钱似的一波又一波地端上来,记得前几天舅公他们过来时她也没有这般殷勤,原本心里对二娘还有些的尊敬这一刻也荡然无存。
    由于马东山喝了一点酒,没办法开车,架不住奶奶和二娘的强烈挽留,父女俩也就留下来过夜。天一黑,一家人坐在火炉旁边看电视剧,两个小家伙围绕着马潇潇坐着。
    两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
    坐着无聊,便打算去睡了,主要是不想看到二娘那一副殷切模样,再者就是不想见到马潇潇,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于己于人都好。说了声我去睡了转身便走,突然被爷爷叫住。
    “小默,等会儿,陪你马叔聊会儿天!”
    我极不情愿地回头,不耐烦道:“我困了!”
    “说什么呢,你马叔十几年没回来,陪他说会话怎么了,再说了,你小时候跟跳跳感情不是挺好的吗!”爷爷对我的无礼有些生气,估计是酒还没醒透,言语有些飘忽不定,语调起伏,忽高忽低。
    我正要再说,爷爷又开口了,“你马叔正好可以给你参谋参谋,到时候你填志愿也有好处。”
    “不必了,我这人没什么志向,我家又穷,人穷志短,谈不起理想!”
    说罢,冲马东山抬了抬下巴,报以冷笑。只见马东山尴尬地笑笑,马潇潇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当日她是跟在马东山身后的,亲耳听到马东山所说的那句话。这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他说的话我也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了。
    “说什么呢你!给我过来!”
    爷爷猛拍桌子,盛瓜果零食的那些个锅碗瓢盆一震颤动,两个小家伙吓了一大跳,尤其是二娘,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兰柔有让我息事宁人的意思,眼神示意我坐下,倒是唐玮,出奇地没有出言阻拦,而二叔应该是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奶奶几欲张口,还是没舍得说重话。
    一家人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我没有打算说出来的意思,只是对那父母二人冷笑,转身便走,管得身后爷爷如何暴跳如雷,摔门便走。若不说这个还好,那日马东山当着我的面说出人穷志短四个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可是这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懒得理会我说出那句之后下场如何,估计马东山这厮恐怕都已经淡忘还有这事,我这给他提了个醒,回忆回忆。我又不是那以德报怨的道德圣人,也不是与半点火气的泥人,这远远谈不上报仇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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