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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沈让抬手挡在一侧电梯门上,让江茶先出去。
    江茶踩着高跟鞋,踏出电梯门。
    停车场有点冷,江茶今儿穿的有点少,打了个哆嗦,只那么一瞬。
    沈让喊住她,“江副总。”
    “嗯?”江茶回头,“怎么了?”
    沈让脱下自己外套,披在江茶身上,“别感冒了。”
    江茶一愣,沈让已经越过她往前走了。
    江茶拉了拉衣服,跟上去。
    甲:惊恐.jpg
    甲:我看到了什么,沈总竟然把外套脱了给江副总穿?
    丙丁:?????
    乙:赌一顿下午茶,江副总会坐副驾驶。
    甲:不用赌了,我也这么觉得_(:3」∠)_
    人真的是一种好奇心非常旺盛的生物,两个人手挽手跟在沈让和江茶后面。
    反正...她们也是要去取车的呀~
    江茶心里感觉怪怪的,毕竟沈让这种举动还是头一次。
    不出所料,沈让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护着江茶坐进去。
    甲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到小群里。
    甲:真相。
    沈让注意到了后面这两个人,却也没有计较。
    车子一路从停车场开出去,沈让车开的很稳,上了主路等红灯的时候,又把空调调高了一些。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江茶点点头,“问吧。”
    她清楚的知道,沈让一定会问。
    毕竟她和沈让从认识到现在,从未出现过这般慌张的情况。
    “担心小知?”
    江茶恩了声。
    “为什么?家里有保姆,怎么无端担心起来了?”
    江茶攥紧了手。
    刚刚醒过来时,确实是出于上辈子的遗憾,想要马上见到儿子。
    可从二十三楼这一路下来,江茶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想起来临死之际,沈知跟她说过的话。
    “崽崽乖乖去上课,听张阿姨的话,崽崽、嗝、崽崽再也不挑食了。”
    为什么?她快要死了,儿子为什么还会念叨听张阿姨的话?还说再也不挑食了?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沈知已经八岁念小学了。
    就算是保姆一手带大,跟保姆有很深的感情,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我们都舍不得你这种类似的话吗?为什么独独说,再也不挑食了?
    沈让见江茶半天没开口,“不知道怎么说吗?”
    “恩。”江茶声音低沉,“倒也没什么,说出来怕你笑话。”
    沈让一怔,随即笑道,“我从不笑话你。”
    江茶抿唇,“我...刚刚梦见小知出事了。”
    “就因为一个梦?”沈让诧异,“这不像你。”
    “我知道。”江茶歪头靠着玻璃窗,跟过去的江茶一点都不像,她轻声呢喃,“我也觉得,一点都不像我。”
    沈让沉眸,随即脚上用力,“别急,很快就到了,调整一下情绪,免得没事还吓到小知。”
    “好。”
    蓝湾小区距离嘉盛,开车需要二十分钟,沈让今天开的稍微快一些,二人十二三分钟就到了。
    这个时间段,小区内基本没什么车,二人又花了几分钟才到了自家楼下。
    刷过卡,电梯一路升到二十楼。
    江茶脱下高跟鞋在手里拿着,蹑手蹑脚往2001靠近。
    沈让不明所以,却跟在了江茶身后,保持安静。
    江茶附耳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很安静。
    当初家里的装修都是用最好的材料,隔音自然也很好。
    江茶无声失笑,她怎么会以为,在外面就能听见里面声音呢?
    江茶把鞋放在地上,刚穿好要开门进去,家里面突然传出来东西摔了的声音。
    江茶的手指距离门上的指纹机连一厘米都不到。
    此时此刻,沈让也察觉到了不对。
    二人几乎是屏气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吃不吃?你到底吃不吃?”
    “小崽子,我可告诉你,今儿你不把这些东西咽下去,你哪儿都别想去。”
    “吃!给我吃!”
    江茶双手猛的攥紧,沈让面色异常严肃。
    江茶是真没想到,在她家当了两年的保姆,背地里竟然是这个德行!虐待她儿子?
    和保姆暴怒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的,还有沈知的哭声。
    不过哭声刚响起两声,便没有了。
    江茶不再犹豫,按上指纹直接开门进去。
    保姆还处在非常生气的时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听见门声,没听到有人回来了。
    保姆背对着江茶和沈让,地上,茶几上撒了不少的饭菜。
    保姆一边从地上捡起那些掉落的饭菜扔进碗里,捡了一点就开始往沈知嘴里塞。
    沈知小小一只,被保姆掐着脸强行喂饭,憋的小脸通红。
    江茶气急。
    “你在做什么!”
    保姆被吓了一跳,饭碗没拿住掉在地上,“咣”的一声。
    保姆顿时怂了,站起身来,“江、江小姐。”
    江茶没空跟她废话,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她,然后抱起沈知,将他嘴里塞的东西都抠出来。
    没有东西堵着,沈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江茶抽了两张湿巾给沈知擦脸擦嘴,气的手指哆嗦。
    她儿子怕极了,连哭都不敢哭出声,一直在抽噎。
    江茶轻轻拍着沈知的背,一想到儿子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次这种遭遇,江茶都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保姆!
    “江小姐。”保姆讪讪开口。
    江茶冷眼过去,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闭、嘴。”
    保姆缩缩脖子,有些害怕这样的江茶。
    江茶过去虽然笑容不多,但也只觉得她难以接近而已,从未有这种让人胆寒的感觉。
    保姆知道江茶不会放过她,站在那儿眼珠直转,想着一会儿的脱身办法。
    江茶哄了会儿沈知,沈知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他的小手死死攥着江茶的衣服,仿若是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江茶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死死的咬着嘴唇,生怕哭出声便将儿子吵醒。
    沈让就站在江茶身旁。
    他很难过。
    作为一个父亲,他真是太失职了。
    他和江茶都属于工作狂那一种人,对这个意外的孩子,二人其实都没有多大的感触。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沈知四岁了,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沈家请了几个保姆,最后重金留下来这么一个,竟然还是个虐待孩子的。
    难怪。
    难怪在与儿子少有的相处时间里,儿子一直很拘谨,胆子也小话不多,沈让一直以为是他和江茶没有陪伴身侧,才导致孩子跟他们二人不亲近。
    沈让抬眸,瞥了眼家里的监控。
    装上几年了,无论是他或者江茶,哪怕稍微对孩子上点心看一眼,也不至于让孩子被保姆欺负成这样。
    沈让闭了闭眼。
    是他的错,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
    沈让抬手,搭在江茶肩膀上,压低声音,“你抱着孩子先进去,我来处理。”
    “不用。”江茶冷静下来,抬眸看着沈让,然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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