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们此时杀了皇上,也是逆谋犯上的大罪,后面定当被剿除,有什么意义。”白术淡淡说道:“你们这些随着赵衍谋逆的,此时投诚,只死一人,家人尚且还能活命。若是执迷不悟,那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说到这里,白术皱了皱眉。对这种一人犯法,株连九族或满门抄斩的做派,他是接受不了的,但此时为了权宜,却是不得不说。
皇帝闻言此时也道:“对,此时投诚,我保证此事不牵连你们族中家眷,若是执迷不悟,那便怪不得我无情了。”
此时殿外的角斗也是一面倒的势头,赵衍的两千精兵,被人攻其不备,已是死伤惨重。
殿中的那些兵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如想通了一般,将手中的佩刀扔在了地上。
赵衍眼中流露出一抹绝望,只是他终是憎恨这个夺了他储君之位的父亲,便是要死,也要带他一起!
他面目狰狞,手中的刀锋用力,只是刀刃还未落下,却是被一箭穿过脑袋,倒在地上死的透了。
“衍儿——”齐后发出凄厉的叫声,瘫坐在地上。
赵梁从门口走进,手中拿着一只弓箭道:“父皇,孩儿救驾来迟了。”
“你已尽力。”皇帝叹了口气道。
他原本甚至觉得这与自己无甚感情的二子不会过来,现在他能亲自过来救驾,已经是出乎他所料了。
一群士兵上前,把齐后与其子赵扬羁押了下去。皇帝被赵梁搀扶着走出殿门,对外喊道:“赵衍已死,叛军速速投降,否则全部诛杀满门!”
此时那些仍旧负隅顽抗之人知道大势已去,才不得不把手中的佩刀放下来。
打点好了现场,将受惊的皇子皇女送回宫中,皇帝才算坐下,再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与祁擒月,目光转向一旁的白术。
“白哥儿,我记得你是有身孕的……“皇帝突然想起什么般的问道。
“陛下记得没错,我今日刚刚诞下一子,是个哥儿。”白术说道。
皇帝这才倒抽一口气,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给白哥儿赐坐,今日你救了朕,可想要些什么?”
白术想了想,自己什么都有,似乎也没什么想要的。便摇了摇头道:“想不到什么。”
一旁的二皇子赵梁见状便道:“谢家刚刚得了个哥儿,父皇不如就赏赐那孩子一个名字吧。”
皇帝闻言便道:“你生了孩子,还这般在外拼杀,你夫君呢?”
白术便道:“陛下,谢槐钰在科考,如今还在考院中关着,没有出来呢。”
赵梁忙又在一旁说道:“儿臣为防考生受到影响,已派人去院外守着,此次科考仍正常进行。”
“你做的不错。”皇帝闻言才道:“这样吧,这谢家的哥儿,生在这般紧要关头,有这般父母,实在是一大殊荣,便叫他谢荣吧。”
谢荣,这名字白术听着觉得倒也好听,便点了点头道:“多谢陛下。”
皇帝这才摆了摆手道:“我乏了,这封赏之事,日后再说罢,今日便叫我先休息休息,白哥儿你也需早日回府静养着。”
“是。”白术谢道,便离开了大殿走了出去,他早就乏的不行,太需要好好的睡一大觉了。
考院中,经过了昨天一夜,皇城的火光如今已经被制住了。
考生们一个个都没睡觉,如今各个睡眼惺忪,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主考官看准了时辰,将第三日的考题公布出来。
谢槐钰看了考题,闭眼略略思索,便提笔将自己一腔想法写在了稿纸之上。
到了今日凌晨时分,那外面的动静便渐渐小了,想是宫变已是被制住了。
谢槐钰此时身在考院,也无法顾及外面的情况,只能好好答题,将这科考考到最好,才能不枉费众人在外的艰辛。
他心中急切,落笔的速度就更快。
第三日的考题,也是不过午时,便誊抄完毕。
谢槐钰将三日的试卷全部交给主考官,便耐心坐在榻上等待,等到酉时一过,考试完毕的钟声敲响,考院才从外面打开。
首先出去的是所有考官和那些舞弊被抓之人,待他们出去了,才轮到各个学子。
谢槐钰急不可待的跟在后面走了出去,一出去,便瞧见了祁擒月,却并未看见仲礼与白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