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安可好?”听起来漫不经心,却忽视不掉浓浓的关心。
“已无大碍,正在休息。”季风踱步至庭院,同君乾并肩而立,共赏雨色。
“那便好。”
“君兄,季风在这替初儿谢过你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报答。”季风俨然用一副自家人的口吻感谢一个外人。
“不用,那是她的事。”君乾当即拒绝,谁又闻不出火药味。
季风一如往常的温和,恰到好处的笑容,望着细雨朦胧。并不言语。
两人同立,一时间沉默无言,却也不显得尴尬。
良久,君乾开口道:“烟雨阁清新雅致,是长安第一文人雅士聚集之所,季兄的作为真是出乎本王意料。”
通过小厮对季风的态度与尊敬,不难看出季风与这烟雨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君兄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偏爱文学而已,君兄若有兴趣,可常来坐坐。”
“一定常来叨扰。”
“在下恭候。”
挺拔的身影映入浅浅水面波粼,各自心有所思所念。
“你们俩在干什么?”叶安安从堂房跑出来,看两人并肩而立,好奇的拍一下两人后背。
“你怎么起来了?不是要你好好休息吗?”季风笑着揉揉叶安安头发,有些嗔怪。
“我都在床上躺了那么些天,实在是呆够了。再不下来活动,我都快觉得这胳膊这腿不是我的了。”叶安安摇晃着季风胳膊娇声撒娇道。
季风看见叶安安嘟着小嘴,小眼巴巴的模样,那里还会有什么责怪。
“只许活动片刻,就要去休息。”
“嗯嗯。”笑着弯弯眼眸,连眉毛都在舞蹈。
君乾刻意咳嗽几声,这一幕看的可真是说不出滋味。
“君乾,听季风说,是你拿了解药救我,谢谢你。”叶安安非常真诚的道谢,虽然之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但看在他救她的份上,也慢慢接受这个朋友。
“不用,本王也身中剧毒,救你不过顺手。”明明心里异常激动,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味。
叶安安笑容渐渐往回收,这人真不会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瘟神,我能遇上刺杀?能中毒吗?
“那也要谢谢你,顺手也是救啊,你若不愿,再顺手你也不会救。”
“嗯,顺手。”
听着冰冷冷的语调,叶安安怒火瞬时点起,转过头去不想理会,说救我便这么难?
“初儿,这里有上等的桂花糕,我们去尝尝?”
“好哇!”叶安安兴奋劲一下子回来,果真还是季风对自己最最好。
“君兄,一起?”季风气的邀。
“孩子家家玩意,不了。”
“人家是王爷,尝遍山珍海味,怎么会屈尊吃这粗茶,季风,我们走吧。”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没说你是那个意思啊?你别想太多,那王爷,我们先走了。”叶安安心大,也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说罢,拉着季风蹦蹦跳跳往厅堂走去。
季风朝君乾歉意一笑,让他不要见怪。
快到拐角处时,君乾忽然喊了叶安安一声。
“嗯?”叶安安疑问回头看向君乾。
“那个……无事。”刚到嘴边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罢了,问了又能怎样?你只知道我拿了解药,可能永远不会晓得这药是怎么拿的,大概你也不会关心吧。
“哦,王爷,再见!”叶安安笑着冲君乾摆摆手。
朦胧雨雾,如今看来却不觉得那里美,反倒徒增烦躁。
偌大王府,少有几个人,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显得更为寂寥。
“公子。”
君乾埋首书卷,奋笔疾书写着什么,听到乌归的声音,问道:“如何?”
“耍杂技的是朝歌人。”
“朝歌?”又是他们?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朝歌曾经是最大的王朝,一统天下,天泽、北戎、南夷等等皆为朝歌的诸侯国,约是一年前,朝歌国君昏庸无道,诸侯国联合起兵,朝歌灭亡,各国纷纷而立。形成如今天下的局势。
现仍有一些忠诚朝歌的臣民,暗地潜伏,伺机而动,欲将复国,恢复朝歌昔日荣耀。
“是。”
“黑衣人可有调查清楚?”黑衣人应与皇室有关,藏宝阁的埋伏,是那个人联合朝歌人,还是借刀杀人?
“没有,黑衣人行事隐秘,无处可查起。”
“不用再查,既然查不出,再查也无济于事。”
“公子,藏宝阁遇伏一事?”乌归忧心道,听公子轻描淡写几句,却仍感到惊心动魄。
“不必纠结,那人此计不成,必另想他法。日后需小心行事。”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唯恐辱及脸面,只会暗地里权谋争斗。怕也怕在此处,他在暗,我在明,不得不防。
“是。”乌归应声下来,心中后怕,自从公子一年前一战成名,名扬天下,后征战四方,击败贼寇,皇上表面上越发看重王爷,暗地里就更加忌惮,如今从关外回来不久,就迫不及待下了杀手。
“查一下季风,越详细越好。”那日刺杀,武功招数都颇有江湖路子,总感觉他未使出几层功力,暗有隐藏之势,甚至同烟雨阁有牵连,怕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郎中。
“属下明白。”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
“何事?”
“晏贵妃,宫里传话说,这几日皇上夜夜宿在华宁宫,怕是……”
“什么?为何不早说?”君乾惊怒,笔折两段,一张书写算是毁了。
“是……是晏贵妃不让属下告诉您,怕您担心……伤势加重。”
“她不让你就不说吗?你要想清楚你是谁的手下。”君乾怒火中烧,心急如焚,不知母亲如何。
“是。公子。”
“走,去皇宫!”
“不可,公子,现在已是夜深,无召不得入宫。”
“不得?本王去看望自己的母亲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