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好转头呆呆的看向叶安安,脑袋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心中翻涛倒海,女子的清白最为重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大庭广众之下竟袒露臂膀,羞耻何在?颜面何存?况且贵为督察府的嫡小姐,代表的就是督察府的形象!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万般种念头和恐惧在叶安好心里产生,扩大,弥漫,笼罩。
“阿姐,有我在。”叶安安看着叶安好空洞的眼神,怔住的表情。紧紧握住她的手,坚定的说道。
来来往往的小姐们听到撕拉声不约而同的看向叶安安这边,一副好奇的模样,带着半真半假的笑意。
叶安安回头看向身后成群的贵家小姐,羞涩一笑道:“都怪我太过贪吃,衣服都有些涨裂,让大家见笑了。”
众人笑而不语,眼底露出的鄙夷显而易见。
“督察家四小姐下次注意点,快去换身衣裳吧。”有人出言道,不自觉的摆手动作却是“情深意切。”
“谢过徐小姐,那我先告辞了。”一脸感激的模样,心里暗自腹诽道虚情假意,坏督察家的名声。
“阿姐,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慵懒的半趴在叶安好身上,紧紧抱住左胳膊,撒娇的看着她。
叶安好机械般点点头,流露出一分感激。
“阿姐最好了。月一,走了。”
“是,小姐。”月一赶忙收回泪水,赶忙跟上去。
从大将军府后门而出,叶安安嘱咐月一几句,便带着叶安好回到督察府的马车上。
这才松开手,裂开的袖子从胳膊上滑落下来。
叶安好一把抓住叶安安的手,急迫的问道:“怎么办?”
“阿姐,别急,我会想办法。”
叶安安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自己心里也是发急,中途退场,被有心人看到定要言论一番,毕竟督察家得罪不起大将军府。
马车上下察看,空空荡荡,只有几个摆饰。没有衣服可换。但愿月一可以快一点。
叶安安拿起袖子看着上面的线头,陷入深思。这是一件新衣服,而且自己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劲?怎么会裂开?难道绣娘偷懒?
“怎么了?发现什么?”叶安好看见叶安安咬着嘴唇,沉默不语,担心的问道。
叶安安恍然初醒,笑道。“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
叶安好轻舒口气,一想起衣服,又发愁起来。
坐在叶安好左侧,盯着裂开线头看了许会,这么整齐的线头不像是是撕扯裂开,倒像是用刀划过。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正在叶安安忧虑时,月一叫声传来。
捧着针线,满头大汗冲进马车里。
“小姐,买到了。”瘫坐在一旁,时间紧迫,唯一一家相对近的店铺还在几里之外。
“好月一,拜托你了。”叶安安赶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月一,哄着说。
“嗯嗯。”
手也是灵巧,一根针穿过来穿过去,犹如蛟龙戏水。最后打上一个结,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破损过。
叶安好看看自己的袖子,也略感安心。朝月一点点头。
“我们走吧,也快到典礼了。”
“等一下,阿姐。”叶安安挡在身前,拦住去路。
“怎么了?”
“没什么,阿姐,你看这缝的弯弯曲曲,像一条毛毛虫,多难看。我们俩身形差不多,把衣服换一下吧。”
“小姐,哪有?挺好的。”月一不满的抱怨,明明缝的跟新的一般。
“我说有就有啦。”叶安安硬着头皮说。
“阿姐,你想,你是督察府的大小姐,代表督察府的颜面,肯定不能有一丝瑕疵,而我不一样,她们大都没有见过我。”
叶安好思来想去,似乎也有些道理。点头默认。
“月一,你去马车外看着,啊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小姐。”
堂门前热闹非凡,夫人、小姐携着丫鬟现在左侧,官员、公子之类位于右侧。
中间空出一条玉石路,覆盖一层红织布,洒满花瓣。路的尽头是祠堂,有一朱红高桌,上面摆放历代将军府家主的牌位,后面才是妻室子女。最前一个牌位的前面放置四个盘子,上面分别放满祭祀物品。
督察是从一品的官员,叶安好带着叶安安站的比较靠前,叶安好右侧是兵部尚书家的嫡女,付呦鸣站的更为靠前。丫鬟皆站在小姐身后。
叶安安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表面仍是言笑晏晏。余光不时瞄向叶安好的右侧和自己的左侧。
徐小姐看到叶安安神色略变,撇一眼,本要走向叶安好的脚步停下,从容的站在叶安安身旁。同左侧的小姐交谈起来。
君乾站在左侧,无心其他,沉默不言,往右侧看去。之后眼神一直停留在黄衣女子的身上。淡淡鹅黄,花之心蕊。
“嫡孙女仞子舞进!”
一袭红衣,裙摆摇曳,发髻高束,无发饰装扮,手持一玉佩。施施而行。看过她马术装扮,今日的她确实眼前一亮。
仞子舞慢慢向前,众人目光齐聚在她一人身上。
“有蛇!”突然有小姐大叫,只见一条银白色大约有手腕般粗的蛇游从小姐们的脚底逐渐游到红布上。。
小姐慌乱走动,乱成一团。
门后冲出来那个家仆七手八脚四处抓蛇,一会扑在这,一会在那。
叶安安突觉有人捏着她的衣袖,神色一紧,手中的针渐渐露出锋芒。
“咻。”
左腿边一阵风刮过,凉飕飕。
扑通一声,身后的徐小姐摔倒在叶安安身旁,头发散乱。白蛇不知何时游走到徐小姐面前,徐小姐一抬头看见越来越近的白蛇,脸色一白,晕厥过去。
白蛇继续往前游,不对!叶安安紧紧盯着那条蛇,这是要往她那去!
不敢乱动,就在蛇快到跟前时,突然蛇身子一歪,一颗石子直挺挺打在七寸位置。
后至的家仆连忙抓住白蛇。叶安安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