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闹腾。”
“怎么说的?”那日现在徐小姐身旁的是自己,虽不是自己把她推倒,但怕被徐小姐记恨上,牵扯督察府。
“双方咬死对方,不松口,与督察家无关。”
一句话解了叶安安的担忧。
“那便好。”但心里生起另一种忧虑,三姐若是成功,今日便是督察府与大将军府的斗争,她不怕
连累督察府?越想越不明白。
“督察府与大将军府走的近吗?”
君乾想了一下道:“督察御史追随大将军。”
“徐府呢?”
“也是大将军一派。”
“大将军权倾朝野,有无可匹敌之人?”
“有,太傅。”朝中分为文武两派,大将军和太傅各是领头人物,相互制约。
这样一说,叶安安豁然开朗,这是让他们隔阂,投靠太傅吗?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问?”叶安安盯着君乾问道,这些朝堂之事,她问一句他答一句,就不疑惑吗?
“需要吗?”
愣住,两目相视,万事化作云烟,时光穿梭,已是沧海桑田。
“兄弟……不是吗?”满满的苦涩掩饰内在的悲伤。
“是啊。”笑意弥漫开来。
一路谈笑风生,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把时光停住,陪她这样一直走下去。
原地的两人收拾妥当,并排而坐。乌归看着公子与小姐两人的背影感慨道:“天生丽质?不对,天生一对。你瞧瞧,多般配。”
“哪有?小姐跟季公子才是一对。”月一连忙反驳道,在她的脑海里跟小姐最配的还是季公子,温润如玉,不像王爷板着一张脸。
“王爷一表人才,武艺高强,季公子差远了。”
“季公子行医救人,仁心仁德,王爷只会杀戮!”
“你!”乌归挥舞着拳头,月一仰着一张脸,瞪大眼珠。死死盯着乌归。
“哼。”放下拳头,扭头一边,怎么跟你家小姐一样,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莽夫!”讲不过只会用拳头说话,月一也扭向一边。
“我不跟女人见识!”
“我也不屑跟不跟女人见识的男人一般见识!”
两人气势汹汹相视一眼又各自转过头去。
“王爷!”
“季公子!”
“王爷!”
“季公子!”
…………
这好像是一个恒久的话题,两人互不相让,谁也不肯退步。
另一旁的两人并肩同行,一直往东去。
风过漫天飞舞的桂花,纷纷扬扬,一个个黄色的小精灵随风而动。
不知不觉中已是桂花丛的尽头。景象又是焕然一新。
山高水远,细水长流,曲折的河流清澈见底。偶有锦鲤越出水面,打几个转,扑通一声又钻入水中,溅起水花点点,圈圈涟漪。
沿着水边往下流走,即使不说话,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这样的走着,看一路繁华,赏一路秋色。仿佛真的能够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官爷,不要啊!”
“不要啊!”
长长的叹息声中参杂着无可奈何的阵阵哭泣。悄然无声的泪水直流,天高水远,何处是个尽头?
一男子趴在一老爷爷身上,长长的皮鞭,从高空甩下,绽开了花,拖出条条血痕。
一条锁链锁住了几十个人的去路,衣着几块粗布条,堪堪遮住重要部位。赤着脚板走在飞沙走石的山路。
奴隶将官兵围住,像一头头暴怒的狮子,怒火中烧,狠狠的瞪着,却被手脚锁链阻挠。
官兵兴许是打累了,揉揉手腕,才放男子与老爷爷一条所谓的生路,已是累累伤痕,那还有什么生路?
“怎么?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官兵扭头环顾四周傲慢的喊到,扬扬手中鞭子。
刚有男子迈出一步,后面的官兵手中的鞭子就会先一步摔下去。皮开肉绽。
“活的不耐烦了!”
几人官兵上去一顿抽打,直到男子苦苦哀求,才肯摆手。
“这一群奴隶,硬的很啊!”为首的官员望着这一幕叹息道。
身旁的官兵立刻献媚说:“再硬能硬过鞭子,还不是一样让他们跪地求饶,让小的说,还不如乖乖听话,少受些罪。”
“废物,还不快点!那边还催着呢!”
“是,是,快点!”大手朝后面长长的队伍招手。
山腰间,叶安安拉住君乾问:“有人!”
君乾点点头,之前便已经听到,越往前走越清晰。
叶安安顺着山腰往山下看去,却看到官兵鞭打奴隶的这一幕。
“小心点!”君乾在后面拽住其衣袖,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滑倒摔下去。
“那些奴隶是什么人?”这一幕不知为何看的心痛不止,有种想哭的冲动,生而为人,为何非要有三六九等之分?!他们同样是男人,女人,孩子,有何分别?!
“朝歌人。”不用看君乾便已经猜到,朝歌亡国后,所有朝歌人民都被贬为奴隶发送各个国家。这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因为亡国?就要为奴为婢?受尽折磨?”听月一提起过,那是一个很美的王朝。一朝国破家亡,流离失所,无依无靠。
“是世代为奴为婢。”君乾淡淡说出这几个字,竟有一丝忏悔的错觉。因为朝歌亡朝,也有自己出的一份力,也因为朝歌,自己才名扬天下。
“什么?世代!”叶安安震惊的站在原地,世代?世世代代?他们父亲、母亲是奴隶,他们也是奴隶,他们的孩子也是奴隶!只因为亡国?因为一个昏庸的君王?
君乾沉默不语,静静的守着叶安安,也不知自己心里该怎么想?自豪?悔恨?他也说不清。
“我们救救他们好不好?”叶安安抓住君乾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救得了他们,救不了所有人,救完之后呢?无家可归?东躲西藏?没有一个国家会接纳他们的。”君乾很平静的讲诉一个事实。
“我不管,不管!那是以后的事,救救他们,你不是王爷吗?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