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浥尘等人点头,艾池留客道:“古先生不如去我们寨里坐坐,歇息两天,我们可以派人带先生去采蛛丝草。”
古容宜连忙摆手,推辞道:“不了,这一路也是麻烦你们了,古某不好再多做叨扰,就此别过。”
拜别古容宜后,艾池引着聂浥尘与姚安向着一条小路走去,一路行去,山清水秀,流水迢迢,沈陵忍不住道:“小尘,将竹骨伞打开,我们一起看风景,可好?”
聂浥尘犹豫了下,稍微用通灵之力遏制住伞的功效,使得沈陵不会被他们轻易看见,这才将竹骨伞撑起,两人并肩跟在艾池身后向着寨中走去。
沈陵志得意满,饶有趣味地四下观看着苗疆的风土人情。
五溪寨是苗族的圣地,即便因蛊王威胁一事闹得整个苗疆都被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五溪寨却仍旧保留着原有的风情。
一身银饰叮当作响的苗女抱着一个个瓦罐从聂浥尘身边走过,瞧见他们几人的时候便凑在一堆咯咯咯地嬉笑着,有胆子大的甚至迎上前去,对几人抛去眉眼。
姚安血气方刚,这些苗女都一个个容貌俏丽,不禁脸红了起来。
沈陵嗟叹一声,道:“都说苗女个个姿容艳丽,性格热情,但着实都是爱憎分明的女子。不过也有一种说法,说苗女蛇蝎心肠,不惹他们便罢了,一旦招惹了可没什么好下场。”
聂浥尘道:“真性情未尝不可。”
艾池一边引路一边为他们介绍苗疆的风土人情,房屋高低错落,竹木搭成的小屋别有风情,几人一路走去,感叹连连,最后穿过市集,顺着一条宽阔的大路一直走到后面。
一座宫殿赫然屹立于几人眼前,宫殿顶端悬挂着一轮弯月,殿前广场上树立着五根石柱,每根石柱上分别雕刻着灵蛇、蟾蜍、圣蝎、蜈蚣跟蜘蛛,这些毒虫雕像使得宫殿带了些诡谲之气。
艾池站在门口,与守门的侍卫交代了几句,便引路道:“这里是大祭司的居所,大祭司恭候多时,各位里面请。”
台阶颇高,聂浥尘等人随着艾池一步步跨上高台,进入大殿之后又在其中穿梭不停,殿内构造极为复杂,稍一不留神就会走失,而且大殿内种植了很多奇珍异草,外形艳丽非常,让人不敢轻易碰触。
又在殿内回廊走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聂浥尘终于见到了大祭司的样子。
那大祭司年龄非常大了,续着白须,一双眼睛被厚重的眼皮堆成了一条缝隙,脸上的皱纹堆叠在一起,他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顶上挂着几个核桃大小的装饰品,正端坐在主座之上,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历史厚重感与神秘感。
拜图挥退了艾池,视线在聂浥尘与姚安之间逡巡了片刻后定格在姚安身上,对他招了招手,道:“来,孩子,你便是清平的徒儿吧?”
面对着长辈,姚安不敢造次,收敛起平日里疯猴子的样子,忙迎上去,道:“是,见过大祭司。”
“把中原人的礼数都免了去。”
大祭司忽然将视线定在了聂浥尘的身上,那种感觉仿佛一道冷光在他身上肆意打量一般,大祭司道:“小姚安,这位是?”
“这是我师兄。”姚安语气骄傲地说,“师兄他是掌门师尊座下弟子,此事能有师兄帮助必能事半功倍!”
大祭司点了点头,可目光仍是紧紧地锁在聂浥尘的身上,喃喃道:“他命格扑朔迷离,我竟是看不透。”
姚安疑惑地问道:“大祭司?”
气氛沉默下来,聂浥尘打破沉默:“斗胆问一句大祭司,那蛊王是怎么回事?有关仙人洞府又是怎么回事?”
大祭司让他二人落了座,一直站在大祭司身后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为他们二人解惑:“那蛊王是所有蛊虫中最为凶残的一只,往往都由苗王豢养,而这一只不知怎么发生了异变,竟是将苗王反噬咬死了。往后的许多人都无法控制蛊王,它便去了西部的听风沼泽,在那里扎根繁衍,事到如今那里已经成了蛊虫的聚居地。我们苗疆的修者都无法将他们彻底清除,便来找你们帮忙了。”
“那仙人洞府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那蛊王落居的地方正是一处上古仙人洞府,因此蛊王得此神力比之往日更加厉害,好在已经查明那处洞府是上古仙人皓月仙君的洞府,时日已久且当时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到现在已然陨殁了,不然的话蛊王靠着这处洞府更是不可小觑。”
“又是皓月仙君。”沈陵咀嚼着这个名字,思量了很久,道,“这皓月仙君虽然已经仙逝,但留在凡尘的东西倒也不少,也不知这前后是否有何因果联系。”
小刺猬从假寐中醒来,语气糯糯地道:“皓月仙君登仙之后一直惦记着人间,都说他为人冷清不讲情面,他其实是个重情很深的人。那处仙人洞府是皓月仙君曾经在凡间修炼留下来的,若不是仙君早已陨殁,定然是处遭人争抢的风水宝地。”
沈陵奇道:“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倒是对皓月仙君维护得紧。”
小刺猬冲他翻了个白眼,“我与皓月仙君相伴了足有万年,不维护他要维护谁?”
沈陵叹了口气,“你身为因果盘又与皓月仙君交好,可皓月仙君到最后还不是一死,即便成仙了又如何,还不是也会受到天道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