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榻上,宋清平蹲下来,用雪给我搓右腿:“殿下何苦?”
我问他:“你帮我说话,陛下会不会猜忌你?”
他道:“这么多年兄弟了,殿下怎么不明白陛下的性子?陛下是外冷内热,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不会埋怨。”
“我想去你府上。”
“怎么?殿下不想在重华宫?”
“这整个宫殿都是二弟的,重华宫要留给以后的太子,我还住在这里不大好。”
他叹气:“陛下不忌惮殿下,殿下反倒顾忌着陛下。”
“我不是顾忌,我是要避嫌。二弟忍让我,我不好得寸进尺。”这是一点保身之道,虽然在沈林薄面前用不好,但是我不得不用。
宋清平还是叹气,给我搓另一条腿:“殿下也变了。”
我笑:“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很晚的时候我们出了宫,往宋府去。
朱雀大街上很安静,只有宅子前边的两盏灯笼发一点的光,仿佛还可听见蜡烛烧起的噼啪声。
我伸手扣住他的手:“给父皇守陵的那几天,我想了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听?”
“殿下请说。”
“在朝上要先请陛下封我做一个贤王,对外说是贤能的贤。”其实明白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闲人的闲,“他们都不了解二弟,还都以为我是个厉害角色。不知道二弟的才能,才会容易被人煽动。大臣易退,天底下悠悠之口难堵。我没法去四处走一遭,跟百姓们说我只想当木匠,所以只好委屈陛下先封我做一个贤王的名号,安定民心。”
宋清平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封王的诏书已经在拟了。”
“那便好。朝中的事我懂的不多,其余就全交给你这个丞相了。”
“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