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捧了半捧的雪花,拍在他的胳膊上,搓了两下。
揉了好久,我问他:“你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嘴也被冻住了?”说着又要去捧他的脸,他的唇也发紫,我只怕他是真的被冻坏了,又道:“你别生气啊,我以为外边没下雪,就想着你素来习武,跪一跪也没有什么关系。”
“陛下还去吗?”
我蹲下来,把他的脚架在我的腿上,然后给他搓腿:“去啊,你又没劝服我。”
这话说起来很轻巧,其实我心里难受得很。
从前都是我不管他要说什么,他还没开口,我就满口答应他说的事儿。
可是也就只有这一件事儿,我不能遂他的意。
他说:“陛下小心冻了手。”
我继续给他搓腿,随口问道:“冷吗?”他不说话,我又问他:“热了吗?”他还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再问他:“热了吗?没热我就一直给你搓,搓到手上的皮都破了。”
他才说:“热了。”
“放屁!”我骂他,“搓不好你下半辈子都得在轮椅上过。乖,别赌气,热了吗?”
他这时候才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没有。”
“真是的!”我抓起一把雪拍在他的腿上。
良久,他问我:“陛下为何一定要去?”
“我……”我顿了一顿,蹲到另一边去,搓他的另一条腿,“等我从北疆回来了我就跟你说,我现在跟你说,你肯定又要生气。”
“那我和陛下……”
“不行。”那儿多危险,怎么能让你去?但是这样的话,我还是不能说出口,我只好随口胡诌,“朝上我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李别云跟我一起出征,她是天生神力的女将军,沈清净得接应我。虽说魏檐与二弟留在燕都,但我还是更信你。”
这样的话说起来对魏檐和二弟很不公道,日后我给他们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