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他一会儿变回那个白发老人,一会儿变回原本的模样,还遇到了二徒弟殷妄之,梦里的殷妄之脾气好像更凶了,见到了自己之后,又瞬间变得温和许多,含着师尊便朝自己走来。
走到面前,他便发现自己的幻术失效了,变回了玉央子,然后身份被识破,殷妄之抬手捏起他脸侧的一缕发丝,用低哑好听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说话,潮湿温热的气息弄得人耳朵发痒,像是用羽毛轻轻挠过,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余笙的脑袋昏昏沉沉,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有……这句话吗?”
殷妄之又低笑起来,一个从面相到气质都冰冷狠戾的人,在努力对人好时,也是气势逼人,“师尊骗得徒儿这么苦,是否也该被徒儿骗一次,好对昔日的种种负责……?”
好像……是这个道理。
梦中的一切情绪都被放大,连愧疚也是,余笙点点头,一下子变得乖顺起来,不再躲闪了,“对不起……”
殷妄之解开他腰间的衣带,将他拂尘偷偷卸下,丢到远处,将自己的鬼鞭也卸下来,丢在脚边,动作时两人贴得亲密,像是环腰拥抱着,“师尊自是不必道歉,虽说徒儿要您负责,却也心甘情愿被师尊骗这一回,旁人哪有这样的福气。”
余笙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要打败我么?”
他记得,二徒弟是最盼着胜过自己的,怎就把兵器都扔了呢?
殷妄之望着他,“徒儿已经败给师尊了。”
“诶?什么时候?”
殷妄之摇头,凑过去堵他的嘴唇,“师尊,鬼界的阴阳双修之术,可曾听说过?”
余笙一愣,“你……”
而后便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梦终究是梦,又荒唐又没逻辑,乱七八糟的片段交错在一起,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沌,余笙只觉得像是整个人都在沸水里煮着,喘不过气,又浑身燥热得厉害,翻来覆去地想醒来,想离开这片汪洋,却怎么都做不到,持续到后半夜才稍许安稳下来。
半睡半醒间,他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并隐隐闻到了浓烈的醋味儿。
怎么会有醋味儿?
等到醒来时,大半的梦境已经忘得干净,想不起来,中途听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余笙也记不起来了,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几息之后猛然感觉到衣服之间的不适。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夜的梦是什么性质,余笙的脸噌地一下变红变热,抓紧了被子不敢起床。
虽然说他很喜欢健康长寿的体质……但这也太健康了吧?!简直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
偷偷在被子下施了个小法术,将里衣被子都清理干净至看不出异样后,余笙才僵硬着身体起身。
其它两个主角已经醒了,室内只剩下一个温久,见他醒了,体贴地端来一杯暖胃的清茶。
“前辈,早上可想吃点什么?”
这样的问话,像极了温久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
“我……随意就好。”说多了口味怕暴露自己。余笙放出神识感受了片刻,询问道,“展笑天……他人呢?”
问话刚一落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龙啸般的轰鸣之声,响彻天地。
诶,又开始打雷了。接连两三声之后余笙听出来了,这是没能到自己‘祭日’那天便会听到的雷声,不过今年似乎提早了些……等等,这个雷声貌似……
温久为他拿来洗漱用的温水,热毛巾,面色自然道,“他一早起来就出去了,估计正在和鬼王决斗。”
作者有话要说:殷妄之:呵,以为不让我出场就万事大吉了么?天真。
展笑天:敢让师尊做春梦?!殷妄之你死定了!!!
第10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和鬼王决斗??”余笙愣了一下,眼皮一跳,“殷……鬼王也在这里?”
温久点头默认了,见余笙发愣,拿起热毛巾,自然而然地凑近为他擦脸,还非常顺手地用一手抬起余笙的下巴,以便动作。
虽然只是那个真温久的分神,算不得本体,但眼前的温久双目依然没有焦点,‘看’东西的方式借用‘天目’,需要判断细节的时候要借助触觉,被热水蕴热的指腹轻轻擦过脸颊皮肤,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