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一根手指把小黄狗脑门儿推开了,忽地好奇,以前魏寅庄看他是不是跟他看这条小黄狗没什么区别。以前他也跟这条小黄狗一样做过一样的事,趴在魏寅庄胸前,捉着他衣服舔他下巴。
于是秦政扭过头,习惯性地先歪过去亲了亲魏寅庄,然后开了话头“我以后要养一条狗,就是这条。”
魏寅庄在他坐过来的时候便合上了书,盯着秦政看。
秦政不知道魏寅庄为什么要那样很专注地看着他,不过不妨碍他和魏寅庄聊天“还没名字,你起一个?”
魏寅庄没说话。
现在魏寅庄不太和秦政讲话了,秦政也习惯了,继续他一个人的聊天“你讨厌狗吗?你要不喜欢狗,我就不养了。”
魏寅庄终于动了动嘴唇,嘶哑道“不会。”
“那就好。”秦政偏到一边把小黄狗放进沙发下面的布篮子里,又挪回魏寅庄身边,打量了他一下,在沙发上跪立起来,分开腿到魏寅庄腿两侧,虚虚地撑在魏寅庄身上。
秦政记得被03绑定的第一个世界,魏寅庄把他腿分开让他脸朝脸面对着魏寅庄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他差点羞耻得当场自闭,可这么久过去,他和魏寅庄也这个姿势做过了,现在就不会有很强的抵触了。
秦政想起以前忍不住笑了,按在魏寅庄没有伤的左肩上,魏寅庄呼吸急了一点,眼睛不转地盯着他。秦政知道魏寅庄哪儿有伤,所以没向下坐,弓了弓腰。
想着刚才小黄狗舔他的样子,秦政低头伸出一点舌尖,软软地、细致地舔在魏寅庄下颏上,一边舔他,一边抬眼看他。
魏寅庄压过脸直接吻住了他,含住了秦政舔他下颏的舌头。
秦政一个星期没来骚扰他,一边被他亲一边慢吞吞思考他亲近到魏寅庄哪个程度,魏寅庄就会露出厌恶。
可能不够频繁?一个星期骚扰一次不会有事?
秦政想着想着,他记得魏寅庄哪儿伤得重哪儿没什么事,捡着魏寅庄没什么事的地方一路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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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寅庄抚在他脸上的手指又开始发颤,盯着他,像抓不住他想抓住的什么似的一样无措,喘着气,断断续续地逼着自己说话“不是……秦政,不是这样。我现在不能和你做……”
秦政看上去很耐心,继续一点点舔他下巴,应“嗯。”
“在我能站起来前……”魏寅庄心脏在震颤,“都不能满足你任何欲望上的需求。”
秦政愣了一下,停了下来,看着他。
“一些经脉断了,断掉的经脉恢复前,我站不起来,也做不了别的。”
魏寅庄垂下眼,没再看秦政,神色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冷淡,好像刚才的慌乱、不知所措只是幻觉。
慢慢说出这一句话,魏寅庄知道秦政在想什么,一并说了“之前用了一些特殊的心经,撑不了太久。我会这样子很久,可能一年,可能十年,也可能更久。”
“所以,我满足不了你任何需求。皮肉伤容易恢复,但我体内别的伤需要几十年时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或许以前习惯我陪着你,但事实上,即使我以后仍然在你身边,也不会再和你继续做以前可以和你做的事。”
秦政怔怔地看着他。
魏寅庄很久没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魏寅庄亲了亲他,寡淡地陈述“和你上床,陪你去别的地方,或者只是简单地去找你、照顾你,我都做不到。几十年如此,在你身边只是一日日消磨你的耐心罢了。让你依赖我,是我过去对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到现在你对我的依赖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秦政,”魏寅庄露出很冷的笑,带着很重的讥讽的意味,“你可以恨我,但我必须让你滚。”
秦政说话时魏寅庄没有回答,当魏寅庄终于肯与他说话时,秦政又一时找不到话说,只撑在他身上注视着他。
魏寅庄有意将话一次说明白,秦政不予回应他也置之不理,继续道“我杀掉鬼魇来找你时,我只知我躯体破败、经脉有损,具体如何我也未探清楚,那时我以为……”
魏寅庄顿了一下,垂在一侧的手指攥得发白,但他神色不变,仿佛无事,只话说得越来越慢,几乎已不堪其重,像把颜面碾在地上一样“我对你不至于毫无用处,但到现在……我确乎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废人。”
秦政神色渐渐茫然起来。
好多事、好多话他记不清了,他不相信、听不懂的话他都记不住。
他记得元机子说过话。
但他记不住内容。
对魏寅庄的评价记不住了,复述的04的话也记不住了。
秦政努力回想,回想那时他不怎么在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