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祝泉泽八字纯阳,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邪祟喜欢跟着他,但又畏惧他身上的纯阳之气,不敢来事。所以,这一路长大,血光之灾没有,怪事霉运不断。
小时候,爷爷带他见了不少天师也没有办法,除了一些法器加身之外,鹤鸣山的天师还在他身上下了几道符咒。其中一道是“安宁咒”,要是他晚上被脏东西缠住做了噩梦,第二天早上醒来也不会记得。
但祝泉泽知道,哪怕忘了噩梦,也会觉得睡不安稳。
有谢无宴镇宅的那天,祝泉泽十分罕见地睡了一个安稳好觉。
但第二天早上,他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却发现浴室的下水道口,团着一团纠结在一起的黑色头发。
祝泉泽满腹狐疑地蹲下一看,却发现头发很长,显然不是他的......
应该也不是谢无宴的?
很快,祝泉泽又发现,这似乎不是从他家掉下去的头发。如果头发是从这个浴室里掉下去的,那么它们会卡在过滤网那里,很轻松地就能清掉。但这团头发,更像是从下水道里往上“长”出来,然后缠在了滤网上。
祝泉泽抠了半天才把那团头发给抠上来,扔进垃圾桶。
他决定去问问谢无宴。
祝泉泽一下楼,就见谢天师换了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正双腿盘起,端端正正地坐在棺材上打坐。他闭着双眼,轮廓深邃,东边窗口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竟然打出了几分静而肃穆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屁股下压着冥界之门,祝泉泽认为此情此景称得上一句“宛若谪仙”。
或许是听到了动静,谢无宴缓缓睁眼。
然后,他就听到祝泉泽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对了,你昨晚......洗澡了吗?”
还没从晨练调息中缓过神来的谢无宴有些迷茫:“......?”
要知道,此时他一半元神还游荡于六合之外......
“楼上,浴室。你昨晚洗澡了么?”祝泉泽又问了一遍。
谢无宴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丝恍然:“你在......暗示点什么吗?”
祝泉泽指了指自己楼顶:“......我在暗示,昨天晚上,那团黑毛,咋回事儿啊?”
谢无宴顿时神情复杂:“......什么......黑毛?”
“哎呀,就是楼上浴室下水道口突然出现了一团黑色长发,我想问问你怎么回事。”
谢无宴眉头一皱。明明他昨天确认过这宅子里已经没有脏东西了。
但他还是抽出一张符篆,扔给祝泉泽:“贴下水道边上。要是那儿有脏东西,再出来的时候,符上会烧绿火。”
“好的好的。”
祝泉泽贴完符之后,打算再去找一趟人参爷爷。
这几天给祖师爷上香不断,一共攒了五十点功德。由于放生了善良的蟑螂精,每一只都获得了十点功德。再加上昨天的病人饕小餮,大手一挥给他打赏了五百点功德当小费,一下子,祝泉泽现在就有了五百九十点功德了。
祝小老板觉得自己很富有。所以,他想在人参爷爷再次云游之前,去买点种子。
谁知道,萝卜精伪装的人参们已经挪了地方,祝泉泽找了半天才发现,它们从药园子入口一路挪到了鹤鸣山山脚。
“怎么换地方了呀?”
人参爷爷颤颤巍巍拿人参须一指祝回春堂:“你那儿住进了一些......可怕的东西。”
祝泉泽大惊:“什么可怕的东西?”
莫非是那个头发精?
也不对啊,如果和“咕噜”声有关的话,那他来的那天,头发精就已经在了。
难不成是——谢无宴?!
“不可说,不可说。”人参爷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回归正题,“这回你要买些什么呀?”
“各种种子,都给我来几颗吧。”
“只买种子吗,小伙子?”人参爷爷清了清嗓子,“我最近新出了一批药方,上新促销,给你打个一折。原价1000功德的方子,现在100功德就能买到。特殊活动,特殊价格,不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