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你开完什么玩笑?!”武卫单手捂着眼睛,朝屋内的人道:“我疯了才会找你们帮忙,你们都是见死不救的凶手!”说完,往门外走。
他要回家……他要回家找母亲,让她进宫求救,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她都会替自己收拾麻烦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
没人拦他,但就在门口的时候,他嚎了一嗓子,扑倒在地。
宋映白就见地上留下两个血脚印,血是从武卫靴子底渗出来的。
武卫满地打滚,将靴子脱下来,雪白的袜子早成了鲜红色,仔细看,能看出从脚背上扎出来的银针。
黎臻见这邪术如此厉害,也不得不重视,上前问道:“你们掳劫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武卫不记得他们问过她的名字,因为她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玩物,没人会主动问一个物品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的住址。”
他便将女孩家的位置告诉了黎臻,不忘哭着求道:“快去查查,救救我吧。”
黎臻径直往门外走,宋映白跟上来,“你打算救他?”
黎臻道:“怎么可能救这种人,只是武卫死了,他母亲一定会进宫哭诉,到时候他死于邪术的事情,皇帝说不定还会过问。与其被动等着皇上发令,不如主动去查。”
宋映白觉得有道理,他们就是做这行的,但故意揶揄道:“你不怕惹火上身?也对,你有那个老仆人保护。”
“他已经走了。”
“走了?”宋映白有些吃惊,“那你的父母……”
“据说现在没空,等有空了就会回来看我们。”黎臻加了一句,“希望他们回来的时候给我抱一个弟弟。”
宋映白心道,就你那性格不给你生个弟弟,你就不走断袖之路了?我看未必。
忽然想到黎臻断袖也是跟他断,不由得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大舅子最近没带你去喝花酒吧?”
“……”宋映白沉默,经过上次变玉雕那件事,最近这段日子哥哥倒是不提喝花酒的事了。
“我就知道没有。”黎臻笑道。
两人出了门,黎臻笑着低声道:“别忘了,咱们现在对外还是闹僵的关系,你别跟我走得太近,否则不好向你哥交代。过几天,我晚上去找你。”
宋映白怎么感觉他俩像偷情似的,而裴怀珹就是横加阻拦的家长,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倒岔开话题,“你一个人去找那女人不会有危险吗?”
黎臻就当宋映白同意了,“我就是去转一圈,向邻居打听打听情况。若是以后皇上问起来,我也算有所调查,不能怪我渎职。”黎臻翻身上马走了。
宋映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牵着马缰郁闷的想,还是以前好,做什么都在一起。
——
翌日,宋映白听到消息,说武卫他娘进宫向太后哭诉,说周瑄要杀她儿子,人好好去周瑄那里赴宴,回来的时候神志不清,被扎了满身的银针。
国朝律法规定,只要有人控告,不问案情,先将被告收监。
武卫的确是打周瑄那回来“病”成那样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周瑄。
虽然宋映白跟黎臻也在场,但是这俩动不了,便先将周瑄收押了再说。
原告和被告都有来历,一个是公主之子,一个是侯爵之子,自然不能收到一般的大牢里,诏狱成了首选。
宋映白见到周瑄的时候,他正郁闷的踹墙,“我就不该当好人!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东西!”
看到宋映白出现在门口,忙扑到栏杆边,“你们得替我作证,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放心吧!我这就放榜捉拿那个女人,还你清白。那日武卫所说的话,我和黎大人都可以作证,连武卫自己也承认是做坏事遭了人家母亲的报复。”
周瑄哭丧着脸,“对啊,我好心帮他,他却诬陷我。”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不管怎么说,你和黎臻有些交情,把你扯下水,我们为了洗清你的清白,一定想方设法把下邪术的女人找出来,”宋映白分析。
“恶毒!真是太恶毒了!”周瑄骂道:“他可真是个混账!难怪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果然别人怎么报复他都是应该的。”
宋映白安抚道:“你不要担心,你在这里很安全,不会对你动刑的,好好待几天,会水落石出的。”
周瑄气鼓鼓的道:“我以后再不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