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算是信他了。
但这变人又变鸟是怎么回事呢?作为一只有着独立思想的祥鸟,徐晚羊的双翅膀背在身后,爪子来回踱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上一回是因为他的伤好了,绷带拆掉了才变成鸟,这一回他明明没受伤,怎么又变成了鸟呢?
没等他思考完毕,容夜托着他在自己的食指上,就算相信,估计也很难接受吧,况且知道他是由人变化而来,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畜生,不对,禽类,对他自然不能像往日那样亲密了。
“我暂且信你,但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护好自己,以免······”
他又不说下去了,老子向来最讨厌话说得一半的人,但容夜似乎有难言之隐,叫人不忍逼他。也罢,日后日子长了,他总归会彻底相信的。
本祥鸟的吃食依旧还是雨川雨泽这对姐妹花来帮忙照料,她们还是和从前一般温柔,雨川用梳子轻轻梳本祥鸟的毛发时,欢喜又轻叹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殿下找了你好久,整个人都有些发愣了。”
雨泽笑她,“你这小妮子怎么也学殿下,和鸟儿说什么话了。”
“我瞧着祥鸟估计真的有灵,可以听懂人的话呢。”
说得对说得对,本祥鸟在哪里都是这般讨人喜欢,不过显出真身后也有不好的地方,这容夜估计再不会那样无顾忌的对他吐出心里话了,他那般多疑的性子,怎么肯轻易对人交心呢。
本祥鸟被伺候舒服了,决定去这雪国好好查看一番。自然这个雪国与自己笔下的雪国相差甚远,也好让他见识一番。
刚刚从窗户一跃而下,飞出这皇宫大门时,漫天的风雪差点呛死他,老子的翅膀有限度,不能在这漫天风雪里飞行,再加上这呼啸的北风,竟是立也立不稳,像是一只白色的塑料袋任风呼来喝去,正当脑袋晕沉的不像样,突然咚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一只手快速的把他抓在手心里。
一个声音惊奇道,“哎,这不是殿下的那只白鸟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漫天的风雪让老子看不清此人相貌,随着沉着有力的脚步声向前迈了几十步,那人把本祥鸟放在一个石雕上,本祥鸟抖了抖身上的风雪,室内的温度适宜,很快就不冷了。
这才打量起刚刚救他的恩人,哦,这浓眉大眼的,不久那位要和殿下比剑的少年吗?今日一看,火气倒是降下了点,看得出他似乎对本祥鸟很感兴趣,凑近了脑袋,一双眼睛更是大得吓人,不过那里面倒是毫无杂质,看人的眼睛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本祥鸟罢了。
“你是殿下的那只白鸟吧。”
徐晚羊动动自己的爪子,没有理他。
而忽然,一阵汪汪的狗吠,似乎不满自己主人的问话没得到回应,本祥鸟吓得差点从那石雕上滚下来。
济元对那狗道,“招风,别叫。”
那狗乖乖不动了,就是嘛,你叫个屁,本祥鸟倒是想搭腔,倒害怕吓死你家主人。
济元又对他说:“今日风雪大,你不该偷偷跑出来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他这么说显然就是想送了,本祥鸟也不会推辞。
然而身后却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就不劳烦济元公子了,这只祥鸟,就交由我吧。”
“国师。”
济元转过身去,本祥鸟就瞧见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那模样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脸又瘦又长,脸颊的肉几乎凹进去,眼神阴鸷,看向你就有种被诅咒的惶然。
更奇特的是,这人虽然一副老相,但给人感觉年纪却不是很大。随他而来的黑暗气息,更像是一种年少之人有的疯狂。
而那人肩上停留的东西,可不就是那日将本祥鸟踹下地的死乌鸦吗?
死乌鸦见到本祥鸟还敢哇哇乱叫,那国师轻轻一偏头,那乌鸦立刻闭嘴了,怂的不行。
济元还是很好心的,他也看出这国师并非善类,“这祥鸟归容夜殿下所有,就不劳烦国师了。”
“五彩祥鸟,是给雪国带来祥瑞的,殿下只不过是暂时留在身边。如今我有所用,济元公子就不要同我为难吧。”
他说着就要上前来抓本祥鸟,那济元很勇敢的挡着,“国师不妨说清楚,要这祥鸟有何用处?”
“笑话,本国师所做,都是雪国机密要事,未完成前连国王王后都不曾禀告,怎么,还要先告知你吗?”
“那总要先告知容夜殿下。”
“走开!”
他推开济元,本祥鸟也不是蠢货,扑腾着翅膀飞起来,谁知那国师还真有两把刷子,手掌伸出,也不知用了什么巫术,本祥鸟竟然慢慢被他吸过去,而正当本祥鸟快要靠近那乌鸦的黑羽毛时,一道白光乍现,打个国师措手不及,猛然向后退了一会,引力消失,本祥鸟在坠入地面的前一秒,稳稳当当的躺在那冰凉却舒适的手掌心。
容夜,你果然来了。
他一身白衣,更衬得他整个人不染一丝尘埃,本祥鸟从他手心跳到他右肩膀站定,十分之有底气。
这个臭国师,到底是什么人物,徐晚羊暗想:老子写的书里可没有你这号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