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正准备退下去,忽而看到坐在殿下对面的徐晚羊,不由得惊了一声,徐晚羊笑眯眯的对她摆摆手,她自觉失态,后匆匆退下去了。
徐晚羊吃了一天的鸟食,想到晚上终于能开开荤,没想到这殿下吃的也太素了点,桌子上一溜烟的青色主食,看得徐晚羊脸都绿了。
他拿着筷子忍了忍,“殿,殿下,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吃荤食啊。”
“正是。”
“我晕。”徐晚羊扶额道,“真是搞不懂,肉那么好吃为什么要戒肉呢?”
“食不言。”他淡淡道。
“哦。”
食不言,寝不语,那都是他姥爷对他说的话了,可他在家吃饭哪次不跟打仗一样?
不过,清粥小菜也胜过那鸟食了,徐晚羊虽然嘴上抱怨,但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他故意吃得很慢,容夜吃完有事先出去了,他勾手招来一旁的雨川,姑娘傻乎乎的上前,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小脸红得不成样子,“公,公子有事吗?”
“你怎么不好奇我是谁啊?”
“殿下的事,奴婢不敢多问。”
“这样啊,我就想问问你,你这宫里有没有······”
“酒?”她惊得猛然抬起头来,徐晚羊道,“是酒又不是毒药,怎么这宫里还没有啊?”
“有是有,不过殿下一向不喝酒的,所以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你家殿下有什么不戒的,干脆出家当和尚好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雨川想笑,可是又不敢,只是福了福道,“酒是有的,公子想要的话,奴婢去找找看。”
徐晚羊抱拳道,“有劳姑娘了。”
不得不说,雨川真是个实在的姑娘,找来的酒真真是烈得过瘾,想从前他在夜店和哥几个瞎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厉害的酒。
抱着那圆滚滚的酒壶,只喝了几小口,嗓子便辣的厉害,胸口处也像火烧一样,酒害人,就是越难受越想喝。
容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在窗前半醉的身影,还真是胆子大记性也差,也不怕掉下去摔死。
徐晚羊感觉一道白色的人影在自己对面坐下,嘴巴一咧笑道,“容夜,你来了,我托人找来了美酒,你要不要尝一口?”
那人没回答,徐晚羊自讨没趣,看着窗外漫天星辰,天空像魔法师的黑布,那星子就像一颗颗巨大的钻石,不由得心里有些感慨,“这人再怎么变,景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这样好看的星星,在我们那里是看不到了。”
容夜沉吟了一下,问道,“就算亲眼所见,我还是不确定,你到底是谁。”
“别说你了,连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曾以为,我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这个雪国,还有你,都是我创作出来的产物,但是,但是现在一点都不像,你和我书里的人物,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所以我也很困惑,我到底是谁。”
容夜虽听不懂他说的半个字,还是问道,“那你为何要来?”
“为了你啊。”他像是在半梦半醒间,又笑着道,“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过不去自己的这一关。”
“我与你,有何关系?”
一阵冷风吹来,徐晚羊打了个哆嗦,酒也醒了一半,“是啊,什么关系呢,你应该是个独立的人。容夜,你其实不必太过纠结,我也解释不清我的来历,你只需要知道,我绝对不会是害你之人。至于关系嘛,就当是缘分喽。”
“缘分?”
“对啊,所有解释不清的关系,都用缘分二字来解。我向来最讨厌那些条条框框的,你在我面前,就自在一点。大家相遇一场,了结完我心里的疙瘩之后,你继续做你的殿下,我也就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了。”
容夜又问道,“你心里有什么疙瘩?”
“那你能先告诉我,你到底遭受了什么?背负在你身上的重担,又是什么。”
他脸色骤然变冷,又恢复了那般刀枪不入的模样,起身,一挥衣袖,声音清冷,“你醉了。”
“容夜!”徐晚羊连连叫了几声,那人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罢,他重新坐回去,是自己太着急了,搁在心里这么多年的东西,怎可能这么轻易对人透露。
盼啊盼,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神清气爽的天气里,把梦朝给盼来了。
不过这来归来,听宫里的人说,梦朝此次只是在宫里小住,就是说呢,双方见面,考察一番,若是适合那就定下成亲的日子,若是不适合赶紧拍板散了。听起来这个雪国倒是挺民主的,但两国联姻,哪有这么简单。这梦朝公主既然来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城墙之上,森林国的马车队伍进城之后,徐晚羊兴奋的在容夜肩上跳来跳去,恨不得立马飞到公主的轿子里去。
容夜却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徐晚羊看看他再瞧瞧自己,瞬间迷惑了:到底是谁娶媳妇啊。
梦朝正式拜见雪国的国王王后时,他虽然贵为祥鸟,还是没有资格去朝上的,无奈只好躲在栏杆上偷看,这一看不得了,待那梦朝行礼完毕,盈盈一转身时,如三月春风,如明月挂枝头,总之,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抵不上她那低头浅笑,果然是难得的佳人。徐晚羊蹭了蹭自己的爪子,和我家容夜真真是绝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