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徐晚羊只得点头,“信,我信。”
此处应该是一个小饭馆之类的地方,前厅很热闹,不时听到有人把酒言欢,这后院里除了后厨,院子里的人来来往往也都很忙碌,徐晚羊被指派到一个锅灶前烧水,大概是刚刚那胖女人把徐晚羊的话告诉了其他人,所以他拿柴的时候那不时地接收到一些看傻子般的眼神。
一边添柴一边暗想,他怎么会穿到这里来了,上次可是直接到的容夜的寝宫,这回怎么在皇宫外面,按那个人的说法,他应该还要在此处做好一阵子的工才行,要怎么逃出去,怎么才能见到容夜呢?
没等水烧热,一个急匆匆有些神经质的声音传来,“我徒儿何在?道卿呢,道卿!”
徐晚羊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新名字,还在闷头想怎么逃出去的事,不料脑袋被重重敲一下,“你这死孩子,听不到为师的话嘛,叫你呢!”
这次运气真差,怎么谁都能打他,扭头一看,一个瘦得跟猴儿似的白胡子老先生,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拿着卷轴,又立刻笑嘻嘻道,“徒儿啊,不用在这添柴了,你师傅我帮你解脱了,快走快走!”
“去哪儿了?”
“当然是好事了。”
他还没迈出几步,又被那个胖女人拦住,“哎哎,活还没干完呢,又想跑啊,我说你这个老头啊,终于舍得回来找你的徒弟啦,想走也行啊,欠下的半月酒钱哪来。”
“呵,我当是什么?不过就半月的酒钱吗?”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给你,这个可不止一个月酒钱了,也算是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告辞,告辞!”
那胖女人见钱眼开,急忙拉住他,“哎呦,道白医师,最近这是发了什么财,怎么出手这么阔绰,不如,在小店多住些时日吧,您不是最喜欢吃我们店里的烧鹅吗,我让他们,今晚给您备上。道卿,你也留下啊。”
“不必了!”那老者爽朗的甩开那女人的衣袖,“我们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徒儿,咱们走!”
徐晚羊被他稀里糊涂的拉到了一家饭馆,一桌子的菜,刚巧他也饿了,不管那么多,先填饱肚子再说。
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那老者道,“这些天你受苦了,你师傅我是找出路去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嘛。我告诉你啊道卿,这回,咱们要发大财了!”
徐晚羊才不管,他吃饱了就跑路,进宫找容夜去,发什么财和他无关。
那老者继续道,“道卿啊,想不想知道为师要带你去哪啊?”
徐晚羊摇头。
“你这傻孩子,真是没福气的,我告诉你啊,咱们一会啊,要进宫了。”
“进宫?”
“是啊,这下你感兴趣了吧,我告诉你啊,我在太医院有位朋友,他信得过我的医术,才举荐我入宫的。不过这次的机会百年一遇,若是能抓住,你师傅我,哼哼,以后都不愁喽。”
他急忙问,“皇宫有谁生病了吗?”
这老者还未答,只听那旁桌已经开始有人议论了:
“你们说说,这容夜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大婚前就突然病倒了呢?”
容夜!
“是啊,一开始大家还说是殿下逃婚,不愿意和森林国的公主结亲,谁知是因为生病啊。”
“不过,我听说的是这样,咱们殿下是不愿意结亲,大婚那日是逃婚不错,是逃回来向国王王后解释后才病倒的。”
“真的是这样,那殿下这病,该不会是······”
“哎,这个可不能乱猜,总之容夜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
容夜病了,怎么回事?一定是梦朝,一定是梦朝害得!徐晚羊死死的抓着碗筷,那老者看他这副模样,赶紧问道,“道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来,为师给你把把脉。”
“师傅,你是大夫吗?你会医术?”
那老者一巴掌拍他头上,“你是真傻了,跟了你师傅这么多年,连我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那你有把握治好太子的病吗?你了解多少?”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快说啊。”
他又敲他一下,“你这死孩子,这种话能在这时候乱说吗?等回去我再告诉你。”
“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宫?”
“明日。”
晚上回去的时候,徐晚羊总算了解到他现在这个人物的身份,名字叫道卿,今年十八岁,跟着这个叫道白的江湖医师已经七八年了,这位道白的医者没什么其他毛病,就是爱喝花酒,只要身上有了些银两全都往里面撒,这些年他本攒下一点家业,可就被这喝花酒的恶习给败光了,前些日子在人家酒馆欠了酒钱还不起,就留下他这小徒弟在里面做工还债。
估计这种事也是常有的,徐晚羊扶额想,这个师傅,看起来也不怎么靠谱啊。
眼下他这副躯壳年轻了几岁,对着镜子看看,连皮肤都紧致滑嫩了不少,不过,应该也是个苦孩子,身体过瘦,有些营养不良,小小年纪,一双小手就布满了老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