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羊想,可不是嘛,你一欠下酒钱就留我做苦工抵债,这样的照顾是不能再有了,不过这师傅虽然有混蛋之处,但来到皇宫见到容夜也是因为他,徐晚羊只好也故作难受的表情道,“是,师傅,徒儿知道了。”
“容夜殿下,既然你要留下道卿,我也只能同意。但这最后,能否让他送我出宫门呢?”
容夜看了徐晚羊许久,点头说好,但随即还是找来两个侍卫在身后陪同。
行至城门处,终于要一别了,道白央求要与徐晚羊说些私人话,麻烦他们站远一点。请走远些,我与我徒儿一别之后日后就不能见到,请给我们留一点私人空间。
“好了,师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容夜殿下才智过人,心思也是深沉难测,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何要留下你,但往后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
“还有,我此番进宫才明白,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处境实在艰险,你一定要顾好自身,凡事莫要强出头,少言多做事,切记不要成为旁人的眼中钉啊。”
这些话,徐晚羊终于相信,他对这个徒弟,还有几分照顾的心。于是有些感动的点头,“我知道了,师傅也要照顾好自己。”
他又拍拍徐晚羊的肩膀,摇头叹息的远去。
道白是初次入宫,而且待的时间这么短,就能看出容夜在宫里的艰险,他当初也是知道的,容夜在宫里的日子步步为艰,但他只想着让容夜赶紧和梦朝成婚,好像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一样。他不是不懂,他是不想懂,不想知道更多,只想赶紧给故事一个结局,然后让自己抽身离去,没有任何负罪感。
如今,梦朝也是反派,容夜可信任的人又少了一个。但这次徐晚羊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和容夜一起走下去,不管未来有再多的艰险,他陪着他。
“你师傅,真是看得清楚,活得也透彻。”
容夜如此评价,倒也是不坏的。
徐晚羊还有点好奇,“你和师傅说留下我的时候,他应该很难过吧,是不是还试图反抗,求你留下我?”
“并没有,看来他更喜欢黄金。”
霎时间,刚刚告别时还残存的感动一丝也没有了。
“果然是见钱眼开的老头,本性难改。”
容夜道,“这对你不是更好,留在宫里,比跟着他四处奔波受苦要好得多,他也为你考虑过。”
徐晚羊笑,“容夜,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你为旁人说话,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徒弟,也许会感动,但可惜,我不过是占了他徒弟的身子,我是徐晚羊。”
“我觉得道卿这个名字更好。”
······
“算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生病的事,我师傅,他们到底查出什么了?”
容夜伸手掀开桌上的白布,一个小巧的白瓷碗,里面是黑漆漆的药汤,闻着就有一股苦味。
徐晚羊道,“这药有什么问题?”
“你听过相鸠草吗?”
“没有。”
“一种毒草的名字,据你师傅说,这种毒草,只有森林国有,雪国的气候,并不是适宜其生长。”
“森林国,那就是梦朝?”她果然出手了。
容夜继续道,“这种毒药其貌不扬,和一般的杂草混在一起,一般人根本很难察觉,而且毒性并不强。如果误食一次,也只是偏头痛,头晕几天,存留的一点毒性并不会损害过多。但如果超出一月连续食用,便会使人陷入昏迷,内脏会渐渐腐烂,再悄无声息的死亡。”
“这也是师傅说的?”
“是,你师傅虽然看起来不正经,在医学上研究杂而不精,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徐晚羊还是不可置信,梦朝那天使般的脸庞,怎么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对象还是容夜。他猛然抬头,“梦朝呢,梦朝现在在何处!”
“我借故生病后,婚礼延期,她回森林国去了。”
“你就让她这么走了?那,那药里有毒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走了,身边的贴身奴才可没走。”
“容夜,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梦朝有问题的。”徐晚羊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一直伪装得很好,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你想知道?”
徐晚羊急得都快跳起来,“我当然想知道,我最关心你的事你不是知道吗!”
······
双方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要是以前,徐晚羊估计浑然不觉自己在说什么,但是现在,他好像有一点看清自己的心了,所以,这话就显得
他咳嗽了几声,忽而想起什么,“那个,你想说就说吧,我现在,想去看看雪昭,他在哪里啊?”
“在另间房。”
“哦,那我先去看看他。”
一路小跑的出来,徐晚羊拍着自己的胸口,天啊天啊,我这也太没用了吧,镇定一下,镇定一下,呼呼。
“雪昭。”徐晚羊看到在书桌前抓耳挠腮的白毛脑袋,刚叫出声,他整个身子突然停住了,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接着缓缓抬头,徐晚羊还没来得及对他笑一下,他猛然越过书桌,朝他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