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届的毕业季晚会都很疯狂,苏裕这届也不例外。
苏裕所在学校的占地面积,出了名的小,麻雀虽小,五脏却很精致,建筑系的大佬们花了心思改建过的校园,可是非常好看的,至少在苏裕这个对建筑一窍不通的宝宝看来,还是很好看的。
学校有足够多的场地给每个院系办毕业演出。
中间最大的主场当然是交给学校的大佬们办毕业季开幕式啦。
苏裕所在的院系在主场旁边的美术馆里占了学校最得天独厚的咖啡厅。咖啡厅紧挨着美术馆,直接从美术馆看完展就能来咖啡厅,咖啡厅在负一层,外有一块露天空地,三面有高墙,墙外就是去美术馆的人行道,节目就在这上头演,行人趴在围墙上直接就能看到底下的表演,视角还特别好。
苏裕当然没有参加演出,她们系的实验影像里有队干的还不错的band,演出就交给他们啦,隔壁工作室的苏裕只负责看展吃瓜去围观。
原本她还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晚会进行到一半,她还没蹭够酒水零食,秀叔就一个电话刮了过来。
看着来电显示犹犹豫豫,最后苏裕还是接了。
“晚会怎么样?”秀叔问,还是那个温柔的腔调,苏裕一直没好意思告诉秀叔她其实很腻味这种说话方式……
“还行。”苏裕说,离开院里的趴,去找个人少一点的地方。
“毕设展办的怎么样?”
“恩,挺好的。”
“看你作品的人多吗?”
“那必须得多呀,不然爸爸很没面子啊。”
“我帮你报名了。”
“报什么名?”
“你的毕设,我帮你报名参加了瓦尔达奖。”
“好啊你不问过我的意见就给我报名参赛,万一还没入围就被刷下来了怎么办?你不知道瓦尔达的主办方就是我老师……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啊!”
“呵呵,我亲手带的你,论拍摄要入围还是很容易的。”
“臭美,你就只带我进了摄影棚让我摸了摄影机,剩下的还是爸爸自己学习总结的好嘛?”
“是,你这么可爱,说什么都对。”
“…………恩……你找我做甚?”
“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礼物要送你。”
“Ah你个有钱人,钱不是用来随便送人礼物的好吗?5D3我收下了,其他礼物我不收不收,麻麻说怪蜀黍的礼物不能收。”
“哈哈,我可不是怪蜀黍噢,这份礼物不花钱。”
“还有不花钱的礼物?别逗我,买支蜡烛都要一块钱,万一是宜家的更贵,要十块呢。”
“噢,这么算来还真花了不少钱呢!”
“你干了什么?”
“你回来就知道。”
“我可以选择视频通话吗?”
“不行。”
“太晚了,我在本院呢,打车贵。”
“账单发给我。”
“拒绝。”
“我去接你。”
“不好吧……”
“裕裕,”秀叔突然严肃了起来,语气变得生冷:“至少今晚,别躲着我。”
苏裕被秀叔不容拒绝的语气惊了一下。秀叔对她温柔的时间太长,长到她已经以为秀叔绝不会对她用强硬的语气说话了。
挂了电话,苏裕回去和朋友道别,先一步离开了晚会。
晚上11点以后打车真的很他妈贵,很他妈贵,很他妈贵。
回到小公寓的苏裕肉疼地付了账单,上楼,开门。
屋里亮着台灯,蜡烛的光在摇曳,不见秀叔。
正疑惑,忽然灵机一闪,苏裕立马回头。
可是秀叔先一步从门后闪出来,拦住苏裕的腰,一下将她抱起来。
“哇!秀叔饶命!今晚不约!跪求不约!”苏裕乱叫着挣扎,却没能顺利脱离怪蜀黍的魔掌,秀叔力气本来就大,还一直都有锻炼,几个月没健身的苏裕早就不是他的对手。
“约不约,看了礼物再说。”秀叔轻松地换了个抱姿,将苏裕锁在怀里,随即隔着她的刘海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我昨天没洗头。”
“噢,你帮我擦擦?”
“拒绝。”
不出所料。
秀叔做了烛光晚餐,只是饭菜换成小蛋糕。
能不能有点儿新意让她惊喜惊喜……
苏裕默默吐槽。
但是蛋糕挺好吃的,奶油味道非常赞,平时不爱吃甜食的苏裕,愣是胃口大开吃了大半个蛋糕。
“你真不可爱。”秀叔忽然说。
“虽然爸爸承认爸爸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太可爱但是你这样直接地说出来真的好吗?”
“别的女孩吃蛋糕沾了一嘴奶油,你吃蛋糕把鼻尖上的奶油都舔干净了。”秀叔慢条斯理地说,拿叉子在自己盘里叉了一大块蛋糕。
“我承认我吃相是有点不雅……”苏裕说着,默默地抽了张纸巾擦擦鼻头。
忽然一块蛋糕伸到苏裕面前。
“啊”秀叔微笑着示意。
苏裕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一口把一大块的蛋糕咬进嘴里。
吃太大块蛋糕的话,嘴角自然要沾到奶油。
苏裕还没来得及舔嘴角,秀叔立即起身,一个恶狼扑食,扑上来用舌头狂甩了苏裕一嘴巴子。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苏裕愣了,还没来得及骂色狼,就已经对秀叔的这一招佩服地五体投地。
秀叔满意了,坐回去,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份合同,递给苏裕。
“恭喜你毕业了。”秀叔说。
“这什么?”
“三年的合同,签了之后,下周一就可以过来上班了,来我摄制组噢。”
秀叔喜笑颜开。
苏裕愁上心头。
怎么办,她要如何告诉秀叔她已经考研成功收到通知书买好机票不日就要飞美国加州了?……
见苏裕表情古怪没有立即收下合同,嬴秀疑惑起来。
“怎么了?”
“恩…………”苏裕放下叉子,坐正,酝酿情绪归纳语言,然后说:“其实我已经考研了。”
“…………”秀叔愣了愣,“哦”了一声,尴尬地收回了合同。
“恩……其实我考的是南美洲那边的大学,通知书最近也收到了。”
秀叔吸了口气,用手捏了捏鼻子,再磨了磨嘴唇。
沉默。
“挺好的。”秀叔说。
“恩……”苏裕已经明显感觉到气氛冷了下来。
“什么时候去?”秀叔又问,看起来还算淡定。
“月中。”
“好…好……”秀叔用指腹摩擦着下巴上的胡渣,点着头说好。
忽然奋力一拍桌子,震得餐具一响,吓得苏裕站起身后退了一步。
似乎不解气,秀叔双手并用又猛拍一下桌面,顺势低头抬手抓了一下鬓角的碎发,再抬头时,直瞪着眼睛看苏裕,苏裕看见他眼睛已经红了。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秀叔压抑着愤怒,尽量平静地说。
苏裕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说话?”秀叔又问。
“为什么要躲着我!!”猛地一声吼,顺势掀了桌子,蛋糕餐具摔了一地,秀叔彻底怒了。
苏裕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往门口跑去,被秀叔三两步追上,抓了回来,顺势拦腰抱起。
苏裕奋力挣扎无果,被秀叔抱着三两步迈到床边,一把丢到了床上。
秀叔一扯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带着压迫的气息,爬上床来。
苏裕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秀叔正在气头上,下手没轻重,按住苏裕的肩一把扯了她牛仔裤,牛仔裤料子硬,磨疼了苏裕的肌肤,使其发出一声惊叫。
没有前戏,也不知道秀叔怎么硬起来的,反正就是硬了,扯了苏裕的裤子后立刻就横冲直撞了进来。
苏裕一点准备都没有,疼得仿佛处女膜被捅破了一样,第一次那会儿都没这次的疼,苏裕眼泪都出来了。
“秀叔,秀叔,我错了……不要……”
苏裕试图挣扎,趁着秀叔进来的当口没有用手压着她的肩,翻身想跑,被秀叔拦腰扯回来,死死抱在怀里,再捅一次,疼死她了。
这场性交没有情爱可言,纯粹就是发泄,秀叔单方面对苏裕发泄怒火和欲望,苏裕逃不得,只能承受。
秀叔大概真的气坏了,苏裕想着,哭的稀里哗啦,明明秀叔的脸就在眼前,一拳捶在太阳穴上就能打得他头昏眼花,但是她想打不敢打。
她心太好,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硬是下不去手,最多自卫式地防止秀叔做更多过份的事情,比如说撕咬和打她。
苏裕没有高潮,秀叔射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硬生生拔了出来,但还是漏了些在苏裕身体里,苏裕默默接受。
她试图推开抱着她的秀叔,被秀叔反而抱得更死,随即又将她一翻身,面朝下趴在床上,不由分说又捅了进来。
秀叔应该是泄了些火气了,这次相较上次温柔了许多,但也很具侵略性,他一手抓着她的肩一手捏着她的腰,让她跪趴在床,自己就像骑马一样在她身后控制她侵略她。
苏裕开始想不明白,是的她还有精力分神去想,为什么秀叔会对她这样偏爱?
她想不明白。
此时秀叔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嘴唇不断地亲吻她的头发耳朵脖颈肩膀,亲吻还不够,他还用舌头舔舐,用牙齿啃噬,用鼻子磨蹭,环抱着她的腰的手来回抚摸她的肋骨、肚子、小腹,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揉捏她的乳房。
苏裕透过皮肤感受到秀叔愈加粗重的气息,还有愈加情色的爱抚力度,下体也感受到秀叔愈发沉重的顶撞,每一次都被稳准狠地顶到深处最敏感的部位,刺激到苏裕的小腹忍不住一抽搐,腰也随之一扭。
苏裕动情了,她禁不住发出充满情欲的呻吟,喘得就像小兽,一手下意识地抓紧秀叔的手臂一手则抱住了他的头,指尖扎进他的发间,指缝揉杂着他的发丝。
即使苏裕不愿,她的身体此刻也像蛇一样在秀叔的控制下不住扭动,她控制不住,她的身体,秀叔比她还清楚。
嬴秀忍耐了多久?几个月?他忘了,自从品尝过裕裕的滋味,他心里脑里眼里朝思暮想的都是裕裕动人的身材,柔嫩的肌肤,紧致的内部和浑身散发的诱人体香,还有她想忍耐又忍不住的表情,贴在他耳边撩人的喘息和呻吟。
他喜欢看他的裕裕在他的控制下动情的模样,此时的裕裕会紧紧缠着他,不停地向他索要他的爱意,总算有点骚货的模样,特别的赏心悦目。
嬴秀换了个姿势,她想看着裕裕忘情的模样,就将她转过来,抱着她让她骑在他身上,一边欣赏一边亲吻。感觉还不够深,还不够让她忘乎所以沉浸在他的爱里无法自拔,他发现了裕裕不时走神的模样,他要她全身心都是他,于是嬴秀将苏裕的腿抬起来架在肩上,扶着她的腰,更卖力的顶弄。
苏裕不行了,秀叔太卖力,她吃不消了,忍不住了,亢奋的情绪从子宫喷涌而来,冲到脑袋里让她无法思考,身体开始激烈地扭动,小腹开始不停地抽搐,被秀叔侵占的地方也忍不住收缩痉挛,苏裕尖叫一声,抱住秀叔的身体咬住他的肩膀,不可自已地高潮了。
肩膀上轻微的刺痛是个催化剂,嬴秀在裕裕最紧致的时候也达到了高潮,他配合地持续抽插,忽然感到和裕裕交合的地方湿了,啪啪啪的水声变得特别响,有些液体甚至溅到他的小腹上。
裕裕潮吹了。
嬴秀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在裕裕的体内喷射出来。
刚想到要抽出来,一转念又想在他最爱的裕裕身体里留下点印记,没有犹豫,嬴秀瞬间推翻抽出来的念头,闭上眼忘我地享受着在裕裕的身体里爆发的快感。
快感结束,苏裕趴在秀叔身上累的不行。
嬴秀稍作休息,随后接着爱抚苏裕的身体,把她弄的舒舒服服的,再接着就将苏裕抱进了怀里,慢慢地亲吻。
再来一发的意图非常明显。
苏裕没力气反驳。
嬴秀起得还算早,八点自动醒。
手往旁边一揽,只抱来了一床被子。
顿时就不高兴了。
掏出手机播苏裕的电话,占线。
更不高兴了。
先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
吃完马上再打一通电话,又占线。
不高兴,碗都不洗了,穿衣服鞋子去上班,没开车,怕自己一时上火把别人车给撞了,他赔不起。
到公司工作,嬴秀一得闲就播苏裕号码,都是占线。
晚间的时候,导演在跟制片聊工作量,Di在忙着导素材,剪辑在忙着剪素材,场记小哥正在整理今天拍摄的镜头号,美术在给道具做指挥…………大家都在收拾,今晚可能又要忙得很晚。
跟导演聊完镜头,摄影机有摄助在打理,嬴秀得了空,又播了一遍苏裕号码,通了,嬴秀一喜,来不及开口,对方立马就挂了。
要说的话被忙音打断,嬴秀的表情瞬间阴下来,牙齿咬的咯咯响,抓手机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好久才拿下来。
到第二天凌晨五点的时候,嬴秀下班,直接打滴去了苏裕的大学。在她学校的咖啡厅里干坐到天亮。
曾经这里也是他学习生活过的地方,现在他却很难看出母校曾经熟悉的模样,因为前些年它重建过,很多旧楼已经不见,咖啡厅所在的这栋楼是少数的旧楼之一,但也里外翻新过了,完全找不出当年混凝土地板木扶梯铁网窗和被学生画的花里胡哨的大白墙的模样。
嬴秀要见苏裕。
但干坐到早上8点多,嬴秀还是没有到苏裕宿舍楼下去,他想了一宿,最终还是离开了学校。
苏裕并不在学校,在嬴秀强了她的第二天,她选择了回家,她觉得差不多该断了这段关系了,秀叔太偏执,她自己太没主见,他的偏执让他们之间的天平严重倾向于她这边,她的贪心让她没勇气把秀叔的宠爱拒之门外。
但喜欢和恋爱,她觉得自己还是分得清的,她不能再见嬴秀,她喜欢这么温柔偏执的一个人,却不见得会爱他,更何况他们论德论法都不能在一起。
所以,苏裕觉得,自己还是识相地撤吧,趁着还没酿出什么大祸来。
苏裕家在南方,一个特别湿特别小还特别传统的小镇,有多传统呢……那里的人至今还坚信,筷子抓到最末端的女孩将来会嫁去很远的地方;女人长到十七八九就可以嫁了,事业的高层家庭的中心终究还是男人,女人至多在夜市卖卖衣服摆摆摊;女人不结婚不生小孩,会被家人抛弃;就是家里再没有钱,也要生多几个小孩。
近几年家乡发展迅猛,给苏裕最大的感受就是,车多了,人也多了。以前一到夜晚就很安静的街道,现在变得人车嘈杂,以前还能在宽敞的马路上飙飙摩托车,现在却去哪儿都是小车在堵摩托在挤,以前还能享受享受晚风的吹拂月光的照耀,现在除了车灯就是路灯,此外还有霓虹灯。
苏裕在家睡得也不安稳。
因为常年离家住校,苏裕习惯了学校的安静,反而家里人大咧惯了,不管有没有人睡觉,走路依然踏踏响,关门依然嘭嘭撞,说话依然嘿嘿笑,电灯依然锃锃亮。
再不习惯也要住,毕竟是自己家!
苏裕在家住了两个月,有轻微失眠,眼圈不消反增。期间她接了些活儿挣了点钱,加上自己省下来的一些生活费,还有父母补助她的一点钱,拿去还了毕设时候跟朋友们借的资金。剩下一点时间就拉着自家老妈各种愉快地浪。苏裕在家乡没朋友,常年在外求学,儿时的玩伴早就生疏冷淡不再见面了。
这段时间苏裕再没收到过秀叔的任何消息,也没联系他,更没上心,每天吃吃喝喝做做工作,愉快地过着小日子。
很快,假期过完,苏裕去了美国,走之前她把秀叔打到她卡上的一大笔钱打了回去,她一分钱没碰,本来想当面还的,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