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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身上都这么热吗?
    我不知道,但秦均的身上是热的,我贴上去,舒适的喘了一口长气。
    秦均那天晚上可能是让我哄开心了,第二天就让张恒联系了孙长岭,送给我一个偶像剧的女二号。
    我是知道这个角色来的有多不容易的,所以我没有孙长岭那么开心,我只是觉得,人生太苦了。
    到现在我一想到和秦均度过的每一个夜晚,我都打心底里的抗拒。
    他总是霸道、强势、不由分说的,完完整整的占有我。
    或者说是,掠夺我。
    我得第一次是给了他的,我们也在一起度过了几个漫长的深夜,我不知他是否尽兴,可我从未欢愉过。
    甚至我很痛,无法言说的痛。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真的有人能在这上面体会到快乐吗?
    至少我是没有过得。
    这个月底我手上的这部剧,我就全面杀青了。
    我在这个剧组与人相处的并不融洽,没交到几个朋友,所以我能杀青这么早,真是给我高兴坏了。
    离开前导演提出要给我开杀青宴,被我给婉转拒绝了,我跟谁都不熟,宴什么宴啊。
    可导演不依不饶,以前还总是对我破口大骂呢,如今不知道怎么了,对我突然热情了起来。
    盛情难却,我实在没办法,就点头同意了。
    导演搓了搓手,交代了一下地址之后就继续工作去了。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一下午都没什么事情,我突然想起街边那家馄饨铺子,来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一次没吃过呢。
    馄饨铺装修的很好看,馄饨也非常的贵,十个馄饨要四十八块钱。
    等了很久馄饨才上来,全都是鸡精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怎么火成这个样子的。
    我突然想起,上次秦均说要和我一起过来吃来着。
    我有点庆幸,多亏没叫他和我一起来,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不得掀了人家的桌子啊。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开心了,美滋滋的结了账,深藏功与名。
    孙长岭下午才飞过来,能看的出来,他最近也很累。
    公司新来了两个小演员,都分给孙长岭带了,这两个小孩都有点背景,也都有点年轻气盛,在这个圈子里有点不适应,没少给孙长岭惹麻烦。
    最近孙长岭两头忙,几日不见头都秃了。
    孙长岭听到我这么说没好气的掐我,然后听到我提杀青宴的事就像是打了猪血一样的翻我行李箱,最后总算是在箱子底翻到一条像样点的裙子。
    “我就是去吃个饭,又不是去卖。”我抓了把芒果干,不明白孙长岭干嘛突然这样。
    “你第一天拍戏啊?你怎么比那两个小孩子还蠢!杀青宴要是订在剧组切蛋糕,那你批麻袋去我都不管你,可杀青宴要是订在饭店,那指定是有大人物过来啊。”
    我一下子就被孙长岭给点透了。
    是这样的,我又不是第一天拍戏,怎么这点小事都没想明白呢。
    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啥这个饭局,会安排在我得杀青宴上。
    孙长岭比我还迷茫,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发挥老鸨子的属性,照样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说:“我今年的曝光量已经够用了,秦均给了我一个女二号,你又帮我争取了一个综艺,我不想再卖了。”
    孙长岭正在帮我整理头发,听到我的话,他的动作停下来,他那么平静、那么淡然的对我说:“陆和,这个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我们都太渺小了,你还不明白吗?做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你我。”
    我一下就懂了,没有任何挣扎的,我就接受了我破布一样的命运。
    我们渺小卑微,就活该被动下贱。
    不是我选择夜晚,是今天的黑夜,选择了我。
    不意外的,饭桌上没有多少人,只有导演和电视台的人。
    进门之前,导演才对我说:“陆和,这里面坐着的是水星台台长,他看了预告片,特别钟意你,知道你今天杀青,特意过来为你庆祝。”
    我知道我们这部剧根本上不了星,能攀得上水星台,都是导演有本事。
    我也不知道那个台长是怎么看上我的,但我不得不说,我们导演真是个孙子,都他妈的到这一步了,才告诉我。
    我一点退路都没有,谁我也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
    导演还小声的承诺我:“我们要是真能在水星台播,我就给你剪成女一号。”
    这一下我心里痛快多了,一想到李燕珊平时颐指气使的模样,再想想她吃瘪的样子,我喝酒都没那么辣了。
    台长叫宋震天,今年五十六不五十七了,反正是快过六十大寿就是了,饭桌上导演不断的捧臭脚,明明就一糟老头,硬是被他夸成个楚留香。
    我以前只跟过秦均,他身高腿长,面如冠玉,帅到我坐地排卵,我陪他睡觉,还有点占便宜的心里。
    可宋震天真是他妈的让我恶心。
    我挨着他坐,从我落座的那一刻起,他的手就没在我的腰上拿下来过,整整一顿饭,他就这么半搂着我。
    “陆小姐底子可真好。”他离我很近,说话时恨不得把脸贴我脸上。
    “娱乐圈里好看的女明星海了去了,我也就普通人。”我往孙长岭的身边躲,又被他给搂了回来,桌子上这么多人呢,他毫不避讳的说:“我就觉得你漂亮。陆小姐这么漂亮却不火真是太可惜了,这样吧,陆小姐你给我个机会,我好好捧捧你。”
    他把话说的很客气了,说这话时,他的手在我的身上都摸了好几个来回了。
    我心里膈应的不像话,面上却又要笑着奉承他。
    我敬他酒,大多都叫我自己给喝了,喝的越多,我竟然越清醒。
    我看见屋中的虚伪恶臭,看见满天飞絮尘埃,我深处人群之中,冰冷彻骨。
    没有人是我的依靠,命运如河,河水湍急,深不见底,稍有不慎便是尸骨无存,而我一人独自而行,毫不畏惧。
    我已经做好了被宋震天带走的打算,离开之前我偷偷的去卫生间哭了一会。
    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声的,我妈!我亲妈!在我刚打开包厢门的那一刹那突然出现,泼了我一身的拖地水。
    她一点都不客气,把她中年妇女独有的胡搅蛮缠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并不在意这屋子里坐着谁,她只在意我没有给她买车的钱。
    “陆和你这个小白眼狼,可算是让我逮到你了。好啊,有本事在这么阔气的饭店吃饭,没本事给你弟弟买车。”她双手一掐腰,指着我就开始骂。
    “你就是个小杂种,我当年就应该饿死你,养汉的小婊子!钱呢?我问你钱呢!”她骂的声音都劈叉了,吐沫星子满天的飞,脸红脖子粗的质问我为啥不给她钱花。
    说说话,她又要过来掐我,孙长岭见状立马给我护到身后。
    李美萍女士不愧为社区耍泼第一人,远程攻击未击中目标,她就把目光放在了饭桌上。
    欺负它无依无靠,一个破桌子,没有人喜欢,李美萍一扯桌布,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
    屋子里乱的像是菜市场里的杀鸡现场,平时官场里呼风唤雨的业界大佬第一次碰见李美萍这么野的路子,一个比一个反应大。
    这饭店估计是要开到头了,屋子里都闹成这样了,保安才迈着小碎步过来,经理也姗姗来迟,弯着腰刚想做奴才,就被李美萍给骂了。
    她现在遇人杀人,遇佛杀佛,根本不管来者是谁。
    而我在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把李美萍招进来当清洁工,估计今晚要被经理炸至两面金黄了。
    “你个欠操的烂货,陪了那么多人,也没攒下一个买车钱!”李美萍被保安摁住了也不老实,骂我的话也毫不客气。
    已经有其他吃饭的食客拿起手机准备拍照了,孙长岭脱下外套将我一头罩住,带着我也离开了。
    我在他的外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眼前朦朦胧胧的一层光亮。
    走走路,孙长岭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我听到他说:“秦先生,穆总,你们两个也来这吃饭啊。”
    秦先生?
    穆总?
    我刚想明白这两个人是谁,头顶上的衣服就被人掀起个角,有人弯着腰,眉目带笑的顺着缝隙看我。
    是秦均。
    “还真是我们陆小姐。”他把手伸进来,在我的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还是个脏兮兮的陆小姐。”
    他话里有话,说我一身脏水,也说我又出来陪别人。
    这地方这么小,只有我和他,我们离得那么近,他这般的玩笑我,叫我无地自容。
    “先走吧,这人多眼杂的,有事明天再说。”这时候我老板说了话,我看不见他,但我知道孙长岭听了这话以后迅速的将我搂紧,带着我离开了。
    他得罪的大老板就是我们公司老公穆城,每次穆城一出现,孙长岭都跑的飞快。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的大老板,只知道孙长岭这几年留在公司里做牛做马,都是为了还债。
    孙长岭夹着我走了没几步,又转身绕了回来,这饭店还算高级,但也不影响别人八卦的一颗心,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导演和那个什么破台长早就走了,谁也不想和这种破事儿扯上关系,就只有我,刚刚被李美萍拉扯着,如今才逃出生天。
    所以我不懂孙长岭为什么又跑了回来,然后就听孙长岭说:“我没开车,门外人太多了,陆和这样不好抛头露面,我手机刚刚进水了,穆总你帮我叫个车行吗?”
    饭店闹成这个样子,他们两个也没吃饭的心思了,张恒早早地就通知了其他的人,叫他们不要来了。
    听到孙长岭这么说,秦均突然站出来把我给摁住了。“不用了,叫什么车啊,我这不现成的吗?”
    说话时,他摁着我的肩膀给我带到他的身边,我听出他话里的戏谑,又想起之前的经历,不太想和他走。
    孙长岭似乎是觉得这么多人在,我就这么被秦均领走不太好,也说:“不好麻烦秦总,我们自己叫个车就行。”
    “不麻烦,我和陆小姐已经很熟了,是不是啊陆小姐。”秦均的手还放在我的肩膀上,手指却伸出来摩擦我的脖子,我脖子最敏感,被秦均这么碰忍不住的躲。
    秦均低声笑笑,衣服里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感觉到他一把扣住我的脖子,又一次的连拖带拽的将我带走。
    孙长岭不敢忤逆秦均,就像穆城求救。“穆总,这样不太好吧,有损陆和的形象。”
    结果穆城更是个老王八,我都被秦均带着走了挺远了,可我还是听到他说:“你管她干什么?”
    呸!都是没良心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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