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下来……
谢晏脸色当即就变了,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根本来不及想什么,直接越过前面的宫人向谓风楼的方向大步跑去。
常喜安也变了脸色,小跑着连忙跟上,见万岁爷脸色阴沉得可怕,脚下越来越快,想宽慰几句,“嘉主子吉人自有天相……”
话还没说完,就见万岁爷运起了轻功向谓风楼飞去。
常喜安也顾不得形象,咬着牙一路向谓风楼狂奔。
芳草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却不敢言明,更不敢动她。衔枝在一旁红着眼睛和她说话,“娘娘,娘娘,太医马上就来了。”
一抬头,她就看见脸色极为难看的皇上匆匆赶了过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儿,衔枝忍不住哭了起来。
芳草什么都不敢说。虽然娘娘小日子的确推迟了几日,但万一……她猜错了呢……
谢晏从芳草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嘉懿。
她脸色白的吓人,额头上全是冷汗,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喊痛,毫无生气的样子看得他简直心都碎了,满心满眼都是焦急和痛心,可仍是极尽小心温柔地问她:“哪里痛?告诉朕,你哪里痛?”
她似乎痛得已经开不了口了。
谢晏额上急的全是汗,手足无措地去检查她身上的伤势,根本就不敢用力,而当他瞥见那裙底的鲜血时,整个人猛然一僵。
目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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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宫。
谢晏背着门,负手而立,看着那扇雕花屏风后面隐隐约约透出来的木床影子。
满屋子都是飘着血的铁锈味,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内殿端了出来,他垂在身侧的、捏成拳的手,指节发白。
青涯眼泪汪汪的走出来,“启禀皇上,娘娘的衣服已经换好了。”
她们都已经猜到了那个可能的事实,但都还心存侥幸……
“太医呢。”他不忍再看那接二连三端出来的血水,狠狠闭上眼睛,低沉的声音又干又涩。
常喜安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说:“回皇上,李太医回乡探亲去了,现在去请……”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德子后面跟着一位拿着医箱的老者。
常喜安定睛一看,就跟找着救星似的,“孔太医您老可算是来了!快跟着鹿灵姑娘进去看看吧!”
孔太医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见背对着他的帝王开口,“孔太医,无论如何……朕,要嘉良仪平安。”
逆着的浮光给谢晏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阴影。
我……咳!“臣,遵旨。”孔太医颤巍巍地跟着鹿灵进去了。
他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屋里的几个宫女脸上神色悲戚,见他来了,都强撑着一个笑容,“有劳孔太医了。”
他点点头。心中暗道,莫非这丫头伤势很重?怎么一个两个都表现得她跟病入膏肓了一样?
衔枝帮他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将嘉懿皓白如雪的细腕放在上面,又拿出一条丝巾搭在她腕上。
孔太医捋了捋胡子,清了清嗓子,才把手搭上去。
她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脉象……孔太医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看她哭着这么伤心,应该是很严重吧?他脸上做出一副“遗憾”极了的样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换了一只手、装模作样把了许久的脉,才放下手来。
一脸忧桑。鮜續章幯將在嗨棠圕楃:нAǐ╂τàńɡ╂sんυ╂ωυ.℃╂ó╂Μ(弆棹╂號即是網阯)獨榢僆傤
这人的脉象可咋看啊……唉,山鬼头秃,她、她压根儿不会啊!
芳草看到孔太医这副模样,便心道不好,深吸了一口气,试探道:“孔太医,我们娘娘到底如何了?”
我倒是也想知道啊!孔太医低头叹气,摇了摇头。
你们都这样,那我也这样,应该总没错吧?
芳草一颗心跌倒了谷底。
正当山鬼绞尽脑汁想个什么由头的时候,谢晏进来了。
孔太医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眼里闪过痛楚,他哑着声音开口,“你直说便是,嘉良仪身体如何?”
“孔太医”斟酌道:“娘娘性命倒是无尤,只是、只是……”只是你们这怎么都表现得一副她出了大问题的样子啊!(挠头)
性命无尤……
谢晏喉头滚了滚,半晌才低哑道:“只是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是不是……”
山鬼恍然大悟。
难怪当时看见这家伙滚下来,流了那多血……原来是怀孕了啊!他又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嗯……已经没有了新生气息,好吧,看来幼崽是真的没有了。
“孔太医”抱拳一脸遗憾,“回皇上,这嘉良仪……的确是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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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只要表现得跟你们一样悲伤,就没有我蒙不对的脉象。我可真他娘的是个逻辑鬼才(≧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