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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是被冤枉的……哎,这种东西,谁清楚呢?”
    朝夕的步子一顿。
    陆程安也停了下来。
    朝夕看向他。
    陆程安唇角一勾:“过去吗?”
    朝夕抿了抿唇,她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们的事之后再说。”
    说完,她拔腿就跑。
    陆程安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下,随后,跟在她的身后跑去。
    人多拥挤,陆程安找到紧急通道,拉着朝夕:“跟我来。”
    五楼。
    两个人跑着上去。
    快到楼顶时被保安拦住。
    朝夕说:“我是医生。”
    陆程安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市检察院检察官。”
    保安让开。
    天台上,有风穿耳而过,裹挟着烈日数不清的燥意。
    女人的咆哮与眼泪随风飘动,摇摇晃晃地站在上面,她撕心裂肺又面目狰狞地数落着这世界的不公。
    “——我还要怎么活下去,你们还要我怎么活下去?”
    崩溃决堤。
    保安们一个个束手无措。
    正在这时,一个女声突兀响起,喘着气,但吐字清晰,异常冷静:“我帮你。”
    女人愣住,看了过来。
    风吹起她的头发,四散凌乱,唯独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烈日灼烧般地:“我是医生,我能救你。”
    女人哭着,“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的丈夫……他要进监狱了,无期啊,这不就是死刑吗?”
    朝夕指着身边的陆程安:“他是检察官,能救你的丈夫。”
    陆程安即便在此刻头脑逻辑也万分清醒:“只要你丈夫是清白的,我能保证他安然无恙。”
    二人一边说,一边向女人靠近。
    女人似乎被说服了,神情松动,脚下意识地往前往里走。
    然而上面有石子堆积,女人一个走神。
    乌云骤然将烈日藏于阴暗之下,天色暗沉,女人整个人往后倒了过去。
    阴沉的天色中响起惨烈且悲怆的一声惨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想到今年还没拜过年,那就在这里给大家拜个年吧!!!祝大家身体健康,单身快乐(?好像哪里不对劲
    第10章 百媚
    一切发生得太快,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
    唯独陆程安反应迅速,一个猛扑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腕。
    从下往上看——
    女人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挂在空中,只左手被人紧紧地拽住,男人上半身都探了出来,一只手死命地拽住她。
    女人眼里涌起热泪,后怕涌上心头,嗓音发颤,带着哭腔:“求求你别放手,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人总归是要到鬼门关走一遭,才珍惜活着的每一刻。
    陆程安咬牙,“我不会放手。”
    朝夕跑了过来,伸手想要帮他,却被他制止:“换别人来!”
    他大吼:“没人吗?保安警察呢?”
    朝夕:“我来。”
    “你的手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陆程安咬着牙,他的额间已有涔涔汗液滚动,他半个身子倒着,血液流通不畅,脸涨得通红。
    朝夕一愣。
    她发愣的空档,保安们已经冲了上来,合力帮着陆程安把女人拉了上来。
    女人喘着粗气,无力地倒在一边。
    朝夕上前,粗粗地给她检查了下,确定她身上除了擦伤以外没有别的问题之后,她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她,“你到第一医院重新挂个号,再做一个检查,然后联系我,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女人泪流满面,一口一句谢谢。
    有围观群众上楼,似乎和女人认识,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劝慰她。
    朝夕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转身,看到站在天台边缘的陆程安。
    天台边缘没什么围护措施,半人高的水泥围墙,陆程安半靠在那儿,探头往下望了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来。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云翳下压,狂风肆虐,他的衣服被风灌的后背鼓起。
    他转头,看到了朝夕。
    她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视线往下移,聚焦到他的手肘上。
    她伸手,扯着他的袖子:“流血了。”
    陆程安才注意到,他探头,只看到衬衣上沾着的红色血渍,后知后觉,手肘处有疼痛感涌了上来。
    朝夕往围墙上看了看。
    半米宽的墙上堆积着不少的沙砾,粗糙尖锐。
    他刚才的姿势……
    朝夕往他腰上看去。
    干净的白衬衣已经蒙上一层泥色,衣料摩擦破损,朝夕伸手,欲往他的腰上摸,却被他反手制止。
    抬头,对上他隐晦的眼神:“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摸?”
    他到仍旧是好兴致。
    朝夕嘴角勾起一抹寡淡的笑来,“摸了会怎么样?海绵体膨胀?”
    陆程安万万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么句话来。
    也没想到,她连开黄腔都能开的这么斯文且含蓄。
    他忍不住地笑。
    低垂着脸,薄薄的唇勾起一个浅淡又轻挑的笑意。
    朝夕毫不在意,从他的手里抽回手,挑起他的衣角,指尖冰凉,触碰到他的腰肌,有热意传来。
    二人俱是一愣。
    有风呼啸。
    朝夕抿了抿唇,拨开他的衣服。
    果然,他的腰上一片红肿,有细细密密的细小血丝蔓延其中,甚至中间还有几颗石子在血液中翻涌。
    朝夕的脸色沉了下来:“得处理一下。”
    陆程安在此刻分外温驯:“去哪儿处理?”
    “我家,”朝夕看着他,眼神清明,不掺杂任何私欲,“我家有简单的工具可以处理这个擦伤。”
    他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她话甚至还没说完,他就应道:“——好。”
    朝夕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但也没戳破。
    二人刚进大楼,身后大雨瓢泼落下。
    朝夕转身,室外雨倾如注。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低喃道:“这雨可真大。”
    欧洲的夏天,雨都是下的绵密轻薄的,总让她想起淫雨霏霏的江南春色。
    这个时刻,她才终于有了“回国”的真实感。
    ·
    朝夕没想到家里还有第三个人在。
    房门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少年热情的笑脸:“朝夕姐!”
    陆许泽头一歪,惊讶;“哥,你怎么和朝夕姐一起回来的?”
    陆程安跟在朝夕身后,他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十分寡冷,“你怎么在这儿?”
    陆许泽说:“我来你这儿找你,结果你不在,打你电话你也没接,正好遇到了出来倒垃圾的江烟,就顺便来她家坐着等你了。”他走了过来,终于发现陆程安衣服上的血渍,“你衣服上怎么有血印啊?”
    他一惊一乍的,引得江烟和江渔也好奇百倍。
    江烟和江渔关心的自然是朝夕。
    朝夕言简意赅地解释:“遇到人跳楼,他去见义勇为了。”
    “你没受伤吧?”
    她摇头,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陆程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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