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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她迟疑道“那你家里……”
    “嗯,也知道了。”陆程安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尤为寡冷,嗓音也很淡,似乎并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情绪。
    朝夕看着他,似乎能猜到他们家里的态度。
    似乎,并不排斥她,也没反对她。
    她想了下,还是决定要事先说清楚。
    朝夕说“我是朝夕。”
    陆程安“嗯,你是朝夕,怎么了?”
    “我离开季家了。”
    “嗯,是你离开季家的。”
    他站直身子,淡笑着说。
    朝夕说“我在圈内的名声,可能不太好。”
    他寡冷一笑,眉梢冷冷地挑起,嗓音里像是裹了碎冰似的,“所以呢?”
    “所以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吗?”
    她神情认真,双眼里像是挟了星辰般璀璨闪耀,语气郑重又认真地说,“不是婚约——我是问,你真的决定好,和朝夕在一起吗,哪怕她的身后,一无所有?”
    陆程安脸上的薄淡笑意也一点一点地收起。
    他不发一言地盯着她。
    隔了许久,他唇角一勾,轻笑了下。
    朝夕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陆程安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他。
    他俯下身,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用气音在说似的说“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是真的过?嗯?你个小没良心。”
    面对面的距离太近,朝夕看清他的眼底。
    只有她一个人。
    朝夕想开口说话,他突然吻了吻她的唇角。他贴在她的唇边,低声道“而且,谁说你的身后一无所有?”
    “你有我。”
    “你有我,就够了。”
    第36章
    客厅里,江渔和江烟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最后的结果是吃火锅。
    江烟“我让姐姐做酥肉!”
    说完,她起身走到厨房。
    隔了不到十秒,她又灰溜溜地回到沙发上坐下,双膝并起,手放在膝盖上,脊背笔挺,一副好学生的坐相。
    江渔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干什么?”
    江烟一脸严肃道“我们还是,不要吃酥肉了吧。”
    “为什么?”
    “姐姐,有点儿忙。”
    “忙什么?”
    江烟想了下十秒钟前看到的画面,朝夕腰抵着中岛台,双手反撑在中岛台上支撑着身子,身前,陆程安欺身靠了过去,二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密靠着。
    他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颈。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江烟虽然一直说着要谈恋爱,高举“爱情万岁”的口号,但她事实上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小姑娘到底是脸皮薄的,单单回忆刚才的画面,脸颊处都浮上一抹绯红。
    她想了下,十分谨慎地解释了下刚才所看到的内容“忙着,厨房y。”
    江渔眼神波动,她转过头来“姐姐忙着干什么?”
    江烟指了指厨房“和姐夫在厨房y。”
    “……”
    “……”
    二人沉默半晌,最后,江烟默默地拿起手机“接着点外卖吧。”
    点到一半,陆程安从厨房走了出来,面容寡冷,清冷淡漠的脸上,唇色艳红,潋滟又泛着光泽。
    像是刚饱食一餐的吸血鬼似的。
    江烟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唤他“姐夫。”
    陆程安“嗯。”
    江烟问他“晚上一起吃饭吗?待会陆许泽也过来。”
    “可以,”陆程安低头,动作随意地整理着袖口,“想吃什么?”
    “火锅,我和小鱼儿已经在点单了,你看看还需要点儿什么?”江烟站起来,走到陆程安面前,想把手机递给他。
    离得近了,她注意到他靠近脖颈内侧的衬衣领上有着淡淡的口红印。
    江烟在心里默念了十遍“少儿不宜”。
    陆程安没接手机,说“让你姐姐点吧。”
    “你不点吗?”
    “我吃什么都可以。”
    “哦好的。”
    晚上的火锅自然是在朝夕这边吃的,陆许泽下了课就过来了,只不过脸臭的很,说是再也不会帮江烟代课之类的话。
    江烟撒泼打滚地讨好他,哄了一会儿,陆许泽仍旧黑着脸。
    江烟也是个有小脾气的人,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们不是好姐妹吗,好姐妹代个课怎么了嘛?而且又不是我掐着你脖子让你帮我代课的,是你自己点头的!”
    “……谁和你是好姐妹,我是男的,纯爷们。”
    “行吧,我委屈一下,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
    “……”
    二人的重点渐渐走偏。
    房子里满是他们两个争执讨论的声音。
    一顿饭吃的热闹极了。
    吃完火锅之后,江渔仍旧兴致勃勃地看聋哑人面瘫脸卖萌撒娇游戏直播,江烟和陆许泽靠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
    桌子上一片狼藉。
    朝夕和陆程安整理好,下楼扔垃圾。
    已经是九月底了。
    炽夏终于熬过,蝉鸣声渐歇,晚风送来一阵清甜桂花香。
    朝夕和陆程安扔完垃圾之后在小区里散步。
    安静了好一会儿,朝夕突然开口“陈医生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陆程安“下周三。”
    朝夕问“结果……”
    “还是那句话,死刑够呛。”
    “那,你觉得会判什么?无期?有期?”
    沉默几秒。
    有风吹过,她耳边响起他细碎的笑声,他语气淡漠,从容又肯定“死刑。”
    朝夕停下脚步。
    察觉到她停下,陆程安回头“怎么?”
    冥蒙月光像是年久失修的路灯般,透过树梢落在她脸上只浅浅的一层幽光。
    她眼神清凌凌地映着月光,“你不是说,死刑够呛吗?”
    “我也没说,判不了死刑。”他轻飘飘道,“只是事情还没成定局,提早谈论结果,不是件好事。”
    “那你为什么又和我谈结果。”
    陆程安盯着她,半晌,喉咙里发出细碎笑声。
    他没看她,视线反倒是看向她身后不远处小区的健身区,他的嗓音很淡,像是这初秋蚀尽月光的夜一般,“因为是你。”
    朝夕顿了下,问他“你不怕失言吗?”
    陆程安“我的人生,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朝夕想了想,又问“你和别人说过吗?”
    “这个案子?”
    “嗯。”朝夕说,“你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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