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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安静之后。
    陆程安突然拉着椅子靠近她。
    朝夕专注地看书,心不在焉:“嗯?”
    他把手伸到她面前。
    朝夕想要拉开,却在一瞬间被他握住。
    很快,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语气轻佻又暧昧:“怎么就牵我的手了?”
    “……”朝夕略无语地看着他,试图和他讲道理,“是你把手伸过来的,而且我只是想把你的手,”顿了下,她语气加重,十分嫌弃地看着他,“这只不知道拉过多少女孩子的手——给拍开。”
    “我谈恋爱不拉手。”他垂着眼,神情有几分晦涩,但莫名地有几分无辜,不过很快,他掀了掀眼皮,扯出一抹慵懒又轻佻的笑,拖腔带调地说,“我谈恋爱,一般都是靠眼神。”
    朝夕:“那你能和我,靠眼神谈恋爱吗?”
    他忽地唇角一勾,眼里挑起明目张胆的笑意。
    倏地,倾身靠了过来。
    他呼吸之间的热浪都洒在她的脸上,她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她眨了眨眼,这么近的距离,她的视线狭窄,只看得到他的双眼。
    桃花眼深邃漆黑,眼尾微微挑起,带着笑意,又似含着碎光。
    朝夕保持坐姿,没动:“眼神恋爱需要这么近的距离吗?”
    “我和别人才眼神恋爱,和你——”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唇,唇边似有热气,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灼烧了似的,嗓音低沉,呢喃般地把后半句话给说完,“——我更想和你,眼神做爱。”
    房间内的温度在这一刻点燃。
    陆程安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唇在此时往前一送,唇齿撬开她的嘴。朝夕被动地张开嘴,尝到的是他身上一贯的浅淡烟草味。
    并不难闻。
    甚至在此刻,这味道无端令人上瘾。
    丝丝缕缕的味道蛊惑着她,她脑袋里残存着一丝理智:“我还在看书。”
    但是很快,她的声音被他吞没。
    她睁了睁眼,看到他垂着眸,似乎注意到她并不专心,他眼皮掀起,她看到他眼底沾染着的浓稠情欲。
    他捧着她的脸,微微往后退了退。
    呼吸滚烫又灼热,低哑:“别看书了。”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
    解开他的衬衣。
    “我比书好看,”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缱绻,带着压抑的欲,“一万倍。”
    ·
    陆时宴晚上过来送药。
    是朝夕开的门。
    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西装,修长的双腿被西装裤包裹的赏心悦目,宽肩窄腰,羊绒大衣对折搭在手上,另一只手拎着一袋东西。视线往上。
    对上他的脸。
    男人神情寡冷,脸上有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有着和陆程安一样的桃花眼,眼睫垂着,看上去温和,却有着冷漠的疏离。
    朝夕:“你是?”
    “陆时宴。”
    陆程安正好做好菜,他端着菜走出来,听到二人的对话,说:“陆教授来了,把药放下就可以走了。”
    朝夕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购物袋装了一袋子中药液。
    她连忙侧过身子,让他进来。
    陆时宴礼貌又客气地和她道谢。
    陆程安:“进来干嘛?”
    “吃饭。”
    “我这菜是做给人吃的,”陆程安懒洋洋道,“不是做给老禽兽吃的。”
    “你竟然会做菜?”他看了眼菜,又看了眼陆程安,表情有几分的一言难尽,“能吃吗?”
    陆程安:“没办法,女朋友强烈要求我做菜。”
    他说这话时,视线投向朝夕这里,眼眸含着细碎的笑意,带着几分别有深意的暧昧。朝夕的脑海里下意识就浮现出刚才的场景。
    陆程安突然停住,“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什么游戏?”她额间满是汗,他突然停下,令她整个人陷入空虚之中,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
    “单双数游戏。”
    “……”
    陆程安缓缓抽出,说:“赌,输的人做晚饭?”
    朝夕仰着头,她被他放在桌子上,一半坐着,一半腾空,随着他的离开,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的:“……怎么玩?”
    “我从1开始往后喊,看你是在单数发出声音,还是在双数发出声音。我赌你单数出声——”不容她反驳,陆程安就动了起来。
    朝夕隐忍着,牙齿咬着下唇。
    她一直忍到“32”的时候才发出声音。
    陆程安低低沉沉的笑着,他的带着滚烫的欲,没有半点儿受惩的懊恼,愉悦至极,“是我输了。”
    等到清醒之后,朝夕才回过神。
    她刚刚为什么要和他打赌?
    想到刚才的事,朝夕的脸上染上了不自在的红晕,她撇过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身去关门。
    陆时宴偏偏往后扫了眼,注意到女人侧脸染上了一层浅淡不自然的绯红。视线收回,他又上下扫着陆程安,他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并没有扣上,厨房的灯光灼亮,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脖颈以下的位置,隐隐约约的,带着红印。
    他语气很淡,带着鄙夷:“我是老禽兽,你是什么?——老畜生。”
    第57章
    2.
    又过了两个月。
    朝夕的身子一直都没调理好,她连吃药都是断断续续的。这也怪不得她。她平时忙起来的时候连吃饭都无暇顾及, 更别说是吃药了, 有的时候一个礼拜的药能吃十天。
    这还算是好的。
    陆程安却是比朝夕更上心的。
    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会给她打电话问她喝药了没, 偶尔她在手术没接到电话, 他都会发条消息提醒她吃药。
    可家里的药依然不见少去。
    恰逢周末。
    陆程安带着药去了医院。
    快到她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梁亦封从里面出来, 他手里拿着手机,在和别人打电话, 视线一扫, 发现了陆程安,他眉眼轻佻, 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等一下,陆二来了。”
    梁亦封:“怎么过来了?”
    “给朝夕送饭, 她在办公室吗?”
    “还在手术, 估计快结束了吧。”
    “快结束是还有多久?”
    梁亦封冷冷道:“三四个小时吧, 挺快的。”
    “……”
    梁亦封也没再理他,拿着手机往外走,陆程安听到,他和手机那边的人说话:“陆二休息, 过来给朝夕送饭……我没有要你给我送饭的意思,我又不是没饭吃。我真没有让你过来送饭的意思。”
    “……”
    陆程安进了办公室之后,就坐在朝夕的位置上等她。
    朝夕洁癖严重, 因此桌子上收拾的万分齐整, 这也导致, 桌子右上角的铁艺收纳篮上的几袋中药格外显眼。
    目测有三袋。
    陆程安叹了口气。
    但他视线一移, 就看到有张便签纸压在篮子下。
    他扯出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嘴角不可遏制地往上扬了扬。
    蓝色便签纸上的字迹娟秀清晰。
    朝夕在上面写:
    周末陆程安可能会过来,记得把药都给收了,切记。
    最后的两个“切记”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划拉了几下,加重。
    但即便如此,收纳篮里的中药也还在。
    陆程安拿了支笔,在上面慢条斯理地写上:看到了,你完了。
    等到朝夕做完手术,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她的位置上坐了个陆程安。朝夕刚想走进去,视线一转,落在了她桌子上那个装着中药的收纳篮里。
    随即,面不改色地收回脚步。
    她清了清嗓子,很刻意地说:“小梦刚刚好像叫我来着,我去看看。”
    “是吗?”陆程安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他也不急,非常有耐心地说,“没关系,今天是周末,我不上班,可以在这里坐一天。”
    他故意加重了“周末”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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