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饭后上了楼,谢译都会在这里处理公事,偶尔也做点其他的。
祝福在女儿面前立了保证,虽然只是说一嘴的事,但还得走点套路……额,说错了,是走点心。
从谢谢的百宝箱里顺走了一盒包装超可爱的饼干,巧克力味足够甜了,很适合回心转意。
谢译是不喜欢甜口的,在她潜移默化的喂食下渐渐不那么排斥,爱屋及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轻叩了两下,没等里面的人应门,按下把手推门而入。
谢译知道是她,这个时间点除了她还能有谁。
书桌边那人连眼睛都没抬,只是对着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祝福会意,双手背在身后悠哉走过去。
近到他跟前两步,停住,还没来得及说开场白呢,埋头写写划划的人忽而伸出左臂,拽着她的手腕拉到身前,在书桌和他之间以双腿为牢将她锁住,并拢一夹,稳稳当当控制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祝福看着他含笑双眸里映着的自己,像是照了面哈哈镜,有点变形,但愉悦。
谢译想闹她,不着调的话都到嘴边了,可眼见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瞬间转了口吻。
佯装责备:“衣服湿了也不知道换,回头感冒了难受的是谁。”
给女儿洗个澡,反倒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一点不让人不省心。
他这话多了几分怪罪,祝福权当作没听到,推开他的手敷衍道:“过会儿换。”
“我有事和你说呢。”
“背后藏着什么。”他也装没听到,并且岔开了话题。
祝福在心里嘁了一声,还是依言拿了出来,草绿色鳄鱼图案巧克力味饼干,她和谢谢的最爱。
谢译静坐不语,等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吃吗,超级好吃。”她两眼放光,分明是自己想吃。
男人挑眉:“她居然舍得?”他们家的小贪吃鬼在零食领域护得可紧了。
当然是不舍得。
祝福想到女儿发现后气鼓鼓的腮帮子,可爱又可怜,没忍住笑了。
“你说她这么小气是随了谁呢。”意有所指,说的就是他了。
谢译不气:“她这么馋嘴倒是像足了你。”
祝福被噎得不轻,懒懒地白了他一眼,不与他一般见识。
打开包装,拣了一粒递到他嘴边,刚才义正言辞的人乖乖张嘴,接受投喂。
一连喂了好几粒才停手,她笑吟吟问:“甜么。”
谢译蹙眉,顺从吞下她的小心思。
他本就不好这口,这会儿被她一气喂了小半袋,舌尖发着腻人的味,品不出什么好口感。
罪魁祸首还睁着无辜的眼瞅着他,水盈盈的闪着光:“不甜么。”
她就是故意的,什么都吃偏吃不了一点亏。
谢译勾唇一笑,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单手控着女孩纤细的后颈,薄唇覆上。
舌尖的腻歪与她口中的清甜交融,缓和了不少。
祝福被他大口大口的吮吸弄乱了气息,挣扎了一小下,没什么用,半推半就顺了他的意。
到底是要他松口才行,关键时刻她分得清轻重缓急。
香滑小舌乖乖伸进他口中,任他呷食得津津有味。
得有一分半钟吧。
谢译罚够了,松开桎梏,见她晕晕乎乎的傻样,心情好了大半。
果然,毛捋顺了,怎么都好办:“说吧,这回又自作主张答应她什么了。”
他捏捏她的脸颊肉,话里话外都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终于说到正题了,祝福想从他腿上起来,却被夹着不能动,就这么坐人腿上一点不严肃地说起了正儿八经的亲子话题。
“就是……我突然发现,饲养宠物能锻炼孩子的责任心。你看啊,养了小饭以后谢谢每天定点定时喂水,清理木屑,连整理玩具都不用催了,也很有耐心……”
“可它伤了你。”把玩着她的手指揉着捻着,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某人的滔滔不绝。
“是我好奇去碰了,刺猬胆小才会炸毛。”
谢译不管,也不打算轻言放过,更何况:“你不是受不了那味道么。”
小饭有气味,这和刺猬的习性相关,祝福闻不惯,连儿童室都去的少了。
“谁说是因为它了。”祝福不打算承认。
谢译闻言,蓦地直起了身子,视线不自觉地往她的小腹飘过去,难不成……
他眼神不对,祝福敏感捂住肚子:“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不打自招。
“哪样。”低喃絮语尤其暧昧。
他凑近,掌心探进衣物里侧,指尖是细腻的触感,轻松令他心猿意马。
脑海里警钟长鸣,祝福突觉大事不妙,到这会儿了一句准话没落着,这可不行。
抓了把饼干一股脑塞进他嘴里,顺利堵了喋喋不休的盘问,趁他不备踢开腿上的束缚,转身绕到书桌前。
好一会儿谢译才缓过神来,口腔里噎住了焦糖巧克力味,很上头,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冲破喉道咽下去。
男人眯起了黑眸,盘算着怎么罚她才好。
正欲起身,书房门外的一团不规则的小黑影子撞进了眼里,上一秒的嚣张气焰顺势收敛,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两口,才将那股子腻味压下去。
门没关严实。
谢谢跟着妈妈的步伐出了门,廊上除了几步一盏不刺眼的夜灯,唯独书房门口漏出一道光来。
蹑手蹑脚走过去,由站姿到半蹲,最后扒拉着墙根耳朵贴着门,拳头大的缝隙生生被她听出了巴掌大小。
祝福背对着门没留意,这些蹊跷一分不差落进了谢译的眼里。
门外那个小间谍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眼前的这个还在条条框框地讲大道理。
“你把小饭送走了,她可真就离家出走了。”祝福着急啊。
谢译淡淡“哦”了声,第二声调,听着又没那么惊讶,而后不慌不忙地拿起文件开始看。
“她最宝贝的儿童烹饪设备只剩了个空灶壳,锅碗瓢盆零散几十样都不见了,不知道藏去了哪里。”
这也不好打包啊,祝福开过她的行李箱,全是是零食没见着玩具。
和她的干着急相比,谢译表现得平淡多了,甚至漠不关心。
“你就一点不担心她啊。”祝福不理解了。
谢译抬眸,看了看眼前的人,余光瞟见了门外,那团小黑影子实打实地在。
“接着养也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祝福话赶话地追问,双手撑着桌面,半个身子往他凑。
再一瞧,门边的缝隙更大了些,奶黄色的睡裙下摆若隐若现,露出半截恐龙尾巴。
藏不住又没耐心倒是如出一辙,谢译稍稍颔首,没绷住笑了,嘴角咧开很是欢快。
祝福这才觉出端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瞧见某只小尾巴。
许是不放心才偷偷跟来的,她忽然气馁,好像自己的许诺没什么公信力。
老婆不高兴了,谢译那股子得瑟劲忙不迭收起来,先前想要清算的心思也消散无踪了。
轻咳一声,“家务劳动不准挑活,看牙医不准哭闹,被窝里不准藏零食,若是能做到我就准她继续养。”
想了想又补了句:“刚刚吃的饼干什么牌子的,往后也不准买了。”甜得掉牙,他都受不了。
祝福微微蹙眉,长年累月下到小毛病哪能一夕之间全改掉,连她都觉得苛刻。
“这……她能答应吗。”
谢译盯着门外的动静,胸有成竹:“不答应算了,咱明天桌上正好多添道菜,清炖刺猬汤。”
话音刚落,那条小尾巴“嗖”一下缩回了阴影里,再等片刻,门外的小黑影子一溜烟儿跑远了,徒留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估计是吓得够呛。
祝福也看到了,很不赞同地瞪了一眼元凶:“你这么吓她做什么。”
说什么胡话呢,还清炖刺猬,单单这几个字连在一起足够引起不适感,她仿佛能联想到画面,顿时涌起了反胃的冲动。
眼瞧着那小脸紧皱着,谢译本意是警示女儿,没成想把她给连带反应了。
“真怀了?”他越看越像。
祝福懒得理他,转身往卧室走-
还没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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