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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郑昊惊讶的看着眼前为他开门的众人。母亲一个暴栗敲在郑昊的头上。“小巨头,混头拉。过年了才知道回来。”
    郑昊摸着微肿的额头,傻傻的笑了起来。时间过的真快呀,一转眼就过年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祝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身体健康,快快乐乐。”郑昊开心的,给眼前的长辈们拜着年。
    正寒暄着,眼前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敞亮的房间,慢慢被无尽的黑暗吞没,而眼前的长辈在伸手不见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逐渐的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正当郑昊迷失在黑暗中时,身边忽然亮起了,微微的绿光。郑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疯狂的朝着绿光跑去。渐渐的绿光越来越多,慢慢的照亮了四周。
    郑昊停下了脚步,被眼前的一切吓的双脚直颤。那些绿光的主人,竟然是,一个个贴地爬行的人,他们枯瘦如柴,皮包骨头,就如同现实中的非洲难民。
    忽然一个枯槁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郑昊的脚踝。他抬起了头,“骨感”的脸孔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微笑。而空洞的双眼中,射出了慑人的光芒。“好饿~~好饿啊。”他一边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一边顺着郑昊的身体慢慢的往上爬。
    随着他如同一条蛇一般缠在郑昊的身体上后。原本还在地上缓慢爬行的人们,忽然加快了速度,如同疯了一般,爬到了郑昊的身上。“救命啊。。。”郑昊呼救的声音,逐渐淹没在了层层的人影中。
    “救什么救,你不是还活着吗。”宇文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郑昊睁开了属于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到:“妈呀,吓死我了,还好是个梦。”
    摸了摸额头,那真实的疼痛感让郑昊又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刚刚你在水里脑袋撞在礁石上,晕过去了。本来还在沉睡的我,不知怎么的,被一股力量唤醒。那么急的水流,你还背了个人跳,差点被你害死。”宇文阐无奈的说到。
    转头看了看躺在一边还在流血的达摩,郑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时我没得选,我想做个好人。”看着并无波澜的宇文阐,郑昊顿感没趣。接着百无聊赖般的,将刚刚的事,平铺直叙的描述了一遍。
    宇文阐听完,并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左手。一张羊皮出现在了眼前。“这就是大师最后塞给你的东西?”
    “嗯,是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你拿拿稳,让我看看清楚。”摊开羊皮,一尊三头六臂的修罗出现在了眼前。“这就是那木乃伊想要的东西啊?这画的都是啥呀。”郑昊看着羊皮上粗糙的画功,忽然有种吐槽不能的感觉。
    宇文阐并没有理郑昊,继续认真的观察着眼前的画像。看着还在认真端详的宇文阐,郑昊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力一扯,准备把羊皮夺过来。宇文阐眉头一皱,他最讨厌自己被人打扰,毫不示弱的用力一握。
    “嘶啦!”一声。在水中泡过的羊皮并不“奈斯”。经不住两人如此努力的双向做功。随着羊皮一分为二,一张透明的婵娟,飘落在了地上。
    本来还在为毁了别人重宝而互相埋怨的两人,心中一喜。原来是内有乾坤啊,两人一边想着,一边捡起了透明的婵娟。
    在明媚的阳光下,婵娟上用金线绣着四个形态各异的佛像。宇文阐观察了片刻,忽然说道:“这似乎事某种功法。”
    “何以见得。”郑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听到宇文阐的话,瞬间来了兴致。
    宇文阐示意将婵娟抬高,刺眼的阳光透过婵娟射进郑昊的眼中。郑昊瞪大了眼睛,眼泪都留下来,也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佛身上的金线,如同有生命般,不停的循环流转。而佛像也被流动的金线分为两个周天,一个逆时针,一个顺时针,生生不息。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如何研究都没有发现羊皮的奥秘。”早就苏醒过来,但并没有插话的达摩,看着两人手中的婵娟,有些欣慰的道。对于他来说这是师傅的遗物,他又怎么舍得毁坏呢。要不是郑昊和宇文阐的无意之举,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奥秘。
    “死秃驴,你差点害死我。要不是我机灵,现在应该早就成为食肉动物的早饭了。”郑昊看着流血不止的达摩,就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阐制止了郑昊继续吐槽的的想法,略带疑惑的对达摩问道:“大师,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怪物又是谁。”
    达摩笑了笑,盘起了双脚,开始给自己运功疗伤。他目光悠悠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的羊皮,不禁追忆了起来:“我本名菩提多罗,本是南天竺国,香至王的第三子。成年后因倾心大乘佛法,拜了天竺禅宗第二十七代祖师般若多尊者为师。而那个满身绷带的人,是和我同期拜入尊者门下的,也是我的师兄:萨婆罗。”
    “咳咳。”达摩吐出两口乌黑的淤血后,继续说到:”师兄他,不管是在武学还是在佛学上的造诣。都远胜于我。也成为了呼声最高的继任者。他也自视甚高,认为自己将是唯一的继任者。他经常和人宣扬,只要他成为首座,必将让所有人都信奉佛教,让佛光照耀每一寸大地。尊者觉得他的想法过于偏激,怕他会为祸世间。故在决定首座归属的比武前,将大日如来功,私自传授给了我。并要求我在比试上打败他。我幸不辱命,也从中接过了首座的锡仗。”
    达摩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不太愿意想起之后的画面,但还是悠悠的开口了:“本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可以告一段落。但没想到,这只是悲剧的开始。师兄从比试后,便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我们以为他,终于收起了自己的性子。正当我们为他高兴时,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师兄所住的禅房,忽然失火。一共六名僧人,五名被活活烧死,只有师兄他侥幸活了下来。但即使活了下来,也被烧的面目全非,奄奄一息。对于这样的突发事件,尊者觉得事有蹊跷,便亲自进行侦察。”
    达摩目光看了看上游,忽然加快了语速,继续说道:“在尊者检查死者的尸体时发现,他们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活取心脏,穿心而死。原来师兄,在比试输给我之后,对比试结果非常不满。他怨恨师傅和我的行为。他联系到了潜藏在阴影中的“密宗”。作为佛学的另一系,他们并不为人所接受。所以他们与师兄一拍即合。并传给了师兄不传之秘,‘修罗不死功’。要修炼此功法,必须要定期生食活人心脏。那场大火就是师兄为了掩盖自己的暴行所至。得知真相的我们准备找师兄对质。但师兄似乎也是有所察觉,约我们在一处山顶见面,表示想向我们坦白事实。尊者深知他的秉性,并不相信他。但在我的劝说下,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那天夜晚,师兄如约而至,但随他来的,还有密宗的众多高手。师兄逼迫师傅交出门派的无上神功,‘阴阳逆转功’并传位给他。尊者又如何会随了他的愿,带着我一路拼杀,杀下了山。但他也因此身受重伤,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他将那张羊皮给了我。并告知我,这是初代尊者流传下来记载了门派绝学的宝物,千万不能落到萨婆罗的手里。我携着尊者的遗体回到寺院,却发现萨婆罗,早已恶人先告状,诬陷我勾结密宗,残害尊者。并勾结了几个僧人为他作证。在人证物证聚在的情况下,我百口莫辩。只得借着几位好友的帮助下,才逃了出来。之后的我心灰意冷,决定不再回到那伤心地,就此随风而行,游历各地,弘扬佛法。”
    听着达摩终于把自己冗长的经历讲完,郑昊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将手中的婵娟收进了怀里。达摩对于郑昊的小动作不以为意,而是挣扎的站了起来,目视着一个人影,从远方疾驰而来。
    “施主,你我相见也算有缘。你快逃吧,我会尽力帮你挡住萨婆罗的。”他缓缓伸手,嘴中不停念叨着佛经,通体金光万丈。
    郑昊也不废话伴着宇文阐转身就走。开什么玩笑,眼前的两个老怪物,自己稍微被碰一下,就是身首分家的节奏。但宇文阐并不想走,他不希望眼前的达摩就这样死去。扯皮了许久,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决定躲在河边先观察下,如果稍有不对,也可以跳河逃走。
    看着光芒万丈的达摩,萨婆罗渐渐放慢了脚步,有些嘲讽的对达摩说到:“首座啊,你怎么看上去如此落魄啊,还不快随我回去伏法!”
    达摩并没有回话,继续诵经。但嘴角不时流出的血液,就如同沙漏的细沙般,缓缓的流失。
    萨婆罗看达摩并不理他,也不生气。手持锡仗,离着达摩一步开外慢慢的移动。但令他意外的是,不管他如何移动。达摩明明没有动,但始终都是保持着正面对着他。
    但在一旁的郑昊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萨婆罗如同鬼撞墙般,一直在原地踏步。无比的诡异。
    萨婆罗似乎也发现了不妥,直接原地暴起,如同雷霆般冲向了达摩。达摩怒目圆睁。一声绝命般的怒吼,而原本有点好转的伤口又鲜血喷涌。
    正所谓大爱无言,大音希声。萨婆罗面对着达摩的怒吼,反而一丝声音都听不到,达摩就像一个黑洞般,将所有的声音都吸走了。
    随着声圈的波纹传递到萨婆罗的身上,只见萨婆罗身上的绷带随着涟漪,泯灭般的粉碎。它们随着波纹飞向了天空,又随着微风缓缓落下。
    萨婆罗如遭重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但他手中随着波纹疯狂跳动的锡仗,也实实在在的撞击在了达摩的喉咙上。
    吼声戛然而止,达摩高高的飞起,砸在了身后的岩石上,而萨婆罗也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而那根锡仗,也应声掉在了两人的中间,停的滚动着。
    达摩没有再站起来,他整个脸孔血肉模糊,嘴巴微张,口中不停的冒着血泡。萨婆罗的情况,也并不比达摩要好上多少。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并没有管地上的锡仗。走到了达摩面前,遮挡住了本属于达摩的那缕阳光。
    这次他没有多言,抬起左手就是一个猛击,杂碎了达摩的手肘。达摩疼的青筋暴起,但他没有发出一丝的求饶声。他的目光异常的平和。
    萨婆罗无比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达摩,这种眼神他在般若多尊者身上也见过。就是这种眼神,自己才会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他缓缓的伸出了食指和无名指,准备插爆这对让他作呕的双眼。就在这时,郑昊的声音传了过来。“嘿,老妖怪,你要的东西在这里呢,你还要不要啊。”接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羊皮。
    萨婆罗回头一看,立刻放开了半死不活的达摩。朝着郑昊与宇文阐走了过去。
    “停下,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将它丢到河里,让你再也找不到。”郑昊将手中的羊皮,往河流伸了伸。
    “施主,有事好商量。”萨婆罗停下了脚步,他略一思量,认真的说到:“虽然我很想要本门的重宝。但离的那么远,我怎么知道它是真是假。“
    “上钩了。”郑昊不禁在心中和宇文阐交流道,接着做沉思状,煞有其事的说到:“你说的也有道理。那,简单!”他佯装用力将原本就一分为二的羊皮“撕成了两半”。
    “你!”萨婆罗看着郑昊的行为,心疼异常,刚准备突下杀手。郑昊的声音就随着半块羊皮,一起传了过来:“你别急呀,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接过羊皮一看,果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传宗之宝。萨婆罗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刚想继续和郑昊交涉。他瞪大着眼睛,看着羊皮缓缓的飘进了河流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他哪还敢迟疑,“噗通”一声扎进了水中。看着“奋不顾身”的萨婆罗,宇文阐的声音伴着水流声,潺潺传来:“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
    郑昊顺手采了根狗尾巴草,咬在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到:“谁知道呢,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宇文阐一口将狗尾巴草吐了出去。嘴角略微扬起了微笑,转头看着达摩继续问道:“那大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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