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边已经呆了半个月,时间已经够长,再加上他们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他们也差不多是时间该离开了。
对于两人的告辞,许君两人颇有些遗憾。
一开始许君确实是有些戒备两人,但真的相处久了,他却发现这两人并非不可交好之人。
仲修远自不说,看得出他和鬼面将军两人因为同为将军有些话说。那李牧也是,虽然看着有些过于安静,却也并不是个坏人。
两人要走,倒也没说以后不再见。
许君也并未多追问,只他知道,以后他们这山里头每到夏天,定然会多两个客人来访。
又与李牧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许君两人才回了新屋那边,洗漱完各自躺下。
夜里,熄了灯,许君神神秘秘的从自己怀里掏出个小东西,摸着黑塞到了鬼面将军手心里。
黑暗当中鬼面将军摸了摸手中的东西,又拿到面前看了看,好一会儿后他才借着月色看清手里头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像是用木头做出来的一个奇巧机关,一个玩具。
“这是什么?”
“孔明锁。”
鬼面将军撑起身体借着月色又打量了一番,他手里头的东西是由很多条木条拼装而成,看不清看不出是如何制成,但好像可拆卸。
“这个是可以拆了,然后组装回去的玩具。”许君道。
“嗯?”
许君坐起来,准备动手拆给鬼面将军看,鬼面将军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是问这个。”
许君突然给他这个东西做什么?
“今天是你生辰,这是礼物。”许君又躺了回去。
许君原本准备早早的就拿出来,可是那群土匪却来山里闹了一天,让他白天一直没机会送出手。
早上他本来有机会给鬼面将军,可是李牧和仲修远两人毕竟是大宁的人。
就算他可以与两个人交好做朋友,他也不能轻易把鬼面将军生日的事情泄露,毕竟这件事情可能会泄露鬼面将军的身份。
这无关信任与否,而是原则问题,毕竟鬼面将军与他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因此而受伤受累的人。
况且就算是李牧他们不会利用这件事情,可万一要是走漏了消息,让别人知道了又如何?
寂静的夜色当中,鬼面将军看着手里的东西,好一会儿后他才重新躺下,他把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可却不愿意打破这片刻的气氛,对于生辰他并不怎么在意,毕竟他庆生的机会也不多。
可许君却记得这件事,比他自己都记得清楚。
想到这事,鬼面将军便不由想到另外一件事,许君生辰在年前不久,而他与许君认识的这两年时间,他都错过了许君的生辰。
第一年是因为和夏国开战,那时候他正在战场上,第二年亦是如此。
“对不起。”
“什么?”
“今年我一定会记得,你的生辰。”
许君的笑声传来,“好,那我可记得了。”
“嗯,你记着,如果我再不能陪你,就让我——”鬼面将军话未说完,一张嘴就被许君的唇堵住。
“不要乱说话。”许君放开鬼面将军的嘴。
虽然他并不相信什么鬼神,可今天是他们搬新家,将过上新日子的第一天,他只希望从身旁这人口中听到好的话,不想听到什么要死要活的。
“好。”鬼面将军亦是如此。
两人的唇再次贴合在一起,轻轻摩着吸吮着。
一吻结束,许君起身从床头的位置掏出了一份文牒。
他没有点灯,看不清上面的字,却还是打开文牒看了看。
“这个你收好,好好保管。”许君合上文牒,把东西递交给鬼面将军。
鬼面将军拿了之后,也小心地打开看了看,虽然他也看不清。
这是户口,他们两个人的户口。
既然两个人要在这边住下,这东西自然是必要的,所以之前两个人去城里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府衙。
花了些银子和时间后,他们在这附近落了户。
两个人在一个户口上,名义是失散多年的远房兄弟。
这是唯一让两个人能在一个户口上的办法,虽然许君倒是想与这人光明正大的拜堂在一起,可是以大榆的民情这是不被允许的。
就算他强意如此,也只会招来冷眼恶语。
两人选在这冷清避世的山上居住,也有部分这个原因。
即使他们再不在乎外人地看法,也没有必要特意找不开心,他们虽然与别人有些不同,两个男人逆天交心,可对对方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这份感情怕是要比这世间许多男女都要深。
许君见鬼面将军收好了那文牒,又开了口,“以后就不能叫你将军了,要叫未俟。”
鬼面将军的名号,若要做个普通人自然不能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