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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斯义似乎对她这声好十分不满意,待她音落,目光意味不明瞥她一眼。
    温尔视而不见。
    “左曦,你有福,小耳朵来这么多天,除了斯义,只叫了你一声姐,我和关城第一天就请她吃饭,半个哥都没讨着。”窦逢春仿佛打翻了醋坛子。
    关城冷笑:“那我请的,关你什么事。”
    “我不是作陪了吗。”被揭穿,窦逢春死不要脸。
    左曦听了大笑:“行啊小耳朵,证明我们俩有缘分。“
    温尔点头。
    她这一点,林斯义脸色明显更黑。
    左曦也注意到他变化,更加无畏的释放笑颜:“小耳朵,我先借一下你哥。出去跟他说个事。”
    “我没关系。”温尔说。
    反正这是林斯义的情债,和她没关系。
    林斯义和他的情债一起去了外面,窦逢春捧腹大笑,温尔莫名其妙。
    蒋帆忍俊不禁,朝她昂昂下巴:“你去外面看看就明白了。”
    关城说:“别害她吧。”
    “没事儿。让她见识见识。”
    ……
    俱乐部在顶楼。
    外头是个大露台,俯瞰全城五光十色。
    左曦穿着一件超短裙,美腿雪白,后背抵在栏杆上,全然打开的姿势,露骨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林斯义被她盯了一分多钟,终于,头皮发麻,先开口:“你干嘛?”
    口吻是熟稔的。
    也是无力的。
    拿她束手无策的。
    左曦眼睛一瞪:“林斯义——就你这种口气,我能不误会吗!”
    “误会什么?”林斯义皱眉。
    左曦没答,先问,“为什么让关城传话,你当耳边风,不来见我?”
    “你喝醉了。”林斯义不再看她。
    左曦突然语带哭腔:“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高中让我做了三年的全校第一呢?你是不是钓着我?行,我知道你牛了,是我一直喜欢的你,太高傲了没率先表白,你这几年罚我呢!罚够了吗!”
    左曦伤心。
    林斯义说:“我让你做三年第一。是不想跟你纠缠。”
    “什么意思?”左曦泪水连连:“你是说我误会吗?那你为什么不去同学会?怕被其他人揭穿,你曾经对我喜欢过吗?”
    “你真醉了。”林斯义目光也冷下来:“不管谁跟你胡乱传的。活了二十二年,我心里还没有过人。”
    “你撒谎。”左曦不信,“小时候也没喜欢过?青春期也没喜欢过?这几年也没喜欢过?你骗鬼呢!”
    “我真没有。”林斯义百口莫辩。
    “你过来抱抱我。”左曦突然好冷啊,被露台上的风吹得。
    “不可能。”
    于是她更冷了。
    “我不漂亮吗?”左曦看着他笑,“自认为配你不差吧。功课也不赖,现在职业也不错,心理医生。你这种男人就是欠收拾。需要一个人给你上上发条,你才知道惹谁都千万别惹女人。”
    “那个人不会是你。”
    “……”
    “更严重的话不说了。都是老同学。也只会到这个关系为止。”林斯义说完想走。不过迈了两步,怕她出事,还是转身,朝她偏偏头,“不下去吗?”
    “你自己走吧。”她笑。
    林斯义真的打算自己走了,她又说,“走了我就跳下去。”
    林斯义崩溃在即,他本是个对女人没多少耐心的人,左曦威胁完毕,又走过来在他耳边发疯:“不然这样,你睡我一次,把我搞爽到我就不缠你了。”
    “这二者有什么联系?”林斯义震惊。
    “我不甘心。如果高中重来的话,我绝对会在那时就把你追到手。那我们现在就不会越来越远了。”
    “也许吧。”林斯义笑,“那时候你追一把,也许我还真动了。”
    左曦以为这是什么好话,眼睛都亮了,结果他来一句,“动身跑路。”
    “林斯义!”左曦气得浑身抖,突然发癫:“——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你胸肌上!!”
    还好林斯义闪得快,那只短发的黑头颅从他身侧窜了出去,他好心把住她一只肩,给她拉回来没让一头撞到墙上去,这女人顺势就往他怀里一躺,面条一样倒了下去。
    林斯义彻底发火:“那边偷看的要我把你们头拧下来?!!”
    窦逢春第一个滚出去,嘿嘿殷勤笑着过来救驾。
    林斯义把人扔出去,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这个人不苟言笑,也只有左曦能把他惹得仪态尽失,因而左曦也常以此为傲,自认自己和旁的女人不同,在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分量。
    她以为林斯义对女人动了心,或者留了意,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直到后来他有了温尔,左曦才明白,原来一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女人时才会骂骂咧咧,当他喜欢谁时,他只有无限温柔,和眼中甘愿的臣服。
    ……
    温尔没上露台,而是在上露台必经的过道厅里把风。
    她不好奇上面发生什么,会让窦逢春蒋帆等人跟看马戏一样往上冲。
    她只希望有人能制住林斯义,稍微分走一些他的“热情”,以让她获得一些喘息空间。
    于是林斯义下来看到就是这一幕。
    温尔背对着他,正态度非常诚恳的向被她拦住的情侣解释:“不好意思,我哥哥年老色衰,再不谈恋爱,一辈子就耽误了。”
    年老色衰林斯义:“……”
    那对小情侣表示理解:“你这个妹妹真辛苦了,哥哥搞对象,自己为他把风。以后有了嫂子,一定不能让狼心狗肺的哥哥忘了你!”
    莫名其妙就狼心狗肺了的林斯义:“……”
    温尔送走那对情侣,正打算喘口气儿,忽地背后脚步声如死亡气息般恐怖靠近。
    “我对你不好吗?”他情绪不明的低沉嗓音响起。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温尔认命,眸光“谄媚”带笑回头,看到一个男人暗沉的脸,她笑:“你们谈好了?”
    言下之意,是怕耽误他和左曦谈事情才在这儿拦得人。
    “以后左曦来家里找我,直接关门。”林斯义无法对一个小女孩发什么脾气,搁下这句,面无表情地走了。
    温尔还是跟在他身后,带着跑的追他。
    “生气了?”追到俱乐部外头,是灿烂的街头灯火,温尔小心翼翼问他。
    林斯义转头睨了睨她畏惧的眼神,不由心一软,叹气:“你需要我怎么做?”
    “……”温尔无言,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不是怕我吗?”
    温尔一愣,不回话。
    林斯义半眯眸,自认语气绝对够推心置腹:“你可以拒绝我任何事情。也可以和我谈论任何事情。”
    她却不领情,这回直接不看他了。盯着地面。
    林斯义无话可说。
    ……
    这天夜里,温尔做了一个噩梦,吓地浑身湿透地醒来,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夜,早上她没再四点起来,而是在床上空等到六点,浑身疲软的下楼,看到林斯义坐在早餐桌边,已经给她做好了早餐。
    是她一吃就会过敏的蟹黄包。
    在林斯义的询问下,她点头说喜欢吃。塞了三个后,下午体育课时她浑身的红疹已经蔓延到全身,又痒又疼。
    咬牙支撑到放学,同桌告诉她,有个女孩在三班门口等她一起放学。
    温尔出门,看到一个穿校裙的高个子女孩在等自己,心里猜测应该是林斯义提到的那个关蓓蓓。
    听说关蓓蓓前天刚回国,是一名优秀的芭蕾舞舞者,温尔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有印象。
    两人一路无话,像被林斯义强行撮合的一对“夫妻”,貌不合心也不合。到了林家家门口,关蓓蓓完成任务,一声不吭走远。
    温尔一个人回到林家。
    林斯义在她一个人吃完晚饭后打来电话:“吃过了吗?”
    “吃过了。”
    “纸条有看到?”
    “看到了。”
    “好。跑完步后再吃,补充水分。”林斯义对买给她吃这件事,下了血本,冰箱里的水果,好多品种温尔都不认识,但一定很贵,因为包装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买到的。
    她点点头:“我会吃的。”
    “我晚一点回去。有事打电话。”
    “嗯。”
    放下电话,温尔回到床上躺着,想到水果还没吃,又下来吃水果,吃完再次刷牙,回到床上。
    这时候外头已经大雨倾盆。
    三区种满了香樟树,大雨落在香樟叶上,带落下许多绿色小果,一颗颗砸在水花跳舞的地面,再被车轮压过去,溅起纷扬绿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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