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落宛一到朝堂上就不开心了。刚刚见礼完毕,岳麓山这人就板着脸道“落大人不是说要把赈灾款的亏空填上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做到?”
落宛一愣,转头看了看后面几个官员,个个都苦着脸朝他摇头。这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赈灾款如此之多,难道要再去重新收税吗?
皇帝也无可奈何,近日各地民不聊生,这百官天天上奏,皇帝也忍无可忍了,顿时把脾气也发在了落宛的身上“朕看落家真是目无王法,根本就是有意敷衍!”
落宛掀了衣摆跪在地上“陛下息怒,此事是微臣疏于监督,还请陛下恕罪,微臣保证七曜内补全赈灾款。”
“好,好,”皇帝冷笑“满朝文武可都听见了,这可是你亲口应下的,若是七曜后没做到,朕看落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落宛垂头称是,心中叫苦不迭。这次事情严重了,所有官员都认为是落家一家占了便宜,贪污了赈灾款,若落家真做不到,也不会有人帮。
上次早朝落宛轻轻巧巧就将此事遮掩过去,他还以为不会很严重,看来并不是这样。林之涣同样觉得意外,实际上在场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落宛急匆匆地回到相府,朝服都来不及换,命人去叫林之涣,度支曹所有官员叫来,还有些幕僚,客卿。人很快来齐了。
落宛不是他祖父,在众多官员当中,许多人的官职都大他许多,自然也只有表面上的恭敬,出了这样的大事,大部分官员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只有一个林之涣面露忧色。
落宛压着怒火看着几人“你们是不是认为天下都是落家的了?居然将好好的度支曹掌管到这种地步!本官已答应陛下将赈灾款补足,为何迟迟不动作?”
几人都垂着头不吭声,只有那年轻官员道“落大人息怒,不是我们不筹,实在是没钱可筹啊。”
“什么?”落大人上下打量他一眼
落宛问他“为何没钱可筹?”
林之涣正要开口,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稍有犹豫,又看看落宛,到底还是说了大人明察,因为他们交不出来。”
落宛腾地起身,声音都拔高了许多“你说什么?若大一个朝廷,怎会没钱?”
官员们立即跪了下来。林之涣又道“此话当真,朝廷如今现在还欠着两江的银子,如今要补足赈灾款,实在难上加难啊。”
真是奇怪,主子竟欠着奴才的落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问季书闲道“相府可有钱银补上?”
季书闲摇头“数额庞大,绝对不够。”
落宛皱着眉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两江他们吞了这么多银子,当我相府是死的啊,如今林大人你去查一下他们两江是如何把朝廷掏空的。”
他想想不放心,又吩咐几名落家的官员去帮他。林之涣道“这两江的钱,只怕追不出来,两江归着吕王爷所管,想事钱都到了吕家,大人答应陛下就填上亏空,做不到的话,岳家和吕家等众多官员都不会善罢甘休。”
“你说的没错。”落宛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前一阵子番邦进贡送过的黄金被他私扣了下来,应当可用
他走到门口,嘱咐季书闲去清点一下黄金数额,再回来,遣退了那几个倨傲的官员,独独留下了林之涣。
“林大人,是个忠心的,待祖父身体安健了,必要向祖父说一说的功劳,不过这两江的事不好查,要做好准备。”
林之涣拜了拜“多谢落大人,我是丞相一手提拔的,当为丞相尽忠。”
落宛点了点头“嗯,去吧。”
林之涣走后,管家过来提醒落宛用饭。“气都气饱了。”落宛想砸东西,举起一方砚台,看着挺贵,想想现在的情形,又默默放了回去。“黄金数额点清了?”
季书闲道“点清了,但也只够赈灾款的七成。”
落宛心如死灰,这可是皇帝发了话,不凑足钱怕是不行了,眼红的世家们和不服的下属们都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踩扁落家。多的是人想落家倾倒,看着落家的笑话了。
落宛想了许久,对季书闲道“你让管家清点一下房契地契,去向别家借钱。”
季书闲问“那要去向哪家借?”
“目前也只有叶家可信了。”叶家如今做主的是叶云生的大哥,叶飞翰,虽与他夫人长公主有些仇怨,但到底与叶家没什么关系,加之叶云生是自己好友,应该没什么问题。找叶家的人应该是最直截了当的。然而目前落宛比较熟识的,就只叶云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