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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好多天,老王的脑海,始终是翠花的影子。他不确定翠花是否还记得自己,更不能确定自己第一面是否能认得出翠花来。
    他已经好几年没看见过翠花了。翠花在他印象中,是小时候模样,蹦蹦跳跳,娇声娇气。等老王终于学会拼音,能读二年级时候,翠花已经去了镇上中心小学读五年级了。
    他们见面机会慢慢的就少了,后来翠花去了县城亲戚家读书,就变成一年见一两次面。然后慢慢的,老王几乎忘了翠花。
    那是读初一时候的夏天,老王已经很高了,嘴唇上长了几根绒毛一般软趴趴的黑胡须,他已经十七岁了,对着一班比他小四五岁的同学,他变的鹤立鸡群起来。他的高个子好处是,没人敢打他,有时候和同学们玩的时候,四个人抱脚都放不倒他。
    刚去镇上时候,他着实风光过几天,身后一帮寻找庇护的小弟。后来小弟们发现,这个高个子,既不敢对付初三的老大哥,也不敢对初二的小二哥,就是初一别班的讨嫌鬼,他也只会站前面做人墙唬人,他会的,只不过是和比他矮一个头的小朋友们假打撕扯,活脱脱一只纸老虎。
    后来他的大名,终于被同村同学泄露出来了,老王变回了马路大,呆头呆脑,无所事事。幸好初中开始,国家不允许强制留级。不然,按他十几分成绩,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毕业。
    当小屁孩还在抢老大,争地位时候,老王发现了一个秘密,那个晚上,他迷迷糊糊梦见班上一个女同学的如小馒头,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站在她后面排队打饭,他高个子的高视线,让他从她脖子沟看见前胸的半节粉嫩白净的,队伍往前面济,让老王下身顶到了那个女同学翘起来的小屁股。
    老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如海啸火山一样剧烈喷发了。他惊醒的时候是午夜了,四周鼾声如雷。他以为自己尿床了,又觉得不太像,他的记忆还在美好中回味,他舍不得动,仍由小屁孩横七竖八压着自己睡成一片。
    很多人说两性开始是一个男人开始成熟的标志,其实不然,男孩变成男人,真正的开始应该是第一次梦精。
    老王事后一直回忆,甚至在上课时候还在偷偷东张西望,学校集合时候也在东张西望,他想找一下那个女孩是谁,他发现那么多如雨后春笋般长起来的众多小馒头们,个个像梦中的人,个个又不像。
    那个夏天的星期六,他像往日放假一样在村口的小溪边放水牛,他还在想这个梦,从那次以后,他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课文了,脑子里一直是那个梦,晚上几乎全是那个梦。他现在梦精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第一次那个梦一直萦绕不去,难以忘怀。
    他听见小溪边的公路上有欢笑声,嘻嘻哈哈一群女孩子的欢笑声。他突然的莫名脸红心跳,然后就看见公里转角处,猛然间走出来五六个穿着花花绿绿十分洋气的女孩子,个个胸前的小馒头,傲然挺立。那个穿着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脸白如玉的人,也看见了放牛的老王。
    他不确定她是否喊了自己,好像打了招呼,又似乎只是怔了一下。
    他几乎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梦里的那个人。他只瞟了一下,就红着脸低下了头,连余光也不敢瞟一下。
    好多年以后,翠花问了他为什么那次那样的脸红,并自我分析道“男人最悲哀事情是,你花枝招展而过,遇见我在河边放牛。”
    他只是苦笑,他不想告诉她那个梦,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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