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男子看着白泠锦,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突然感觉有趣了起来。尤其是看到白泠锦伸着小短手去够那杯酒却总是摸不到的那无可奈何的模样,男子只感觉自己平淡沉静的心此刻变得活跃起来,顿时玩心大起,将白泠锦想要拿的那杯酒挪的更远。
“你不给我酒,是不是怕我啊?”白泠锦见拿不到这酒了,索性收回手,不挣扎了,而是换了哥方法,使出了激将法,用方才男子打趣自己的话去打趣他。
“是的,我当然很怕你。”男子听到这句话以后,难得地笑了一下,端起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你,你怎么会。。。。。。”白泠锦看着那男子原本冷漠的侧颜此刻挂上了一丝微笑本就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听到他说那番话,更是心头一颤。白泠锦本想自己这句话可以堵着那男子说不出来话,让他吃一回瘪,却没想到他丝毫不吃这一套,竟如此冷静地说出来这句话。
白泠锦感觉这男子并非善类,起先自己打扰到他时,他周身那冷漠的气息和微微皱眉时的杀气分明那般沉重。可现在却笑着说出这样的话,自己这样怼他他竟然都没有反驳。白泠锦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男子感觉到了白泠锦都呆愣,只是嘴角继续挂着微笑,让白泠锦震惊的连抢酒这事都快忘了。
“我怎么可能不怕你,想你进门时打的那个喷嚏,想必是染上了风寒,你坐我身边,我可真的怕你把风寒传染给我了。”男子在白泠锦呆愣片刻后,起身拿起大坛子,给自己重新斟满。浅粉色的液体从瓷罐中流出,倒入白瓷制成的酒杯中,属于桃花的清香扑面而来,与桑葚酒不同的是桃花酿多了几分淡雅,少了几分清甜。晶莹剔透粉色液体在白瓷杯中更加诱人,杯中还飘着几瓣深粉的桃花花瓣。
白泠锦的注意力全被男子所倒的桃花酿所吸引走了,她很想伸手去给自己倒上一杯,却因为男人的话而坐在位置上,郁闷的看着眼前的桃花酿。白泠锦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绝非善类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改了性那般温顺,原来憋着话等着怼自己呢。白泠锦看到他似乎是因为怼了自己诡计得逞,现下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
男子看到白泠锦郁闷的坐在桌旁,也不抢酒,也不怼回来,一副自我封闭的样子,委屈又可怜的小表情挂在脸上。男子心情大好,却又不想白泠锦过于郁闷,他放下自己刚刚倒好的桃花酿,伸手去拿旁边暖炉上正暖着的另一壶酒。
那壶是琉璃壶,几乎没有颜色,只有淡淡的白色,琉璃壶晶莹剔透,白泠锦注意到那壶里的液体是透明的,壶底似乎有几颗白色的“丸子”。
男子取了个砖红到透明色渐变的琉璃杯,杯体呈四方状,一只白如雪的仙鹤展翅附满半侧琉璃杯,黑色宝石镶嵌,做仙鹤的双眼,竟有画龙点睛之效。仙鹤因着这双眼睛变得格外鲜活,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
男子将琉璃壶内的液体倒入琉璃杯中时,一种清甜甘冽的味道溢满白泠锦的鼻腔,这味道不同于前面两种,没有那么浓郁,却沁人心脾。原本还在郁闷的白泠锦立马被这个酒吸引了注意力,她转头去看,只见壶内倒出来的液体清澈透明,白泠锦看着咽了咽口水。
男子虽是在倒酒,但也注意到白泠锦对此起了兴趣。他把那盛满甘露的四方白鹤杯递给白泠锦,也不做声,又继续品自己那杯桃花酿。
白泠锦明白他的意思,却还赌着气,强忍着不去看那杯酒,最终,白泠锦还是败下阵来,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清凉甘甜,这味道自己似乎从未品尝过。
“这是荔枝露酒,荔枝只在广东福建等地出产,难以保存,因此人们将其制为荔枝露酒。”男子看着白泠锦喝荔枝露酒时满意的小表情,心情莫名也舒畅起来,边说着,也给自己斟了杯荔枝露酒。
白泠锦喝完莫名感觉自己有点晕晕的,从未饮过果酒的她并不知道果酒后劲这么大。
“可还好喝?”男子品了口荔枝露酒,问道白泠锦。岂料半天都没有了回复,他心中一抽,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促使他转头去看白泠锦。
白泠锦醉醺醺的,因着酒精作用,红晕满满爬上了她白嫩的脸庞,此刻的她头开始不稳,意识似乎也有些模糊,男子看她时,她正好因着头晕,向桌上一头栽去。
男子怕白泠锦磕到,在她撞到桌前,伸手一捞,把她捞进自己怀里,让白泠锦暂时靠在自己怀里。
那里倒还好,醉酒以后没耍酒疯,只是晕晕的想睡觉。男子就这样搂着白泠锦,兀自品酒。
“冷。。。。。。”白泠锦在男子怀里睡着,乖乖的也不闹,半晌了,才软软地吐出一句冷。
男子左手搂着白泠锦,听到白泠锦这句话,放下右手的酒,准备起身去拿放在一旁的貂裘披风给白泠锦披上,却没想到白泠锦突然站起来,抓住了男子,搂住他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男子很高,白泠锦这样搂着他,只到他的肩膀下,白泠锦踮起脚尖,在男子的颈项间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浓浓的墨香,白泠锦感觉很是熟悉,那个味道在上一世最后一天到这一世被救当晚,自己都是闻到了的。
醉醺醺的白泠锦脑子一片模糊,却抱着男子吐出一句话:“是你,救了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