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不仅不让道,还向前迈了一步,目光透露了些意味不明,焦七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那人高声道:“你是不是见我长的英俊,想对我图谋不轨,天光化日、朗朗乾坤,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我告诉你!”
说罢,他还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向着那人扔了过去,那人倒也灵巧,一鱼叉便将石块挡飞了出去。
不等焦七再次发难,他的身后便传来一声“哎呦”!
那手持鱼叉的人,赶紧抱拳道:“二……”
被石块砸了胳膊的村长瞪那人一眼,道:“二什么二,这时候知道叫二叔了,吩咐你守个粮仓都守不好,还不赶紧去干活!”
待那人走了,村长才揉着发疼的胳膊,赔笑道:“焦公子莫生气,村里的渔民都没甚礼貌,多有冒犯。”
焦七余光瞥见那人走向带锁的房子,状似不经意道:“你们这的粮仓还真精致。”
“焦公子说笑了,”村长也看向那个房子,道:“你也看到了,咱们这村子一面临海,三面都是树林,没法种粮食,所以粮食更珍贵一些。刚刚让焦公子受惊了,走,去我那屋喝两盅,我那有珍藏的好酒。”
村长倒是热情,不仅解了焦七的疑惑,还请他喝了两盅过年时剩下的酒。
原来这个小渔村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又时常要出去捕鱼,所以村民的粮食都集中收到那座房子里,留些彪悍的村民看守。
忍受着吐酒的欲望,焦七与村长二人聊了一会儿便聊到女人身上,焦七奇怪道:“我来这渔村也有几日了,还没见过村子里的女人,没有女人,你们怎么传宗接待?”
村长放下酒盅,道:“咱们渔村穷啊,身体好一些的女人都跟着出去捕鱼了,身体不好的,便在家中做些家务,不怎么出门的。”
见焦七颇有些失望,村长又给他倒了一小盅酒,道:“焦公子少年英俊,自然有很多女人喜欢,难不成还能看上咱们这儿的女人?”
总是相亲失败这种事,焦七自然不会说。
焦七装模作样的抿了一口酒,心中吐槽了几句这水难喝之后,放下酒盅,道:“还是村长懂我,在下在宁县的时候,提亲的媒婆都快踩破家里的门槛了。”
“你是没看见当时的盛况啊,那些身份不够做妻的,便是做妾也愿意,陪嫁的嫁妆更是丰厚,田地、珠宝应有尽有,啧啧。”
许是真的想起当时的情景了,焦七回味的摇了摇头道:“可惜我挑花了眼,被那些女人烦的不行,才不得不出来散心,这才糟了难。”
他叹了口气,感叹道:“早知如此,我便是随便娶一个也好啊,左右我们家有些家底,多养一张嘴还没什么问题。”
一旁闷头喝酒的村长默默的听了半天,不知信了没有,在焦七说完之后,他才张口道:“焦公子豪气,定能寻到合心意的,来我敬你!”
从村长家出来,焦七就有些晕晕乎乎,等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杜墨早就醒了。
见到身着古装的村长时,杜墨便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不知是被海水泡的,还是穿越后遗症,这几日杜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今日许是灵魂与身体契合了,他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发热都好利索了。
这几日他想的清楚,既然老天让他遇见焦七,便是给了他一条活路,他没必要纠结与前世的种种,毕竟回不去了。
当然若是有一日能回去,他也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原身的家事有些复杂,杜墨没想过回京城,毕竟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得留下照顾焦七。
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和蹲在地上吃生鱼的焦七,杜墨皱眉紧皱,老天真是给他找了一个好活,他的救命恩鲛简直就是个原始人。
看着焦七身上没换过的浅蓝色鲛绡,杜墨道:“焦七大人,咱们去江亭府买两套衣裳吧!”
焦七舔了舔嘴唇,就着装鱼的木桶洗了洗手,又把自己的小册子拿出来,瞥了杜墨一眼,明显是要记账的架势。
杜墨赶紧解释道:“给你买,那些旧衣裳根本配不上你的气质,咱们去给你买两身新衣裳,旧的我穿。”
焦七扫了一眼杜墨身上棕色的旧布衣,上面还有两个青色的补丁,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将小册子收起来,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倒是有些眼光,咱们这就走吧!”
杜墨废了半天劲劝焦七穿旧衣裳蔽体,又找村长问了进城的路,才带着怀揣乌龟的焦七出发了。
渔村与江亭府相距不到十里,路程不远,可惜没有大路,只能穿过树林步行去府城。
二人按着村长的指点向着府城的方向走去,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焦七就不走了。
时值春天,林中的绿草早已冒了头,掩盖了地上的不平。
焦七作为一个拥有双脚不过几日的人,走上几步便会滑一下,草鞋又硬得很,磨得他脚疼。
靠着一棵树坐下,将草鞋扔到一旁,焦七揉着发红的脚,气道:“什么破鞋,把我的脚都磨坏了,”说着,他还将一只脚往杜墨面前伸了伸,道:“你看,你看,是不是红了,可疼呢!”
“我救了你,却要上岸来受罪,我一定是那天游泳的方式不对,才会遇见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奴隶,让焦七大人我伺候不说,还眼睁睁的看着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