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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戚月苒竟忽的笑了。她松开了拽着戚星阑的手,一双眼睛通红着看向正端坐在面前的那人,“呵……父皇当真会么?”
    戚晟当了皇帝大半辈子,如今竟是被女儿这般嘲讽,不由得脸色都黑成了那砚台里的墨。
    只是此事他确实亏欠戚月苒,当父亲的终究也还是心有不忍,便是没理她,转而看向戚星阑。
    “你来可是为北境五驸马暴毙一事?”
    “正是。”戚星阑沉声答道,“依儿臣所见,当务之急是要先安抚北境。”
    听着戚月苒哭了半晌耳朵都快长茧子了,这会儿总算是有人说了些有用的话,老皇帝的心情也算是好了些。
    他将手撑在腿上,微向前倾着身子,“何以见得?”
    “北境归顺我大承不足五年,以付家为首的旧部反叛之心尚未清除,自与皇家联姻后才稍显安稳,但他们亦是对前去联姻的五公主心有不满,百般刁难。”戚星阑娓娓道来,“如今付家家主惨死,他们定会将此事归结于迟迟没回北境的五公主身上,故而无论五姐回不回北境,他们都是不会安生的。”
    戚晟轻点了点头,静候下文。
    戚星阑又说:“关于此事,礼部的段侍郎倒是与儿臣所想一致。”
    老皇帝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戚星阑便将今日段景所言一五一十都转述给了戚晟,又言自己觉得最佳推荐之人便是段景。
    “段景此人年少有为,心思缜密,又是父皇亲手提拔。虽是上任不久但若是父皇亲允,他便也担得起‘举足轻重’四个字,自然是最佳人选。”
    戚晟思虑了片刻,也觉得他所言在理,便应了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戚月苒还是要回北境那个令她恐惧的地方,她在一旁听着,心顿时凉了半截。
    “父皇……您当真这般狠心么?”她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那着明黄色龙袍已年过五旬的男子。
    那双眼底的失望,像极了是对他这位父亲的讽刺。
    “朕怎么就狠心了。”老皇帝的脸色又沉了下来,语气中的愠怒已是藏不住了。
    戚星阑夹在中间略显尴尬,正愁该如何缓解氛围,便听得身后响起了徐公公的声音。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
    “苒儿!陛下!”淑嫔已然闯进了殿,只觉得殿内的气氛比外面还要冷,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的目光悻悻地看向戚星阑,不知里面是何情绪,“原、原来太子也在……”
    淑嫔说着赶忙朝着跪在地上的女儿而去,跟着一起跪下去求皇帝。
    “求陛下开恩!嫔妾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在外受了多少的苦,都疼在嫔妾的心尖儿上,求陛下看在嫔妾这么多年来悉心伺候您的份上,便将苒儿留下来吧……”
    母女两个一边说一边哭,生生将那空旷的大殿给闹得让人心生烦乱。
    “都给朕住口!”戚晟捏了捏眉心,心口有气闷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泄,只朝着戚星阑摆摆手让他先退下了。
    只是太子一出承御宫,便见潜策匆匆迎了过来,“殿下,太子妃娘娘到定晨殿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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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冲动
    戚星阑回东宫的时候, 凤攸宁恰好从定晨殿的书房出来。
    她等了许久也未曾见人回来,估摸着是皇帝那边有什么急事, 她还是别给添麻烦了好。
    可巧, 她前脚刚出了书房,抬眼便见那人匆匆回来的身影。
    “听潜策说,找我有事?”戚星阑的气息有些不稳,一听便是急着回来的。
    凤攸宁的心软了一小块儿, 望着他的眼神都不由得柔和了许多,一时竟是忘了自己前来所为何事。
    只是见她没回话,太子殿下心中不免有些慌张,他快步走至她面前,将人拥着进了书房。
    “外面冷, 有话进屋说。”
    戚星阑的声音温柔,此刻轻轻贴在凤攸宁的耳边,听得她耳边一阵温热一阵痒意。
    “也无甚要紧的, 殿下先喝口热茶缓缓罢。”她说着熟练的为他倒了盏茶递过去。
    戚星阑看她一眼,见那张娇俏的脸上确实没有匆忙焦急之色, 这才放下心来垂眸饮了口茶。
    茶水带着热度进口, 顺着喉咙一直淌进胃里,暖意由内而外, 连带着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方才在承御宫的时候, 若不是父皇让他先退下,当着淑嫔和戚月苒的面,他定是会尴尬得不知所措。
    不过此事还不知会闹成如何。五姐到底是个性子柔软之人, 都能这般歇斯底里,若是换作此刻他面前的这一位……
    戚星阑抬眼看向凤攸宁,不知不觉眸中便盛了笑意。
    若是换作她,八成压根不会在父皇面前闹,而是直接拿着鞭子去北境杀人了。
    这么想着,太子殿下唇畔的笑意更浓了。
    见他望着自己笑而不语,凤攸宁不住地眨眨眼。
    这是怎么个意思,看着她傻笑什么呢?
    “殿下在承御宫待了许久,可是出了什么事?”她问。
    “没什么,是五姐的事。”戚星阑没打算与她细说,只一句话匆匆带过,便又问她,“难得你来这儿不带些糕点羹汤,是什么事?”
    凤攸宁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是方才皇长姐来寻我了,同我讲了些事情。”
    戚星阑又呷了口茶,“长姐?何事?”
    “恩……此事一言难尽,”她干脆在他旁边坐下,却并不打算先与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直接问道,“殿下可能帮我寄封书信给盛将军?”
    太子殿下放茶盏的动作一顿,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一脸狐疑地看向身旁那人,“盛将军,你是说盛征?”
    “正是。”她点头。
    戚星阑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沉了下来,心里酸不溜丢,“你有何书信要给他?”
    在他看来,凤攸宁与盛征明明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人,此刻她竟说要托他给盛征送信……这实在是蹊跷。
    瞧他那副样子,凤攸宁还以为他是怕她和边境的人做些扰乱两国边境的交易,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有些重要事情要告知盛将军,是与军事无关的,殿下不必担心。”
    与军事无关,那他岂不是更要担心了么?一男一女还能谈些什么事!
    太子殿下顿时觉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脸色亦是一会儿才一会儿就的好生热闹。
    “你何时认识盛征的?”他尽可能的耐着性子问道。
    凤攸宁眨眨眼,“臣妾与盛将军并不相识。”
    “不相识你还——”戚星阑及时住了口,没将后半句话问出来。
    他长舒了口气,“既不相识,又何必书信往来?”
    当然是为了皇长姐啊!
    凤攸宁张了张嘴,可思及此事戚月盈从未与他人提及过,偌大的皇宫里怕是除了她凤攸宁便无人再知晓了。虽说戚星阑不至于把此事宣扬出去,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便话锋一转,“殿下此话又是何意?”
    戚星阑只觉得自己如有一天死了,怕都是被这个女人给气死的。
    醋意一上来,便是谁都拦不住。
    心想他既是她的夫君,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让他帮忙给另一个男人传话,还遮遮掩掩,他若是不怀疑怕都是对不起她方才的质问!
    “我的意思摆在那儿,明明白白。倒是太子妃你,要与陌生男人书信来往又是何意呢?”
    “殿下是不信我?”凤攸宁的脾气向来好,可今日对着戚星阑也不知是怎么的,看他这般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实在是有些压不住了。
    “我既已嫁给了你便不会做对不起承国与崇国盟约之事。况且我与盛将军书信也并非涉及两国军事政事,只是此事暂且不方便与殿下你讲明而已。”
    “盟约,盟约。你口中所言有离开过盟约吗?难不成你嫁给我就是为了那一纸议和书?”戚星阑说完不由冷笑两声。
    他问这种问题作甚,答案想当然的摆在那里,简直自取其辱。
    “此事与盟约并无关系啊!”凤攸宁看不懂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明明她已经讲的够清楚了。
    她从不与戚星阑顶撞,事事顺从于他,可今日……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干脆站起了身。
    “殿下心情不佳,臣妾改日再来。”凤攸宁说着朝他行了一礼,转身便要走。
    只觉得手腕一痛,下一刻她已被人扯着向后仰去。
    戚星阑站起身扶住她的腰,将人带进了怀里。
    凤攸宁抵着他的胸膛,因为方才的毫无防备,此刻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抬眼,便望进了那人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宁儿,我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忽的便俯下身子。
    凤攸宁整个人被他紧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来不及反应嘴唇便已被那人封住。
    他毫不疼惜的亲吻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嘴唇上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她下意识的开始反抗。
    “戚星阑……唔……你……”
    凤攸宁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碍于他的力气无法推开。
    昨晚刚圆了房,她本就被折腾得不轻,此刻还能推一推那人便已是靠着学过的几年武功。
    现下她完全处于弱势,又不能在这里和他舞鞭挥剑的打一架,只能尽力的反抗着。只是此刻她被他这样肆意又疯狂的亲吻着浑身都快没了力气,不由得一股委屈直直的往心里钻,眼眶都红了。
    戚星阑觉得怀里的那人不再反抗,便也松了些力道。他将已经无力挣扎的人儿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间的榻上而去。
    凤攸宁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慌乱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此刻两人的胸膛都因方才的亲吻而剧烈的起伏着。
    戚星阑将人稳稳的放在了榻上,顺手替她脱了鞋袜。
    外面的夜幕已是降了下来,整个定晨殿都被夜色笼罩着。有人在门口请示要进屋来点灯烛,却被戚星阑厉声呵下。
    里间一片昏暗,只有院中点的灯笼的光莹莹地照进来,不算亮却也能让两人清晰的看到彼此的身影。
    凤攸宁眼看着那人的身子压了下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仿佛有什么东西抵在了她的下半身,隔着衣服都觉得一阵滚烫。
    她脸颊发热,身子亦是不由得跟着抖了两下。
    “戚……星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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