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还请沈叔叔指点迷津!”楚云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单脚跪在沈浪面前。
眼见这年轻人如此诚恳,沈浪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回头,“你会撒谎吗?”
“会!”
“那就好,如果那楚啸在那些长老面前说你虚报自己的武境实力,你宁死不要承认,有你项伯为你撑腰,那些长老绝不敢把你怎样!”
说到这里,沈浪突然将脸贴近楚云的耳朵,细声说道:“无毒不丈夫,刚才那几个年轻人都是楚天的走狗,楚天这个人一向不顾他人死活,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吧,随便找个幌子,不要留下痕迹!至于这些看戏的人,我会让他们为你作保的!”
楚云听了这话,瞳孔骤然收缩,思虑片刻之后,这才面向沈浪鞠躬道谢。
“好了,去忙你的吧!”
楚云整理好衣服之后,朝着众人走去,周围偶尔传来道歉的声音。
离开人群之后,楚云来到了城外的树林,独自一人坐在小树旁边,“杀了他们吗?未免也太残忍了,不过小打小闹而已,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
“无毒不丈夫,这世界就是这样,难道我还指望楚啸不去告密吗?”
“涉及到杀人的事情,还是去问问项父吧!”
丢掉嘴角的芦苇,楚云重新站起来,朝着项管家的宅院走去。
远远望去,如此深夜了,项管家的豪宅却还没有熄灯。
“义父怎么还没有睡?莫非有什么急事?”楚云忽然停下脚步,心中如此嘀咕道。
带着疑问,楚云重新挪动脚步继续向前,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兵器之声,原来是项管家正在练剑室练剑。
“项父不愧为强者,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感觉到楚云熟悉的真元气息,项管家立即停止了练剑,还未走到门口,便见楚云早已在门外恭敬等候。
“来了?”
“打扰项父了。”
“进来说吧。”
楚云却拒绝了项管家的好意,低头拱手道:“就在这门口说吧,项父和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项管家点了点头,满目欣然。
“下一个月就是族猎大会,这一次我对你的要求还是和从前一样,猎杀三头七阶魔兽,上一次你超额完成,这一次希望你做得更好。”
“是,项父的要求,晚辈一定做到。”楚云语气平淡却坚决。
“族猎大会结束之后时候,恰好是盈盈的十八岁生日,女孩的十八岁生日很重要,盈盈的武境属性是寒冰之魂,该怎么做,你应该比我明白。”
项管家一直都想撮合楚云和项盈盈,只是过去盈盈太小,他不愿两个年轻人将时间浪费在这之上,毕竟修武者不同于普通人家,时间是他们的生命,早恋即是毁灭。
楚云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项父恩情,晚辈铭记在心。”
其实楚云对项盈盈的感情很是复杂,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想要守护她一辈子,可却又没有情感上的冲动。
这种感觉就和星矢冰河他们守护雅典娜一样。
虽然楚云是一个好色之徒,但他真的有这种感觉,为了盈盈他可以不惜生命,然而真要到了那种地步,他却没了情感上和生理上冲动。
“盈盈是个好姑娘,她从小就没了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楚家的这么多年轻人,也只有你最为相配。”
楚云脸不但红得更甚,眼角也渐渐渗出泪水,“我一定照顾好盈妹。”
这段期间,项管家开了静音结界,似乎不愿被女儿听见这些话。
“很好,能人不说闲话,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项管家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见楚云似乎有事相托,“你还有什么麻烦?”
楚云眉头紧锁,将刚才在城中发生的事情向项父全盘托出。
听完楚云的讲述,项管家微微一笑,“好小子,你终于肯霸气一回了!”
项父的回答让楚云颇感意外,挠了挠头,“可是。。可是我暴露了自己的武境实力,从前只有项父您知道我的武境实力,楚啸那个混蛋一定会去告密的,万一让那些长老知道了我的武境实力,恐怕又会治我个不敬之罪!”
“楚家的刑法的确很严,但执法的那几名长老与我交厚,钱这东西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对于他们这种已经是死人的人而言,还是很有作用的。”
项父的话意味深长,让楚云听得迷迷糊糊,“死人?”
项管家左手靠在身后,右手捋了捋胡须,“他们不比你我,因为看不到希望,又不愿意继续奋斗,儿子又不争气,所以开始为钱而活,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死人吗?”
楚云恍然大悟,“项父果然了得。”
“好了,这些赞美之词少说一点,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他们这些执法长老早就恨透了楚天的飞扬跋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们除掉楚啸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下手呢?你可是我的人。”
“可项父为什么还要贿赂他们呢?”楚云的语气之中带有微微的不满。
“你好像很生气?”
“项父义薄云天,却。。。。”楚云喃喃。
在楚云的心目中,自己的项父就是一位义薄云天的大侠,自己父亲死后,项父不辞辛劳地抚养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替自己处理麻烦,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这难道不是义薄云天的大侠吗?
眼见楚云低着头,项管家当然喜在心里,拍了拍楚云的肩膀,微微一笑,“记住,用钱能够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用钱不能够解决的事那才叫做事,明白了吗?”
楚云满脸愧色地摇了摇头,“有些迷糊。。。”
“真笨!”
“还请项父指点。”
项管家纵声大笑,“就拿仙云阁来说吧,仙云阁是这天元大陆第一医阁,起死回生的医术名扬天下,就连当今帝国皇室都不得不敬畏三分,许许多多的富商渴望自己的儿女成为仙云阁的弟子,然而,仙云阁历来视金钱为粪土,从来不招收商人的后代!这就是用钱办不到的事,这才叫事,而这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怎么能够算作事?”
楚云恍然大悟,“我听明白了,就是说与人打交道,要看清楚对方究竟喜不喜欢钱。”
“你这小子,悟性果然高!要是盈盈也有这种悟性。。。”
项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在屋内读书的项盈盈立即接过父亲的话:“说谁呢,说谁呢!一天到晚就知道教楚哥哥一些有的没的,还要拿我举例子。”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若优美的旋律滋润着心田。
楚云听了这话,挠了挠头,显得很是不好意思。
“闭嘴!你读的什么书。”项管家倒也是一位极为严厉的父亲。
屋内果然不再传来优美的旋律。
项管家重新回归正题:“好了,这件事你不要操心,我自会帮你解决,过去我和你父亲就是要自己解决这一类的事情,从而浪费了修武的时间,以至于我年过半百,却只能在这楚家当一只井底之蛙,外面的世界还很大,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之上。”
听了这一席长言,楚云登时便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跪倒在地,“多谢项父!多谢项父!”
项管家轻轻地扶起楚云,“至于楚啸那几个混蛋,我也会帮你解决的。”
“杀了他们吗?”楚云的目光闪过一丝怜悯。
项管家勃然大怒,“怎么,杀这种废物你也会感到可惜吗?”
“我倒不是怜悯他们,而是有些为他们的父母感到悲哀。”
项管家微微叹了口气,“什么样的父母教育出什么样的儿子,就拿你来说,你父亲是个宽厚仗义的人,所以你就是个宽厚仗义的人,而他们年轻时候飞扬跋扈,那么他们的父母年轻时候,必定也是飞扬跋扈,怜悯他们这种人毫无意义!”
项管家的一席话让楚云拨云见雾,心中不再有这么多感伤,“一切听项父安排!”
楚云拜谢之后,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又重新转过头来。
“怎么,你还有事?”
“我想向您借一点钱!”楚云直言不讳。
项管家听得这话,忽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好说,拿着这些钱去做什么?”
“去万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