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劲岩道“我丐帮打狗棒法岂是你能品评的。”
李仁泰斜视着萧劲岩,道“那就尽管使出来吧!”说完双掌齐出,内力瞬间翻涌而出,李仁泰使出了他的绝学《南斗星书》。
萧劲岩不规不避,挥棒而迎,李仁泰双掌忽左忽右,使萧劲岩打狗棒法左支右挡,那浑厚的掌风裹挟着内力,每每掠过打狗棒,都能将打狗棒法带偏,无论萧劲岩如何发力,总有毫厘之差。
这让萧劲岩大怒,迅速运功按住打狗棒,改变打法,变主动为防守,寻找对方破绽,可是萧劲岩慢慢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总感觉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反而好几次自己先露出破绽,险些着了对方的道。
萧劲岩眉头一皱,想要搬回颓势,于是剑走偏锋,将打狗棒游走于圈外,始终不与对方相碰,顿时形势大变,由于打狗棒的套路是被动走势,一味的强调主动出击,就会陷入尴尬的境地,最危险的就是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此时萧劲岩将打狗棒游走于圈外,即护住了周身,不让对方寻机抢入,又搬回了颓势,只要自己不出错,稳扎稳打,胜算还是有的。
此时李仁泰冷笑,不禁称赞道“果然有一套。”
萧劲岩道“血债血偿,今夜你跑不了了。”
李仁泰“哈哈”笑道“打狗棒再怎么了得,那也是要饭的把式,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萧劲岩大怒,道“口出狂言,受死吧!”一棍扫向李仁泰腰部。
李仁泰探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打狗棒,竟然用上了真力,萧劲岩虎口顿时一阵酸麻,打狗棒险些脱手,惊骇之余,迅速收回打狗棒,李仁泰紧随而上,一只手始终抓住打狗棒,另一只手拍向萧劲岩,无奈之下,萧劲岩也是迎掌相接。
只听“啪”的一声,二人双掌相接,顿时一股大力气灌身,将二人脚底下青石地砖震的粉碎,萧劲岩屏住呼吸,将所有力气集中在掌间,二人此时比起了内力。
李仁泰嘴角冷笑道“萧帮主,看来今夜的血债你血尝不了了。”
此时的萧劲岩满脸通红,就连说话的气力也是没有,拼尽力抵挡对方内力。
萧劲岩只感觉对方的内力犹如狂风暴雨般一阵一阵,一波接着一波,又像大海之上的波涛,一层又一层,如此层层叠叠,无穷无尽。萧劲岩面色开始变的紫涨,额头汗水就像竹筒倒黄豆一般。
原来李仁泰的《南斗星书》是一门极高的内家功夫,与九华山的《太虚功》和华山的《天罗功》同属于一个门类,虽无本质的区别,但却有细微的不同。
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南斗星书》的里面内功相交于《太虚功》与《天罗功》显得有些另类。《南斗星书》可以将任何与之对抗的武功进行潜移默化的牵制,不仅可以化解对方的招式套路,而且还可以让对方陷入不知所措的困境。
这也就是为什么萧劲岩在使出打狗棒法后可以占据主动,而当李仁泰使出《南斗星书》之时却处处受制的原因,不得不说《南斗星书》是一门奇怪的武学,加上它的刚猛,完不输于世上任何一类内功,就连李仁泰当初刺杀沈和之时,张孝霆却占不到一丝便宜的原因。
此时的萧劲岩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的难受,感觉体内马上就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副躯壳。李仁泰冷笑道“萧帮主,你别怪我,原本我敬佩你是个英雄,不想杀你,可是你自讨没趣,那就怨不得人了。”
就在李仁泰出手之时,萧劲岩闭目待死之间,只见赵尊走出
城隍庙门,看着二人,目光阴冷。
李仁泰一笑道“赵尊,不如我将这个机会让给你,让你杀了他。”
赵尊不屑的道“为何?”
李仁泰道“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人妄称谦谦君子,欺骗世人,可是他们的心是黑的。”话锋一转,又道“赵尊,你忘了吗?铁刀门覆灭之后,江湖上一片噤声,竟然没有一个门派出手相助,他们的心思,早就盼望着铁刀门覆灭,他们这些人其实比真正的凶手更为可恶,你现在杀了他,也算为铁刀门报仇了。”说完看着赵尊。
赵尊阴沉着脸,看着此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萧劲岩,道“萧帮主,当初你处处与我爹爹作对的时候,可否想过你也有今天?”
萧劲岩有口难言,一口气憋在体内,面色憋的发黑发紫,只见赵尊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手中的火凌刀冒着白烟,赵尊缓缓的将刀架在萧劲岩的脖子上,阴沉的道“萧帮主,你可有遗言?”
火凌刀滚热发红,萧劲岩的汗水滴在刀身之上,被瞬间蒸发,滚烫的白烟使萧劲岩难受至极,一口气险些呼之欲出,一旦泄气,自己必死无疑。
萧劲岩只能用眼神在告诉赵尊,不要被李仁泰蛊惑,可是他无论如何表达,赵尊的火凌刀却一点一点的割进萧劲岩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
萧劲岩闭目待死之间,忽然一道身影翻身而来,大喝一声,道“赵尊,你要干什么?”
来人原来是花宇,他找了一夜晨曦,没想到会在这附近感觉到一股杀气,于是就赶了过来,幸亏早来一步。
只见花宇一掌推开赵尊的火凌刀,又是一掌搭在萧劲岩的肩膀之上,顿时一股大力穿透萧劲岩的身体,将二人纠缠在一起的内力分离,回过手来,瞬间将萧劲岩一把抓住,拉过一边。
萧劲岩顿时犹如身体上被卸下一座泰山,不断的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墙壁,面色越发的难看,想要说什么,却依旧开不了口,显然刚刚被李仁泰的内力伤的不轻。
从花宇逼退赵尊,救出萧劲岩,只在瞬息之间,一气呵成,这让李仁泰心中一阵惊叹,道“难道你就是玄音阁的花阁主?”
花宇抱拳道“在下正是玄音阁花宇,敢问阁下是?”
花宇刚刚出手,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如果正面对抗,也是讨不了好处,即便如此,花宇的武功还是让李仁泰称奇不已,虽然没有见过花宇,不过见花宇面貌俊秀,一身正气,加上风华正茂,所以一时之间李仁泰才脱口而出。
李仁泰笑道“传闻花阁主乃是武林不世出的翘楚,论武功,《太虚功》名动天下,论智德,更是无出其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花宇看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赵尊,已然猜到了几分,只是自己对面的这人,却是不识,警惕的道“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不防通个姓名。”
李仁泰冷笑道“老夫俗名,不说也罢,免的污了花阁主的清耳。”
花宇见对方始终深藏不露,于是转向赵尊,道“赵公子,你为何要杀萧帮主?”
赵尊冷冷的道“我杀人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花宇见话不是头,开始警觉起来,冷笑道“你如果这样下去,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赵尊大怒,道“你少来假惺惺,花宇,之前在锦衣卫衙门内没分出胜负,这次你我决个高下,如何?”
花宇深知赵尊的武功有些邪门,尤其是他的刀法,怨气极深,虽然用的是火凌刀法的套路,但已经不是火凌刀。
花宇深知,此时与他决高下,自己讨
不了好处,再说面前的这个陌生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就连萧帮主都被逼的险些丧命,于是道“赵公子,如果你执意的一意孤行,只会害人害己,我奉劝你悬崖勒马。”
赵尊昂首大笑,道“悬崖勒马?请问,悬崖在哪里?”说完又是大笑,又道“你怎么不劝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只见李仁泰上前一步,道“难道花阁主也会怕输吗?”
花宇目光凌厉,盯着李仁泰,怒道“前辈用心为何如此歹毒,煽风点火,步步紧逼?不知前辈是何目的?”
李仁泰冷笑道“那花阁主此来又是何目的?”
花宇道“晚辈只是碰巧路过,救一个朋友而已。”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萧劲岩,只见萧劲岩呼吸匀畅了许多,面色也正常了一点,可是还是说不了话,可见伤的不轻。
李仁泰道“赵公子向花阁主发出正面的挑战,难道说,花阁主是瞧不上赵公子?这要是传出去,玄音阁岂不是会让天下笑掉大牙?”
花宇心知,此人来路不正,用意险恶,一心想要挑拨自己与赵尊决斗,可见此人绝非善类,心里正打算寻求脱身之计,于是道“前辈的险恶用意,在下心知肚明,无非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才是愚弄别人的人。”
花宇这句话起到一种移花接木的效果,刚才李仁泰说花宇瞧不起赵尊,企图激怒赵尊,现在花宇用同样的方式,将球踢了回去,目的就是要告诉李仁泰,不要白费心思,同时也是告诉赵尊,分清是非,不要上了别人的当,成了别人手中的工具。
李仁泰被花宇一句话呛得哑口无言,只是冷笑,心里却暗恨道“这个花宇,果然机智,名不虚传。”
花宇见李仁泰不说话,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对着赵尊,顿时心生一计,道“赵公子,知道我此番出来是为何吗?”
赵尊不说话,面无表情。花宇道“晨曦可能知道你还活着,所以她又偷偷下山,就是为了找你。”叹口气,又道“原本我们已经找到她了,但又让她跑了,而且她就在京城之中,今晚我就是为了找她所以才到的这里。”最后花宇看着赵尊,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晨曦与我亲如兄妹,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赵尊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他又何尝不希望晨曦能够平安快乐?
赵尊抬头看着花宇,目光变得柔和了一点,先前的怒气与怨气消散了不少,道“她真的是为了找我?”
花宇道“我不会拿这个来骗你。”又郑重的道“自从你跌下落鹰谷,她整个人憔悴了好多,甚至有过想死的念头,所以,赵公子,如果她看见你变成一个被仇恨所包裹的行尸走肉,她会怎么想?”
赵尊握着火凌刀的手渐渐的松懈下来,脑海里一阵空白,耳朵里回荡着之前二人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宛如昨天,声声在耳,幕幕在心。
此时的李仁泰见赵尊被花宇三言两语说动,气的就像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排山倒海的来回碾压,自己之前辛辛苦苦劝说赵尊,却抵不上一个女子。
李仁泰顿时勃然大怒,道“赵尊,不要听他的,不要上他的当。”
只见赵尊大怒,质问道“李管家,你到底是谁?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秘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道“我的仇恨我自己处理,我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任何人也控制不了我。”
李仁泰看着赵尊,恨不得一掌劈死他,可是面对他和花宇二人,又显得力不从心,再加上花宇后面的萧劲岩,缓过劲来,以一敌三,自己更没有把握。
于是恨恨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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