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两个愣头青,在21世纪的今天,遇到了一件似乎只能用鬼神来解释的怪异荒唐事。
也正是这件荒唐事,正式让这二人认识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成功让二人感受到了“涨姿势”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事情前后是这样的:
为了让罗六六见识下自己的奇葩室友,周末一大早,宁远便约他在楼下守株待兔。
七点零几分,李佼人下了楼径直上了一趟开往郊区的公交,可就在她后脚刚要踏入公交那一刻,被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喊住了。
“佼人?你是佼人?”
“你是?”
中年妇女见到李佼人回头应了自己一句,却是瞪大了眼睛,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佼人?你…....你不是.…..不是已经.…..”妇人结结巴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边指着她边往后退。
妇人反常的反应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旁边一位大爷扶着老花眼镜使劲的瞧着,当他终于看清正要上车小姑娘的长相时,反应更是激烈,惊呼一声竟晕了过去。
“爸,爸,您醒醒啊…...”妇人惊慌失色,连忙去扶晕倒在地的大爷。
就在这个空档,李佼人双脚已踏进了公交,绝尘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宁远和罗六六跟丢了李佼人,不过两人也不着急去追,反而对眼前这对父女的举动更为好奇!
宁远招呼罗六六叫120,自己小跑过去一同去扶地上的人。
120呼啸而来,宁远和罗六六一同跳进救护车,对妇人道:“我们跟你一起吧。”妇人感激的望了两人一眼,含着泪沉浸于焦虑和紧张中。
“大姐,老爷子平时是不是心脏不太好?”罗六六俨然一副很懂的样子,将手搭在大爷的手腕上,装模作样的把把脉,沉着嗓子套着近乎。
妇人惊奇问:“你是大夫?”
“略懂一二”罗六六胖手一挥,谦虚道。
“我爸去年刚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是经不起刺激的,都怪我…...”妇人喃喃自语自责道。
“他刚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我看老爷子好端端的走着走着怎么突然大叫一声就?”宁远试探性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乱,脑袋疼死了......”妇人揉着太阳穴,表情恐慌又凝重。
到了医院,好在老爷子并无大碍,吃了药打了针,休息一阵脸色便有了好转。
两人一直守在老爷子病床边,俨然一幅关心切切的家属模样。跟都跟到医院了,不问出个三七二十一岂不亏的慌?
“谢谢二位啊,听大荷说是二位一同送我到医院的,现在的热心人还真是不多见啊,尤其是你们这样的小年轻...”老爷子虚弱的致谢道。
宁远眉头皱皱,心想:哪有你这样道谢的,再说,如今社会不是热心人变少,是实在不敢多事啊,遇到碰瓷的咋办?他很想拿那句“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之类的话与老人辩解讨论一番社会严重存在的分歧问题,不过转眼一想,在一位刚犯了心脏病的老人面前说坏人变老了,是不是有点太不合时宜了?于是将到嘴的话题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位叫杨大荷的妇女拿着一堆缴费单推门而入,老爷子见到她,也不管身边还有其他人,话题一转颤抖着声音就问:“大荷~刚刚看到的~真的是她吗?”
妇人眼睛往宁罗二人坐着的方向瞟了一眼,犹豫一秒钟,简短答复道:“是她!”
“刚刚什么事儿?”罗六六连忙问,见对方一幅不想回答的模样,于是拉着宁远站起身气道:“要不我们就先撤了,看样子二位有什么隐私话题要聊,我们在这也不太方便。”听他这么一说,妇人也不去挽留做出开门送的样子,却听那老爷子倒是爽快道:“不必了,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说不定根本就是个误会,正好留二位年轻人在这给我们一个建议。”
宁远道:“建议不敢说,我能问下你们刚才说的她是谁吗?”
老者示意妇女:“大荷呐,你告诉这两位年轻人原委吧。”
妇人清清嗓子不知该从何说起,开口便问了句:“你们可相信鬼神之说?”见二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她才调整调整情绪缓缓道来:“2小时之前我也不信,可刚刚我跟老爷子,的确见到了一位已经去世的故人……”
这话一出,二人当场就瞠目结舌了。
叫大荷的妇女看他们这副表情,不禁感慨道:“我也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当我叫她佼人的时候,她还回头应了声,世上哪有长相名字都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那她肯定就是李佼人没错了......”
“没错”老爷子表情凝重莫测,叹口气道:“一个月前我和大荷刚去参加完她的葬礼,可...可一个月后,怎么会在公交站遇到她..….”说到这里老者说不下去了,却惊的宁远再一次头皮发麻。 “鬼?难道这李佼人真是鬼?”宁远惨白着脸失声道。
三人齐刷刷的望向了他,那位叫大荷的女人惊慌失色道:“你.、你也觉得、她是鬼?”
“不可能!”罗六六倒是在场唯一一个镇定的人,看三人齐刷刷的望着自己,他解释:“鬼不是没有影子吗?而这李佼人是有影子的,而且,哪有大白天去搭公交的鬼?!”
“这...”老者也有些迷惑了,“那这孩子,难道根本就没死?”
“不可能啊爸,您忘了咱俩那天参加她葬礼,是亲眼看她出殡的,墓地不就在那城东的东郊陵园吗?”杨大荷十分肯定的说。
老人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回忆,杨大荷接着道:“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那只有一种可能,难道是她又活了过来?”
老人突然想起什么:“大荷啊,李中平两口子有消息吗?要不然联系下他们打听打听吧,中平这孩子也不容易啊,女儿出了这档子事.…..”
一听就知道,老者嘴里的李中平,大概就是李佼人的父亲了。
可这李佼人,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死的?这些疑问刚盘旋在宁远脑中,却听一旁的罗六六抢先张口便问:“老爷子,这李佼人,是如何去世的?”
“哎,这就说来话了……”大荷这女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八卦起来还真是头头是道,刚刚那丝恐惧感看来早已被八卦的激情遮掩一清。
“要说到这李家呀,还真是一言难尽…...”杨大荷说书般的起了头,叹口气道:“李中平和他太太都在一家超市上班,家境也不是特别好,好在有个乖巧懂事,学习成绩不错的女儿,可谁会料想到,两年前却发生了那样一件事...…
两年前,上高二的李佼人被班主任性侵,李家一再找学校理论,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只因为这班主任是校领导亲戚。虽然这件事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还上过当地的新闻报道,可人家学校有门道啊,没过几天,这事儿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也是打那时候起,李佼人便患上了抑郁症,只能休学在家。
我和李中平两口子是同事,我们关系还不错。有次我去李家,发现短短几个月这孩子就已经没人形了,李太太哭着告诉我,孩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每天都会将自己锁在卫生间一直不停的洗澡,甚至用搓澡巾将自己身体都搓掉了皮也不知疼。哎,好好的一孩子,真是造孽啊…...”
说到这,杨大荷表情凝重,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那.…..那后来..….”宁远却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李家断断续续的请过好多心理医生,这可怜的孩子却也没有任何好转,直到一个月前,她选择了割腕自杀…...”
“王八蛋,哪个学校这么王八蛋?”罗六六突然一跃而起,愤慨不已闷声问道。
杨大荷叹了口气接话道:“告诉你又能怎样?人家有权有势,我们普通人家根本没办法抗衡。要是当初有一丝抗衡的可能,就算出出气也好,给个说法也好,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你们知道吗?我儿子跟佼人曾经是一个学校,他告诉我,全校都在传言是佼人因为高考特殊加分的事,勾引了那个班主任。”
“哎”罗六六面带愤怒的耷拉着脑袋,宁远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是啊,就算知道是哪算学校自己又能做什么?他垂头丧气问:“那她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李家两口子从我们单位离职之后,便离开了海城,据说是回老家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后来就再也没联系过。”
“那…...李家之前是不是就住在万景路那边?”宁远突然问。
他这一问着实惊到了老者和女人,老者瞪大眼睛,眼神犀利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人:“你们到底是谁?”
“大爷您别误会”宁远连忙解释道:“我其实就住在那里,租了李家的房子,是.…..是李佼人租给我的。”
“什么?”两人瞬间石化,杨大荷哆哆嗦嗦问:“你?你和佼人?合租?”
宁远点点头,避重就轻的说了些这么多天的所见所闻。
“不应该呀,就算佼人现在病好了,但也只是与社会脱节了两年,你说她不会用电脑?这根本不可能啊。
难道…...难道是失忆了?那也不对,失忆了为何还知道自己的名字?选择性失忆?..…..或者是记忆出了差错?难道是?与别人互换记忆?…...”杨大荷一股脑儿分析了一大堆。
宁远听得瞠目结舌,眼前这位大姐逻辑倒是挺强啊,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可这想象力,未免有点太丰富了吧!还记忆互换?不去写小说有点浪费了!
罗六六也一脸懵逼的回味着这位看似普通的中年大姐说过的话:“脱节?失忆?记忆互换?…...那个我能问一下吗?记忆互换是因为人的神经中枢出现了什么差错?还是因为…...”
“六六!够了!”宁远无语的打断道,“科幻小说看多了吧?还记忆互换呢?你怎么不来个男女变错身?”
“对啊.…..男女变错身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杨大荷一脸认真思索相。
宁远这才头疼的发现,眼前这位年龄是自己2倍的中年妇女,不着调程度竟跟罗六六有得一拼!
“不好意思,那个.…..我家儿子尽喜欢看些这样的电影,所以,所以我也跟着看了些…...”杨大荷这才发现宁远一脸惆怅的望着自己,脸一红有点害臊的解释道。
未了,还补充了这么一句:“最近不是有个电影《你的名字》就讲的是类似这样的故事吗?”
“对对对...你也看这些电影啊?嘿嘿~您认为那男女主角最后……”罗六六兴奋的谈论起了电影。
神啊~这都是什么人啊!正正经经还略带恐怖的一件事,怎么被硬生生扯到科幻电影上了?宁远脑袋有十个大,只能将目标转移到床上躺着的老爷子身上。
却见老爷子正在兴致勃勃的听那两人聊电影,看来不靠谱是可以遗传的,这父女刚刚还惊魂不定以为自己遇到鬼呢,这会就若无其事的扯到了其他方面……